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行一把將程夕護在身後,“啪”的一聲,這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
程太夫人怒道:“你還護著她?給我讓開,今日我就得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娘,彆鬨了!”程舟行頭疼不已。
程夕掃過程舟行的臉,旋即冷笑一聲,看著程太夫人說道:“你們程家被人下了詛咒,所以才子嗣單薄,程家的子孫注定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什麼?”
“你說什麼?”
黎氏跟程太夫人異口同聲。
程夕轉頭看向黎氏,見她眉眼間又驚又懼,咦?這倒有些意思。
難道程鳳瀾跟程雲諫真是程舟行的孩子?
程舟行也發現黎氏的不對勁,盯著她直看,就聽著黎氏喃喃自語道:“難怪當初我保不住孩子,我一直以為是我身體不好,原來是程家的詛咒……”
程鳳瀾跟程雲諫兄妹對視一眼神色相當複雜,難道他們真是程家的孩子?
“娘,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是爹爹的孩子,可怎麼會有妖族血脈?”程鳳瀾著急地問道。
黎氏癱倒在地,緊緊抓著女兒的手說道:“當年我有了身孕,心裡高興不已,原想著等坐穩了胎就告知你們父親,誰知道沒多久我就有了小產的跡象。
我心裡害怕極了,日日躺在床上,保胎藥不知吃了多少,根本就沒用。就算是我再如何小心依舊下紅不止,實在是沒辦法,我就去廟裡祈福,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道醫。
他說我有小產之像是被鬼祟衝撞了,然後給我一瓶藥,讓我一天吃一顆,吃完一瓶就好了。我那時病急亂投醫,也顧不上是不是騙子,隻想保住你們,沒想到吃了後胎像真的逐漸穩固了。”
程舟行此刻的心情當真是微妙極了,所以程鳳瀾跟程雲諫真是自己的孩子?
黎氏沒有騙他,也沒有背叛他?
程太夫人的臉色就更精彩了,但是活的老臉皮也厚,一口一個乖孫的又叫了起來,不停地罵那個道士誤人。
程夕一扭頭又對上了程太夫人看她那嫌惡的目光,好像方才急匆匆讓她回家招婿的不是她。
嗬!
“老太太,你先彆高興,孫子現在證實是你的又有什麼用,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呢。”程夕冷笑一聲道。
程夕這話,頓時讓程太夫人跟黎氏又想起詛咒的事情,忙拉著程舟行問東問西。
程舟行現在還不知具體情況,又能說出多少。
程夕轉頭往外走,她得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她不想活與彆人不讓她活那可是兩碼事!
“程夕!”
程夕聽到程雲諫的聲音,腳步都沒停一下繼續往外走。
程鳳瀾追出來,看著程夕的背影眼神冰冷,對著哥哥說道;“你叫她做什麼?我們被她害的還不夠慘嗎?”
家差點都散了!
程雲諫看著妹妹十分頭疼的說道:“你現在跟程夕過不去又有什麼意思,我們都背負著程家的詛咒,應該聯起手來才是。”
“誰跟她聯手!哥,等咱們考進清河學院,學院的老師一定有辦法的,她還能比學院的老師更厲害?”程鳳瀾道。
“鳳瀾說得對,用不著這個小蹄子幫忙,你們好好考,考進學院,裡頭的老師肯定有辦法,總不能看著學生出事。”程太夫人喜氣洋洋的說道。
孫子又是自己的了,怎麼能不高興。
黎氏的臉色變了又變,看著程太夫人心中怨懟頗深,但是程舟行是個孝子,她強忍著沒讓自己當場翻臉。
這筆債她記住了,總有一日還回去!
程夕接上了寶花跟四瞳妖狐,直接往清河書院去。
程舟行忙完了家裡事兒,第二天再去找程夕,才知道她賣了宅子走了。
他站在那宅子前好半天都沒動,他沒想到程夕就這麼走了。
難道她就不想查清楚詛咒的事情嗎?
這關係到她的性命!
直到此刻,程舟行才明白程夕是真的不在乎了,她真的不要他這個爹了。
回了程家,黎氏也給倆孩子準備好了行囊,他們今日也要走,要去考清河書院。
程舟行自己沒天賦,做不了符師,但是他知道自己得使勁往上爬,他要查清楚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
……
清河書院位於琴川最邊緣的位置,背靠萬星山綿延百裡,縱橫交錯,山下坊市熱鬨無比。
據說萬星山奇珍異草,珍禽走獸極多,且氣候宜人,風景俊秀,是個適合讀書修煉的地方。
清河書院便建在萬星山的最外圍的山腰處,一路綿延向上,一眼望去聳入雲霄看不到儘頭。
清河書院是天朔國四大書院其中之一,院長薑仲樵在四大院長中聲名顯赫,故而每年到了招生季前來考清河書院的學子極多。
進了清河書院的地界之後,跟外頭仿若兩個世界,這裡各種妖獸層出不絕,隻不過多數尚未開智,隻比尋常家禽野獸靈慧些。
如四瞳妖狐這樣的天生地養能自己修煉有成的並不多見,許是薑院長與袁大師都喜愛用馭紙術,故而這坊市裡處處能見紙人行走。
隻是這些紙人目光呆滯,行動僵硬,遠不如寶花,就算這樣也讓程夕歎為觀止,道路兩邊的鋪子貨物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程夕一問價,瞬間覺得自己的錢袋子不香了,這裡不用金銀要用符珠交易。
金銀與符珠的兌換比例高達一比一百,這跟搶錢有什麼區彆?
她手中的資產全換成符珠的話,也才五六百符珠,難怪程舟行跟黎氏為了程雲諫兄妹扣著原主母親的嫁妝不肯給。
做符師,實在是太燒錢了。
來清河書院走一圈,她瞬間從富豪變乞丐。
“程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程夕聽到這聲音望過去,就見江伯漁拎著一個大袋子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江大人,好巧。”
“是有點巧。”江伯漁嘴角抽了抽,怎麼在哪裡都能遇到她,“程姑娘,你來這裡做什麼?”
程夕正要說話,就聽著江伯漁又說道:“我知道了,你是為了江蔚然來的吧?你倆不是退親了嗎?”
江蔚然也來了?
江伯漁瞧著程夕神色複雜,又想起當初江蔚然被砍了胳膊還對她言聽計從的樣子,一臉我懂了的表情。
“江大人,你忙,我先走了。”程夕隻想苟著發育,立刻就要溜。
“程夕!真的是你!”
江蔚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程夕身形一僵,木著臉,真是江湖遍地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