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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三個年輕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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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和雲間月來到這邊的竹樓前坐下,鬱希夷看著一身暗紅色道袍的雲間月,又看了看那早就擺上桌的那壇子酒,再也忍不住,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陳朝,「你打算讓他去殺寅曆」

雲間月剛落座,聽著這話,也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陳朝笑道:「你彆把他嚇跑了。」

鬱希夷譏笑道:「你小子能忽悠來的人,能被我說跑了」

陳朝對此一笑置之,而是看向雲間月,給他倒酒之後,這才笑著說道:「咱們上次見麵,好像是在漠北,之前不知道,後來才知道些內幕,那位妖族公主來找我麻煩之前,你出手攔過她一次,要是沒你出手,估摸著我就得死了,所以謝過你,敬你杯酒。」

說起這事,鬱希夷便有些不滿地冷哼了一聲,「還有老子!」

陳朝點點頭,舉起酒杯,笑道:「你們兩個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該敬你們杯酒。」

雲間月沒去碰酒杯,而是平靜道:「當時出手不知道是你,不過在漠北,既?然麵對著的是妖族,那麼我都會出手,所以不必道謝。」

陳朝笑道:「你高風亮節,自然不拘泥這些小事。」

鬱希夷則是盯著雲間月,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間月開門見山道:「既然非得當著他的麵說這些,那我便問了,觀主是如何死的。」

鬱希夷也來了精神,他也知道這件事隻怕會是如今世間很多人都關心的事情。

陳朝卻不著急回答,而是說道:「陛下剛剛遠行,你們癡心觀便來找事,這件事怎麼看都說不過去吧」

雲間月淡然道:「觀裡的事情不是我做主,很多事情我無法阻止。」

陳朝問道:「若是你做主,又怎麼樣還是和我大梁一直對立」

陳朝看著雲間月,很是認真開口。

雲間月說道:「這沒什麼可以討論的。」

陳朝搖頭道:「我如果說,你非得告訴我答案,我才會告訴你想知道的答案呢」

聽著這話,雲間月也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說道:「你若是想要癡心觀依附大梁,隻怕做不到,觀裡有很多前輩,絕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畢竟癡心觀已經超然世外很多年,哪裡是說變就能變的」

陳朝笑道:「也沒想著癡心觀從此依附大梁,而是你若是做主,癡心觀能和大梁和平相處嗎」

「比如說,我大梁在對抗北方妖族的時候,癡心觀能不在後麵捅刀子,甚至是派人援助」

陳朝最關心的事情就是這個,要不然也不會做這些事情。

更不會當麵和雲間月在這裡聊一聊。

雲間月說道:「我若是觀主,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允許觀裡其他人做這樣的事情,至於援助大梁,我隻能保證我會出現在北境。」

雲間月從來都和世間大部分的修士不同,他身為這個世上難得的天才,卻和那些傳統的修飾性想法不同,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陳朝說道:「既然這般,便是我想要的了。」

雲間月皺眉道:「你如何覺得我能坐上觀主之位。」

陳朝挑了挑眉頭,「你連這個本事都沒有的話,也就不會來這裡了。」

「但沒有理由,我是不會跟你們一起去殺掌律的。」

雲間月知曉了陳朝和鬱希夷兩人的想法,但同樣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沒有必須要殺寅曆的理由,那麼他肯定是不會出手的。

陳朝說道:「理由我當然會給你。」

說完這句話,陳朝看了雲間月一眼,平靜道:「無恙真人是被

寅曆所殺。」

這句話陳朝說出來的時候很平靜,但鬱希夷聽著可不覺得平靜。

他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

反倒是雲間月,很平靜地看著陳朝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到他眼裡的真相。

陳朝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吃驚」

雲間月說道:「有想過這種可能,但從你嘴裡說出來,還不夠。」

陳朝沒說話,隻是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木?盒,然後放在桌上,當著兩人打開之後,裡麵則是一顆妖珠。

「老朋友了,當初我被那幫煉氣士誣陷,便是此物作為證據幫我作證,不然我早死在大理寺的大獄裡了,如今這顆妖珠雖然不是當年那顆,但看著也是有些懷念,這裡麵有記載著無恙真人被害的畫麵,你看看」

陳朝把珠子推到雲間月麵前,雲間月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之前雖說一直推論觀主是被掌律所殺,但並沒有什麼證據,可到了這會兒,證據都擺到了眼前,反倒是讓他覺得有些震撼。

畢竟觀主和掌律兩人雖然一直有些不合,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本來按理說絕對不可能自相殘殺,但事實便擺在此處,掌律殺了觀主。

這做不得假。

看完之後,雲間月將盒子推了過去,再次開門見山問道:「要些什麼條件,才能將此物給我」

陳朝笑道:「條件已經提了。」

雲間月皺起眉頭。

「有了這東西,你繼任成為新一任的觀主,應該沒有問題,畢竟你可殺了這等謀逆的賊子,論功勳,怎麼都該你做下一任觀主,你如今境界也不低了,挑不出毛病。」

陳朝笑著開口,路他都已經給眼前的雲間月鋪好了。

雲間月說道:「你的確想得很多。」

陳朝說道:「如果我將這東西給你,你準備怎麼做」

雲間月說道:「拿到觀中,公示掌律罪行。」

陳朝說道:「殺不殺」

「自然要殺。」

雲間月說道:「掌律非死不可。」

這樣的人如果不死,自然是不合理的。

陳朝笑道:「可那位寅曆真人會乖乖束手就擒」

雲間月說道:「觀中長輩自然會出手。」

陳朝搖搖頭,「不一定。」

「你會這般想,他們會這般想寅曆是什麼人道門大真人,忘憂儘頭的存在,當世有數的頂尖強者,我猜癡心觀裡,即便有人知曉了這件事,隻怕

為了癡心觀也會袖手旁觀,甚至會勸你忘記此事,甚至有可能將你直接找個地方關起來,讓你好生修行,須知一座宗門,內亂便會讓其衰落,這種事情,難道發生的還少了」

陳朝盯著雲間月的眼睛,搖頭道:「你不用回答我,你自己想想便是,有沒有可能這般,如果真的這般,你怎麼破局」

鬱希夷自顧自一人喝著酒,聽著陳朝這些話,他隻覺得頭大,壓根不去想,他現在想的事情,隻是如果雲間月同意和他們一起去殺寅曆,那麼他們三個人,會有多少勝算。

想著鬱希夷甚至還有些興奮,畢竟這殺一個道門大真人,還是當世最頂尖的強者,想想也有幾分刺激。

雲間月說道:「讓癡心觀內亂,削弱癡心觀的實力,這不應該是你最想看到的局麵嗎」

陳朝沒說話。

雲間月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依著掌律如今的境界,隻怕觀裡的長輩即便想要殺他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他們一心修行,想要證道長生,對這些事情,應?該不會怎麼關注

,為了癡心觀,他們也會選擇代價最小的結果,所以最後的結果,可能依舊是掌律執掌癡心觀。」

鬱希夷譏笑道:「你們這幫牛鼻子道士就是這樣,這樣怕那樣怕,一點都不爽利。」

雲間月看了鬱希夷一眼,淡然道:「你們劍宗也好不到哪裡去。」

鬱希夷皺起眉頭。

陳朝說道:「你一定要殺了他,我也一定要殺了他,所以我們一起。」

雲間月說道:「為什麼」

陳朝笑道:「報仇這種事情呢當然是親自殺了仇人才有意思,要不然我等著他老死,等著他病死,不都是死嗎」

「我大梁幾十萬百姓被他所害,所以他非得死在我的手裡才行,要不然我怕半夜做夢的時候,夢到那些百姓,我不知道怎麼和他們交代。」

雲間月神情複雜。

鬱希夷則是無所謂。

陳朝說道:「彆再想了,這件事你以為真有這麼容易,這得我和他提著腦袋去乾,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麼」

雲間月終於點了點頭,看著陳朝說道:「說說你的計劃吧。」

聽著這話,陳朝長舒一口氣,這件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鬱希夷眼中冒出些劍意,有些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殺一位道門大真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陳朝則是苦笑道:「又要去拚命了。」

雲間月看著陳朝,沒說話。

世間最頂尖的年輕天才不多,眼前三人,鬱希夷的年紀稍微大一些,但也足以說得上年輕。

可即便如此,他們三個年輕人要去聯手殺一位當世最頂尖的修士,隻怕也是很罕見的事情。

更何況這三人還從來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

這在史書上,一定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前提是這個故事得讓人知道。

陳朝端起酒杯,身前兩人也同時舉起酒杯,陳朝微笑道:「希望咱們下一次再次並肩的時候,要殺的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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