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對空間大致了解,實操過後,心滿意足地準備走出房門。
拉開門,門後高大的身影直接擋住她的視線,抬頭一看,除了老爹還能是誰。
“阿爹,你有事嗎?”
白修明戳著手,不知該如何開口,蹉跎片刻,定了定心神,推著閨女回屋。
白如玉靜靜地配合,也沒有吱聲,等阿爹將門栓好。
她才開口問,“阿爹,什麼事啊,搞得這麼神秘。”
“玉姐兒,阿爹有件事要問你!”白修明臉色嚴肅,堅定道:“你老實告訴阿爹,可好?”
看到對方眼裡的糾結,白如玉輕啟唇瓣,微微頷首,“阿爹,你問就是,女兒定當如實相告。”
“玉姐兒,你親阿爺阿奶的死,是不是另有隱情?”白修明雖是疑問,但卻十分肯定。
見閨女沒回話,他抓著白如玉瘦弱的肩膀,再次開口,“他們心中有怨,所以不肯投胎,對不對?”
見他雙眼赤紅,白如玉歎了口氣。
還以為老爹要兩三天才能想通,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白慶豐夫妻投沒投胎,她不知道,不過他們的死,確實另有隱情。
被山匪打劫是真,被山匪所殺是假。
“阿爹,知道真相,你又當如何?過了三十多年,證據早就不見了……”
她若不是有係統,隻要白老頭一家不說,估計這件事的真相,永遠都不會有人知曉。
白修明臉色一怔,“證據不在又如何,你儘管說!爹……自有打算。”
看來他猜對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阿爹……阿爺阿奶確實死的冤枉!從一開始,白老頭一家就沒想過,讓阿爺阿奶活著從京都回來。”
白如玉將從係統裡得知的消息,一股腦說出來。聽的白修明淚眼婆娑,雙目無神。
整個身子癱軟在地。
他爹娘是被害死的……
是被自己的親妹妹害死的!!
白修明沉浸在悲痛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過後,嘴裡呢喃道:“玉姐兒,他們可有怪罪我?”
見老爹低著頭,不敢麵對自己,白如玉半蹲身子,將他扶起來。
“怪罪你什麼?心疼你還差不多……”
小張氏臨死前,第一想法,就是托人將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放心不下他。
“爹,你振作些,他們若是怪你,又怎麼可能治好我,還讓我回來呢。”
將老爹扶到椅子上坐下,白如玉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道。
“我、我,玉姐兒啊!”
白修明繃不住,抱著閨女開始飆淚,怎麼勸都勸不住。
看來是真被刺激到了……
不過也正常!
任誰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伺候多年的‘爹娘’,實際上是自己的仇人,能繃住才怪!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外麵響起江氏的聲音。
“當家的,玉姐兒,你們快出來,張老太婆過來了。”
聞聲,白修明抬起頭,一雙紅腫的眼睛裡布滿血絲,顯得格外嚇人。
鬆開抱著閨女的手,猛地站起身來,怒氣衝衝打開門。
見老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怕他上頭,白如玉連忙跟了上去。
白修明衝到院子裡,抄起砍刀,瞪著眼睛怒吼,“你這個蛇蠍心腸的老虞婆,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被眼前老太婆害死,白修明怎麼可能冷靜,現在就想砍死對方,為父母報仇雪恨。
“二郎!你這是做甚?”
張氏見狀,嚇得連忙往外跑,生怕刀子落在自己身上。
老頭子還在家裡趴著,後背都是血淋淋的刀傷,看著就嚇人,若不是不能驚動衙門。
她就抬著人,鬨到縣衙去了!
“爹,住手!”白如玉上前奪過白修明手裡的砍刀,皺眉道,“你冷靜些,家裡還有二狗三娃,小丫,還有我和阿娘,你若是沒了!你讓我們怎麼辦?”
無論在什麼年代,都有官有民有法。
殺人犯法,恒古不變的道理。
“可我……”
白修明抿著唇,側頭瞥了眼旁邊抱著小女兒流淚的妻子,還有一臉惶恐,貼在妻子兩側瑟瑟發抖的兒子。
最後目光落在眼前皺著眉的閨女臉上。
趁老爹愣神,白如玉踮起腳湊近他的耳邊,小聲規勸。
“爹,明著不好動手,咱們可以暗著來,你相信我。”
想要人不聲不響的死,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玉姐兒?!”白修明有些錯愕,側目望著閨女。
隻見她一臉平靜,毫無異常。
張氏回頭,發現白修明沒有再追著自己砍,頓時鬆了一口氣,扶著門框大喘氣。
不敢再踏進院子一步,“這是一百兩!咱們之間的賬,兩清了吧?!”
將布包著的銀子放在地上,張氏望著白如玉,心裡有些忐忑。
白如玉鬆開老爹,緩步過去,將地上的布拿起來,瞥了眼。
愣了一下,立馬朝旁邊的江氏招手。
“娘,你來數數,看看足不足數。”
沒辦法,先前她是傻瘋子。
不光不認識這裡的錢,還是個文盲……
張氏指著白如玉,氣的直哆嗦,“你!欺人太甚,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將錢遞給過來的娘親,白如玉眯著眼一笑,“這個可說不好,你們一家的厚顏無恥,現在村裡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江氏接過銀子數了三四遍後,才重新包好,對白如玉點頭,“整好一百兩,沒多也沒少。”
聽到江氏一字一頓的說,張氏更加氣,卻又隻能忍氣吞聲。
小心翼翼問,“如今可算是兩清了?”
白如玉溫和一笑,“嗯,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對她的精神損失費,動手費算是兩清了。
不過殺死原身和白慶豐夫妻的罪,可是不死不清。
張氏根本就沒有多想,聽到白如玉說兩清,惶惶不安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
屁顛屁顛地離開……
她離開口,白修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頭有些頹廢。
“爹……你彆急,惡有惡報,他們逍遙不了太久的。”
白如玉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安慰。
是安慰,也是許諾!
將那些罪魁禍首送下去,就當是她占用身體的報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