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眼睛一眯,白大郎又想ua她爹?
眼神落在跪地身子僵住的人身上,就在她以為老爹又心軟的時候,就聽見他冷笑一聲。
“嗬,為什麼會帶我回來,為什麼會將我養到三歲,你們恐怕心知肚明吧。”
不就是覺得他爹娘還有同去的人都死絕了,沒人知道他的身世。
見他是個男娃,養著能當免費的壯勞力,還能賺錢,讓他們一家子坐著享清福!
若他是個女娃或者不乾活,估計都活不到今天吧。
得虧他從小就感覺自己不被自愛,想要多乾些活,多賺些錢,試圖得到他們的認可。
“還請村長叔做主!”
白修明眼裡都是決絕,以前不明白的事,他如今都明白了,也不會再有任何念想。
他現在隻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好好將自己的孩子們養大。
“孩子,快快起來,這些年也怪我這個老頭子眼拙,被他們蒙在鼓裡。”
白村長將白修明從地上扶起,眼神如刀子一般落在白老漢老兩口身上。
“咱們現在就去祠堂,斷親改族譜,明兒我就去衙門幫你們重新立戶,還有這間青磚大瓦房是你爹娘留下,理應也還給你,可是”
白村長有些為難,明麵上的,他還能知道,可是暗裡有些什麼,他也不知啊。
“村長,你們彆太欺人太甚了!無論如何,我們也養了這畜生這麼多年,房子理應歸我們,這些話可是我妹妹親口同我所講。”
見事情已經不可回轉,地上的兩個人,也不裝了,爬起來怒道。
“就算我們你對他不好又如何?總歸給了他一口吃的。”
白老頭心裡一陣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貪心,直接掐死這個畜生。
“哦?阿奶親口說的?要不要讓他們晚上來找你們談談?”
對於青磚大瓦房,白如玉沒有什麼執念,她當孤兒的時候,什麼地方沒住過,也不在乎這些。
隻不過老爹好不容易立起來,她高低得撐場子不是。
“你嚇唬誰呢?要上來早就上來了,還會輪到今天?”
張氏完全不懼,一開始她可能還會怕,可是後麵什麼事都沒發生,想來那些惡鬼索命,都是騙人的。
“以前來不了,可能是因為功德不夠,鬼神不能插手人間事。”
白如玉煞有其事得看向黑著臉的白老頭幾人。
眼裡含笑道:“但現在功德夠了,插點手,帶走一兩個惡人,為民除害,我相信閻王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見他們不語,她麵向其他人,雙手一攤笑道:“不然閻王爺怎麼會不收我,放我回來,阿爺阿奶還治好我?”
看熱鬨眾人,被她盯地頭皮發麻,連忙點頭附和。
“是是是,傻玉丫頭說的對。”
“要這麼說,閻王爺怕是都知道白老漢一家的罪行了吧?”
“天爺啊!該不會遷怒咱們吧?當年我們也得了慶豐夫妻二人的好處,他們留下的孩子卻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被磋磨成這樣”
眾人臉上開始惶恐不安,看白老漢一家的眼神,猶如在看瘟神一般。
“你、你們,竟然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彆忘了,我安哥兒可是快要當秀才老爺的人!”
張氏指著嘰嘰喳喳的人群怒吼跳腳,氣憤不已。
“秀才老爺啊?”
在她詫異的目光下,白如玉一步步靠近,貼在她耳邊低語,張氏的臉色瞬間唰白,嘴唇哆嗦,驚慌失措。
“你、你怎麼知道?”
怎麼會這樣?
這件事,就是那個蠢妹妹都不知道!
臨死前還在握著她的手。
說她是個好姐姐!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最好將吞下的東西,都還回來,不然你的好兒子當不當得上秀才”
白如玉頓了一下,冷哼一聲:“哼!那就不好說了!”
見張氏神情越發惶恐,還帶著祈求之色,她沒再多看一眼,轉身回到江氏身邊。
該做的,她都做了。
剩下的事,自然有專業的人解決。
一刻鐘後,白家族老坐在祠堂左右兩邊的扶椅上,白村長站在祠堂中間,將手中的香插在爐中,口中念念有詞。
地上跪著白老頭一家,還有白修明一家。
片刻後,白村長麵向眾人,朝諸位族老施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
本來還一臉茫然的族老們,登時大驚失色。
“你、你說什麼?修明是慶豐的孩子?”
一個滿頭蒼發的族老顫顫巍巍起身,眼中含淚,語氣激動。
白村長朝他躬身,語氣敬重:“大族老,晚輩所言句句屬實。”
白慶豐是大族老一支的人,可以說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情頗為深厚。
“孩子”
大族老拄著拐杖,奮力快走到白修明跟前,扔掉拐杖抱住他。
有些灰暗的眼裡,漸漸泛紅,眼淚一滴滴落在白修明的肩膀上。
“受苦了,孩子,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眼拙,讓你受苦了啊!”
白修明輕拍他的後背寬慰:“大族老,這也怪不到你們身上,事情已經明了,如今我隻想拿回爹娘留下的東西,回到家譜上。”
大族老連連點頭:“是是是,慶豐的東西,都該是你的,家譜也得上,慶豐也算是有後了”
他站起來麵向眾人,擦拭眼淚,麵上嚴肅道:“慶豐明麵上的田地房產,全部還給修明,暗裡的,你們夫妻倆自己合算是賠錢還是物歸原主。”
大族老開口,其他人就算有意見,也不敢多言,平時裡跟白老頭一家關係還算不錯的族老。
閉著眼,不敢和他們對視。
夫妻倆吃絕戶,還不善待自己妹妹妹夫的孩子。
若是今兒開口幫忙。
明兒他們就會被村裡人戳著脊梁骨罵!
張氏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腦子裡全都是白如玉的話。
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小半個時辰後,白如玉跟在家人身後,神清氣爽地從祠堂裡出來。
白家人除了白老頭一家是異類,其他的人還不算太差。
“還有半天時間,希望天黑之前,你們能從屋子裡搬出去,不然就彆怪我。”
白修明看向有些頹廢的白老頭一家,如同看陌生人一般。
“二郎!你竟如此絕情嗎?好歹一起生活三十多年,就算我們有諸多不是,你、你難道沒有心嗎?”
劉氏在得知自己要從青磚大瓦房搬出去,婆婆還答應賠給白修明一百兩銀子,將家中一些物件還給他。
心裡說不恨那是假的,撲到白修明身上,瘋狂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