汽車進了城,楊登歡就讓劉永把自己給放了下來,和幾個人打了個招呼,悠然自得安步當車自行去了。
楊登歡還有事呢,哪有空和這幾個人墨跡!
目前看來,雖然不太圓滿但是江茂才案件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布防圖找到了,內奸也挖了出來,作為特工小組組長的江茂才,昨天夜裡也在拘留所“畏罪自殺”。
即便是還沒有得到江茂才自殺的確切消息,但是楊登歡知道,這廝一定活不了。
江茂才主攻情報,行動上相對就會弱一些,而何老三則不一樣,他可是行動上一把好手,善於臟活累活,要不然曹有光也不會把他派到那麼險惡的環境獨自行動。
再者說來,江茂才對何老三一無所知,直到繩索套在脖子上之前,估計他還以為何老三不過是個牢頭獄霸而已。
但是何老三對江茂才卻了如指掌!他無時不刻把江茂才當做假想敵,以有備算無備,江茂才死多活少。
而且楊登歡也知道,拘留所中定然有曹有光的人,要不然何老三的情報消息,又是從什麼地方透出來的?
幾項綜合分析下來,答案不言而喻,江茂才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估計明天早上各大媒體頭版頭條都會報道江茂才“畏罪自殺”的消息。
如此戰績,曹有光再找一個禿筆師爺,報告還不寫的團錦簇一般?報告上報之時,便是曹大處長履新之日,今後再見了曹有光,就要叫曹處長了。
雖然報告可以寫得如同朵一般漂亮,但是這件案子其實還有許多線索和疑點。
比如說伍德咖啡館,現在看來,應該是江茂才的財務機構,裡麵一定藏著一大筆備用金,甚至還可能藏有電台。那個江茂才的“女朋友”蘇婭又不知是何方神聖。
除了伍德咖啡館之外,還有聖米爾教堂,這又是個什麼地方?說不定江茂才小組的武器就藏在這裡。
目前這兩條線索,其中伍德咖啡館蘇婭這一條,江茂才隻對自己一個人說過,江茂才“畏罪自殺”,這條線索就僅僅自己知道了,雖然自己不方便親自動手,但是可以把這條線索上報給組織。畢竟組織現在太需要資金、裝備……
至於聖米爾教堂這條線索,樸順喜招供的時候,在場有好幾個人,倒是需要斟酌斟酌,不過也可以彙報給上級,至於怎麼使用和取舍,就讓上級來決定吧。
德勝門外羊蹄胡同。
回春堂藥店就在胡同口,三開間的門臉現在隻剩下了一個門開著,藥鋪已經上了板。
楊登歡抬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經七點半,確實到了歇業關門的時間。
自己今天破案子倒是沒有浪費多少時間,但是在路上卻耽誤了不少功夫,原因無他,尼瑪南苑機場太遠了!
楊登歡左右看了一眼,徑直進了回春堂藥鋪。櫃台上一個小夥計在收拾東西,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外麵的鋪板都算不上好了,小夥計無心打理,就等著坐堂先生說“關門回家”呢。
櫃台對麵,老王坐在診台後麵,將一應之物朝著抽屜裡收,一件一件收取的十分仔細,從他的動作中不難看出,老王平時一定是一個做事非常有規律,而且謹小慎微的人。
“大夫……”楊登歡走到老王跟前,輕聲說道。
“下班了,如果不是急症,明天再過來吧。”老王邊說話,邊抬頭,看到楊登歡,眼睛中登時閃起一抹亮色,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表情不對!
楊登歡一愣,下意識地左右機警地掃向藥鋪,沒有異常情況,這才狐疑地看向老王,試探著說道:“那就算了,不耽誤你們下班了,怎麼這老毛病了,也不算是什麼急症,明天再來好了。”
“彆!彆!醫者父母心,既然來了,索性就看完好了,也不在乎你一個。”老王說完轉頭衝著櫃台中小夥計說道:“小崔關門。要不然這個沒看完,又進來一個,今兒咱倆就彆回家了!”
櫃台內的小夥計小崔連聲答應,從櫃台中轉出來,去門口關門。
“合適嗎?不會太麻煩吧?”楊登歡連忙問道。
“你今天有運氣,遇到了王大夫,要是碰到陳大夫,到點下班,一分鐘都不肯等的。”小崔這話明顯有些情緒,一半衝楊登歡,意思是他來晚了,另外一半則是衝老王,怪他有些爛好人。
“小崔,這是什麼話?修合雖無人見,存心自有天知!咱們杏林行業,講究的是一個仁子,不碰上也就算了,隻要進了咱們這個門,就不能不管。”老王皺眉說道。
小崔撇了撇嘴,神色頗不以為然。
楊登歡見藥鋪關了門,也沒有什麼異常,略微放下了心,聽老王如此迂腐的和小夥計講大道理,微微一笑。
楊登歡從兜裡摸出兩枚銅幣,正是兩毛錢,隨手遞給小崔,小崔一愣,卻不伸手接錢。
“小兄弟,耽誤你下班了。這兩毛錢請你吃一碗餛飩。”楊登歡笑道。
“吃餛飩……”小崔明顯唄兩毛錢打動了,但是不好意思伸手去拿,眼睛望向老王。
“讓你拿,就拿!我這人從來部白使喚人,隻要是聽話,我不在乎塊兒八毛!”楊登歡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說道。
“誒!”小崔高興地結果錢來,衝著楊登歡鞠了一個躬:“我太謝謝您了!”
小崔現在還是學徒,拿最少的工錢,一個月一塊錢,合到每天不過三分多錢,楊登歡還一下子給了兩毛,足足是他六天的工錢,這小子怎麼會不高興。
老王讓楊登歡坐下,三指搭在楊登歡寸關尺之上,仔細聽脈,表情肅然。
老王診脈很細心,手指輕壓,時重時緩,不停的點扣,好像在思索脈相。
“1123,2141,3114……”楊登歡慢慢感受老王三指扣振,眼睛微微挑起看了一眼老王,老王不動聲色,手指輕輕點動。
“這是摩斯密碼……他究竟要告訴什麼?不是說好了電台聯絡嗎?怎麼會變了?”楊登歡不由得心如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