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稟報宗主。”
有道人開口。
但很快便被其餘道人阻止,“他既然上了山,一舉一動都在宗主的眼裡,我們又何必做些什麼?”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因此一下子便沒人開口,山道上變得很安靜。
盛迎風看著那道消失在山中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雲間月走在崇明山中,很是隨意,他並沒有來過這座崇明宗,所以他根本不會有什麼目的,如今這隨意走著,也就是跟隨本心的決定,他也不知道山中的外人到底藏在什麼地方,也沒有去刻意找人。
但當他在山中走著的時候,好似便融入了進去。
他隨著自己的念頭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便來到了一條雜亂的小路前。
看著那被壓倒過的野草,看著那留下的腳印,雲間月皺了皺眉,沿著那條小路便走了過去。
……
……
陳朝和鬱希夷離開了那處洞穴,拔出鑰匙之後,陳朝才說道“那處上古遺跡被崇明宗發現了那麼久,肯定有些好東西是被他們找到的,這一頁紙或許是其中最重要的東西,隻是彆的東西,肯定放在彆處。”
鬱希夷想了想,說道“那地方是鐵雲真人的清修之地,那頁紙隻怕也是他在一直參悟,不過現在被你帶走了,他知道之後,或許很想殺了你。”
他這番話自然有些打趣的意味。
陳朝笑道“即便要殺人,也是早在之前便想著要殺我了,這會兒應該不止是要殺我,還得把我銼骨揚灰。”
鬱希夷說道“那的確是得趕緊下山,等這老家夥反應過來,我們都得死。”
陳朝搖頭道“我可沒有想過這種事情,隻是這會兒的確還是不能讓他發現了我們。”
說完這句話,陳朝朝著那條小路走去,鬱希夷跟在他的身後。
很快,兩人都停下了腳步。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年輕道士。
一個穿著暗紅色道袍的年輕道士。
他看著很憔悴。
鬱希夷皺了皺眉。
陳朝按住了刀柄。
三個人都站在這裡,一時間沒有誰開口說話。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三個人的想法都很不相同,此刻鬱希夷所想,是自己如果喚出飛劍,說不定能在頃刻間便要了對麵的性命,但他又覺得,對麵這個道士很不普通,他好像沒辦法在頃刻間便要了他的性命。
至於陳朝隻是想著,等會兒自己出手,再加上鬱希夷,對麵再了不起也無法扛下。
而雲間月,隻是在想眼前兩人的身份。
片刻之後,雲間月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便是陳朝。”
黑衫斷刀,一個武夫,這樣的特征,隻怕是天底下沒有彆人比陳朝更好辨彆了。
陳朝忽然說道“你不是崇明宗的道士?”
“雲間月。”
雲間月自報家門,沒有任何的遮掩,好似對他來說,也不需要任何的遮掩。
陳朝還沒說話,鬱希夷搶先開口說道“道門雙壁?”
雲間月轉頭看向那個青衫年輕人,隻是一瞬間,他便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道鋒利無比的劍意。
他行走世間多年,雲遊過很多地方,自然也見過很多人,對於劍修,他也算是熟悉,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年輕劍修,有著如此劍意的。
沉默了很久,雲間月說道“你是野草劍主?”
天監十一年的那樁大事,雲間月雖然不是劍修,但也很清楚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鬱希夷微微一笑,“劍宗,鬱希夷。”
雲間月聽著這話,再度沉默片刻,這才說道“原來真是劍宗的道友,不過倒也正常,若不是劍宗道友,如何會有這麼不凡?”
能讓這位道門裡真正意義上的天才說出這誇讚的話語,自然是不容易的。
“其實我們應該見過麵。”
雲間月看著鬱希夷說道“一年前在黃龍州,那片平原上,我見過一具妖物屍體,傷口很深,應當是被道友所殺。”
鬱希夷微微蹙眉,想起了一年前發生的事情,那年他正好便在黃龍州殺妖,就在那片平原上,他也看到過死於道門道法下的妖物。
“原來那個時候你也在。”
鬱希夷皺了皺眉,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樁事情。
雲間月點了點頭,那段時間他們沒有見過麵,但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說是見麵倒也不錯。
鬱希夷笑了笑,“你的境界比起那年,提升了不少。”
雲間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看向陳朝,眼裡有些好奇。
陳朝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兩人的境界相差不小,但他卻不覺得害怕,如果在麵對同代人的時候都要害怕,那不是陳朝的性子。
“神都的萬柳會我沒有去參加,原本以為宋長溪怎麼都會在武試奪魁的。”
雲間月說道“去年我還見過他,他如今的境界不低,卻還是輸了。”
陳朝平靜道“一切都有可能,他不夠強,自然會輸。”
“你那個時候還沒有破境,應該還是個神藏武夫。”
雲間月感慨道“你真的有些強。”
他說得有些強,是他對於陳朝的稱讚,但也僅此而已。
他不認為陳朝能比他更強,所以隻說了有些強。
“我很強。”
陳朝說話的時候,手一直都在刀柄上,如果有什麼問題,他會馬上拔出那柄斷刀。
雲間月笑了笑,沒有反駁,隻是說道“我一直以為大梁朝這一代裡最出彩的那幾個武夫都在北境,但現在看來,你或許比他們更出彩,不過你還需要些時間。”
他說的話很是客觀。
鬱希夷懶得去聽這些廢話,說道“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雲間月看向陳朝,說道“這個問題隻怕是要問他。”
陳朝點頭道“的確是因為我。”
鬱希夷沒來由地想起了之前的對話。
之前陳朝說有個秘密傳出去了。
原來便是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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