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女太過詭異,力氣大的出奇,就算用內力都掙脫不開。
心性也非常人能有。
可不像張氏說的,隻是個力氣大一些的傻子瘋子。
男子突然有些後悔答應乾這趟差事,本以為費不了多少力氣,是件肥差事。
沒想到這會,自己的命都在彆人手裡握著了。
“聽說是馮家老爺派你們來的。”白如玉抿了一口茶,臉色如常。
抬眸瞥見男子眼神飄忽,她輕笑道,“你也不必急著否認,我大概清楚一些。你若是老實說,解藥可以給你,而你依舊能賺你的錢。”
聞及此,男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思索片刻,見對方不似說假。
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緩緩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清楚。
白如玉低著頭,左手輕點桌麵,將男子說的話,一字不留聽進腦中。
沉浸片刻,將自己想過的幾個問題,一一道出。
“馮老爺可見過我?可有說你們將我帶回去,需要驗人?容貌有損可有乾係?”
男子細細想了一番,定聲道,“馮老爺一家都沒見過你,一切都是張氏安排。馮老爺隻是讓我們過來將人帶回去,帶回去直接換上婚服,放進馮少爺的棺材裡即可。”
說罷他又細細想了想,接著道,“容貌有沒有損壞,馮老爺也沒有特彆交代,畢竟蓋著紅蓋頭,明兒一早棺材就會被釘上,想來問題不大。”
男子看到白如玉唇角露出一抹駭人的笑容,突然一陣心慌。
“既然都是安排,想來是她帶你們來這裡的吧。”
白如玉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輕笑道,“將院子裡的人放了,將張氏帶進來,我就給你們第一種解藥。”
男子聞言,沒有第一時間行動,盯著白如玉,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你不用這麼看我,要麼你聽我的,我給你解藥,要麼你將我帶去給馮家,同我一起陪葬,我的毒無人可解,不信你試試。”
白如玉對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有些瘋狂之色。
“好,我聽你的,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男子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不再飄忽不定,轉身朝屋外走去。
他剛出門沒多久,院子裡的白修明等人,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到屋裡。
“阿姐?你沒事?”二狗率先進門,就看到白如玉一臉淡然地坐在椅子上,旁邊還有兩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人。
給她扇風?
給她捶肩沏茶?
“這、這是怎麼回事?”
緊跟在二狗身後的幾人,也是臉色一愣,這些人剛才還凶神惡煞。
怎麼現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阿娘,你先帶弟弟妹妹們回屋歇著吧。”白如玉望向門口幾人,目光落在白修明身上,“阿爹,你留下吧。”
二狗捏緊小小的拳頭,扭頭離開。
三娃還有小丫見狀,連忙跟上。
“玉姐兒,若是實在沒辦法,你就自己逃了再說,聽見沒。”
江氏望向屋裡的兩個黑衣人,想到院子裡還有幾個,滿臉都是擔憂,鄭重地叮囑。
“月娘,你先去看看孩子們吧,這裡有我。”
白修明將她推到屋外,嘴裡還不忘安撫。
“好漢!好漢!你拎我進來乾啥?那傻丫頭若是不願意,院子裡的人敢攔著,馮老爺不是說,殺了便是?”
張氏尖銳的喊聲,由遠及近,嘴裡的話正好全部落入院子裡所有人的耳中。
白修明推著江氏的手,僵了一下,側頭正好看見被提溜著走過來一臉慌張的張氏。
男子拎著她直接越過幾人,來到屋子裡,將人往地上一扔。
沉聲道,“張氏帶過來了,解藥拿來。”
白如玉也沒有磨嘰,朝他丟了三顆黑不溜秋圓溜溜的巧克力球。
“這是暫時的,待事情辦完,再給你們另外的。”
男子拿到解藥,自己先吃了一顆,咬著牙將手裡另外兩顆分給高個子男還有矮個子男。
“對不起,大哥……”
“大哥,嗚嗚嗚——”
兩個人有些內疚的看著男子,高個子男更是眼淚橫流,也不知道是眼睛疼,還是心裡愧疚的很。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是我們托大,栽了怪不得任何人。”
男子心裡本來氣的很,可是看到兩個小弟,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睛快眯成一條線了。
心裡的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你們……”
張氏趴在地上,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是不明白,沒想到這個傻丫頭,連三流高手都不是她的對手!
白如玉站在她跟前,一臉微笑,“怎麼樣,意外嘛?”
張氏緩緩爬起來,坐在地上冷哼一聲,“哼,馮老爺要的是你!天亮之前若是見不到人,他們自然還會派人過來。”
她有什麼好怕的,這傻丫頭橫豎不過一個死字。
“哦,原來天亮前,就得將人送回去啊,你們幾個還愣著乾嘛?”白如玉眼底厲色頓起,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還不快給我摁住她!”
“你、你們敢!小賤人!你想乾嘛?老娘可是將你爹養大的!”
眼見屋裡的三個男子朝自己步步逼近,張氏慌忙挪動屁股,往屋子外退。
突然——
她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怎麼都挪動不了。
抬頭側目一瞧,發現白修明正一臉陰翳站在門口,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
“二郎!二郎!我……”
“閉嘴!先是害死我爹娘,現在又想將我女兒送去配冥婚?”
白修明直接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往屋內走。
“你是養了我!但我從小為你們當牛做馬三十多年,想來應該也能還清了。”
將張氏扔回地上,白修明的眼裡沒有一絲感情,沉聲問向一旁的閨女。
“玉姐兒,你想如何做?爹幫你。”
白如玉看向地上惶恐的人,輕聲道,“她不是喜歡給我配冥婚?既然這麼喜歡,那就讓她去吧!”
話音剛落,屋內眾人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她的臉上。
黑衣男子,半晌沒敢喘氣。
她說的讓自己還能賺錢,原來是讓張氏替她?
不得不說,膽子真的大。
“你、你說什麼?”張氏瞪著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我說你既然喜歡配冥婚,那就自己去!”白如玉好心給她解釋。
接著淡然道,“讓她咽氣,再將臉全部劃花,換上喜服。”
看到張氏蒼白的臉,哆嗦的嘴唇子,她咧嘴笑道,“還有露出來的皮膚,也得全部劃咯,可千萬不能露出破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