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中理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小院,一座關於謝氏的地震便來了。
白鹿謝氏雖說是讀書人世家,但到底也是有一套彆的門閥都會有的東西。
刑堂那邊很快得到了家主的手書,於是很多人便動了起來,沒過多久,便有不少人被帶入了刑堂裡。
許多本來在院子外圍著的謝氏子弟,也被帶走調查。
這讓那些謝氏子弟一下子便都驚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這個陣仗,今天的事情反正很大。
“七叔公都被人請出來了,帶進刑堂了都!”
有人驚駭出聲,滿臉不可思議。
“七叔公不是好久都沒有管事了嗎?怎麼還能被牽扯進來?”
“難不成七叔公也和殺十六叔的事情有關?”
謝氏子弟們在院外討論著事情,這會兒大概他們也都明白了,這件事還是從十六爺的死引發的。
“或許十六叔的死,真的不尋常。”
有人歎了口氣,他們其實是不願意在謝氏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真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實比陳朝來把謝氏踩了一腳,還要讓人覺得難受。
被天下讀書人譽為最有讀書風骨的白鹿謝氏,也會敢出這樣的事情?
……
……
謝氏動了起來,但屋簷下的陳朝還是安靜的坐著,謝慶本來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但最後還是沒走出去,而是站在陳朝身側,看著這位年輕鎮守使的背影,思緒繁多。
在這位出現之前,誰能想象,一座天下,說話最管用的人,會是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
可如今這樣的事情,不僅出現了,而且好像這位年紀輕輕便位高權重的年輕武夫,還真沒有因為自己身居高位而就此飛揚跋扈,之前行事雖然強硬,但得知了一切的謝慶也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想坐便坐,一直站著不累嗎?”
就在謝慶想著很多事情的時候,陳朝忽然開口了。
不過謝慶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第二張椅子,小妹這院子,自從十六叔死了之後,就是她一人居住,最開始還有丫鬟伺候,後來就是連丫鬟也遣走了,就隻剩下謝南渡一人。
這也就導致了隻有一張椅子。
“鎮守使大人是要讓我坐在地上嗎?”謝慶回過神來,倒是開了個玩笑。
陳朝說道:“在朝中,也隻有太子殿下會坐的比本官高。”
聽著這話,謝慶直接一屁股便坐在了門檻上,也不講究什麼。
陳朝看著這一幕,也難得笑了起來,“你倒是懂得變通。”
謝慶笑道:“其實這會兒心還是很慌,要是之後事情查到我頭上,說不定就是最後一次和鎮守使大人見麵了。”
“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陳朝隨口說了一句,語氣緩和許多。
謝慶心安了幾分,輕聲問道:“其實有個問題,不知道鎮守使大人想聽嗎?”
陳朝點點頭,示意謝慶可以問。
謝慶想了想,第一個問題還是和謝中理的問題沒有太大區彆的那個,“鎮守使大人這一趟親自來,真隻是因為這樣不對,不是小妹,其餘人也會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