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寧跟著沈祁淵到了一處院子外,她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竹林,聽著傳來潺潺的水聲,知道這裡不是銳王府,也不是昨日她去的那個彆院,昨日那處彆院不大,但是這裡,光這片竹林就不小,何況這處竹林還是被院牆圍起來的。
“王爺,您是打算用竹屋藏嬌嗎?”宋姝寧仰著頭朝四處張望了一下,可憐兮兮地看著沈祁淵“我不要住這裡,我要和您住在一起。”
自己被送到這裡來,那肯定不能經常見到這位未來的皇帝,那自己還要怎麼討好他讓他喜歡上她啊?
沈祁淵側眸看了宋姝寧一眼,並沒說話,在墨風推開門之後,抬步朝著院中走去。
宋姝寧見沈祁淵不理自己,喪氣地吐了一口氣,墨風見狀對宋姝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對宋姝寧說道:“主子一直住的這裡。”
宋姝寧聞言眼睛一亮,趕緊抬步跟上沈祁淵的腳步,踏入院子,看到院內景色她心頭一驚,這院外隻能看到蔥鬱的竹林,跨入院內,可以看到外院是一片竹林,往裡麵再走一小段又是一道門,門內不再是竹林,而是各種花草樹木,鵝卵石在花圃中鋪成小路,陽光透過樹葉把光影落在小路上,整個院子如同畫卷,美不勝收。
她慢步走在沈祁淵身後,仿佛自己身處一幅秀美的畫卷中。
這不是她夢中的院子嗎?
“王爺,這裡好漂亮!”宋姝寧臉上露出笑意,“我好喜歡這裡,以後我就住在這裡好嗎?”
“方才是誰說不住這裡的?”沈祁淵把宋姝寧臉上的歡喜收入眼底,眼中眸光微動,麵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王爺您平時也住在這裡啊。”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路她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說話,沈祁淵雖然沒怎麼回應她,但是也沒生氣,加上上一世自己也完全沒有與他相處過,宋姝寧就不怎麼怕他了,人也輕鬆了許多。
她蹲下身子去聞開的嬌豔欲滴的花朵,“如果王爺不住這裡,那這裡再好看,我也是不願意住在這裡的。”
“油嘴滑舌。”沈祁淵遞了宋姝寧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嘴角的弧度卻微微彎了彎,“彆忘了你的身份,若是治不好孤的病,孤隨時把你送回將軍府。”
宋姝寧聞言沒了賞花的心思,連忙站起身來追上沈祁淵,一個勁兒地保證,“王爺您放心,我的醫術可好了,肯定能治好你的病,而且我會泡藥茶,我師父都誇我泡的藥茶好喝,還讓我多喝點呢。”
一時得意忘了形,一邊回答沈祁淵的話一邊東張西望,根本沒看路,撞在了沈祁淵的後背上。
沈祁淵站定腳步回頭看著宋姝寧。
宋姝寧被沈祁淵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認錯,“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沈祁淵轉身繼續往前走,“跟上。”
“噯!”宋姝寧慌忙爬起來追了上去。
宋姝寧跟著沈祁淵回到他住的院中,這個院中不似外院那般充滿綠意,院中隻種了一棵雪鬆,有一處小水池裡麵矗立著一座假山,旁邊還有一個涼亭,沈祁淵朝著涼亭走去,宋姝寧連忙跟上,等沈祁淵坐下之後,她便上前蹲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問:“王爺,小女為您診脈?”
“又有規矩了?”沈祁淵睨著宋姝寧,一路上都敢在他麵前自稱我,現在又裝模作樣的自稱小女了。
宋姝寧訕訕,“方才是小女放肆了,今後小女會格外注意,堅決不會惹王爺生氣的。”
沈祁淵冷哼了一聲,側眸遞了墨風一眼,墨風連忙拿來診包放在石桌上,沈祁淵把手搭在診包上,看了眼還蹲在地上的宋姝寧,“你蹲在那裡怎麼為孤診脈?”
又指了一下自己身旁的石凳,“坐著,好好診脈。”
宋姝寧笑著應了一聲,把手纖細的手指搭在了沈祁淵的手腕上,沈祁淵感受著她手指的溫度,想到她昨日用那雙手攀著他的模樣,蒼白的臉開始逐漸變紅,目光也從宋姝寧的手指移到宋姝寧的臉上,然後唇上、頸脖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沈祁淵一把收回自己的手,轉開落在宋姝寧身上的目光。
宋姝寧抬眸不解的看著沈祁淵,見他麵色微紅,問了句,“王爺怎麼了?”
墨風在一旁一個勁兒地撇嘴,剛開了葷的男人啊!自製力不行!
沈祁淵沒有注意到墨風的神色,他不自在的握拳咳嗽了一聲,“孤怎麼了,你沒診出來?”
“王爺身子中毒傷了根基,如今餘毒未清,身體一直不好,而且這些年應該還有些畏寒。”宋姝寧想到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要給他治病的自己,有點懊惱,但也實話實說,“可我不知道怎麼為王爺解毒。”
沈祁淵意料之中的揚了揚眉梢,他就沒指望她真的能為他解毒,隻是他也想趁機把她綁在身邊罷了。
瞧沈祁淵不說話,宋姝寧有些著急,她也顧不上其他的,直接抓住沈祁淵的手,可憐巴巴的說道:“我雖然不能為王爺您解毒,但我已經是您的人兒了,您不能不負責任的,您也不能把我趕走的!”
“你昨日不是說孤那是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沈祁淵睨著宋姝寧抓著自己手臂的手,輕嗤道:“你昨日還說會對孤負責,怎麼現在因為自己醫術不精,就要倒打一耙了?”
宋姝寧慌忙跪在地上認錯,“小女一時心急,說錯了話,小女雖然醫術不精,但是小女還會琴棋書畫、也會做飯烹茶,可以陪王爺解悶,伺候王爺的。”
說罷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祁淵一眼,“這一路進來,小女瞧著院中也沒有一個伺候的人,王爺住在這裡,肯定多有不便,您就讓我留在身邊給您解悶,伺候您吧?”
“宋姝寧,你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沈祁淵眉頭緊皺,渾身氣壓低得可以凍死人,看著宋姝寧那怯生生討好自己的卑微樣子,他心頭的氣還真不打一處來。
宋姝寧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抖。
這人在氣什麼啊?她都這麼討好他了,他還要生氣?
沈祁淵瞧著一開始要給自己當夫人,後來又退而求其次想給他當大夫,現在又甘願為奴為婢也要留在他身邊的宋姝寧,語氣冰冷:“宋姝寧,孤在問你話!”
宋姝寧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沈祁淵,抿了抿嘴,正要說話,一旁的墨風就咳嗽了兩聲道:“宋小姐,您是宋大將軍的嫡女,怎麼能做伺候人的事兒,這宅院中雖然看不到伺候的人,但我們的人定點會來打理的。”
宋姝寧撇了撇嘴,“可是我已經是王爺的人了,除了跟在王爺身邊,我還能去哪兒?”
“王爺也沒讓宋小姐您離開啊。”墨風低聲道。
沈祁淵冷眼掃了墨風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