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是一直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對你嘛!為什麼不敢問呢?”
她剛才可是花了大價錢,和係統買了消息,心下頓時就有了盤算。
白老漢一家不光吃絕戶,還想讓恩人的孩子給他們一家當牛做馬。
這個老爹若是個拎不清的,不敢麵對現實,她覺得這個家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這個破地方又不是她想來的,原身死和自己又沒關係。
就算係統不送她來這裡,也會送她去其他地方,原身隻會徹底涼涼。
不過她占了人家身子。
就算真的要離開,也得給原身的父母留下些什麼,就當是身體使用權的報酬吧。
“好,爹聽你的。”
閨女說話突然和常人一樣,白修明開心不已,可是閨女說的話,卻讓他心涼半截。
不過這些年,從小到大的種種,他心裡也有不解和懷疑。
白修明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幾分:“爹,娘,大哥,這些年你們如此對我,如今我想拿些錢給玉姐兒看病,你們也不給,是因為,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對嗎?”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說出來的話,猶如炸藥一般,落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張氏還有白老漢,白修正三人,心裡咯噔一下,眼神飄忽不定。
其他人則是一臉茫然加驚愕。
這是什麼驚天大消息?
修明不是白老頭的親生兒子,這怎麼可能?
白村長眼神在幾人身上來回轉,抿著唇,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害!你這孩子,瞎說什麼,你不是我們親生,是誰親生?”張氏故作鎮定,揮了揮手,訕笑道。
白老頭故作生氣:“你這孩子,是要氣死老子不成!難不成就因為我們對你苛刻一些,沒給你銀錢,你就不認我們了?”
“二弟,你怎能說這些傷人心的話,玉姐兒本身就是個傻的,咱們賣她不過也是為了其他孩子能有口飯吃!”
白大郎被劉氏扶著,本身因為疼痛,說不出話來,現在卻口齒清晰,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二弟,你自己瞧瞧二狗,三娃還有小丫,他們幾個都餓成什麼樣了,爹娘也是為了孩子們啊!”
白大郎用袖子佯裝抹淚接著說:“賣親孫女,他們何嘗又不心疼,你唉!”
白如玉瞥了眼,暗自咂舌。
要不說白大郎最受張氏老兩口的喜愛呢,就連讀書的白三郎都比不上。
他要不是能讀書,估計這會跟她爹一樣,當牛做馬,累死累活。
“嗬嗬,為了孩子們?你家大狗,二丫怎麼不見跟我家孩子一樣,餓的皮包骨,天天還要去山上挖野菜,拾柴?”
江氏在旁邊聽了,冷笑出聲,當彆人都是傻子,瞎子不成。
“你個小賤人,男人說話,輪得到你插嘴!若不是我們讓你嫁給二郎,你這會怕是死在哪,都不好說。”
白老頭吹胡子瞪眼,嗬斥江氏,嘴裡沒一句好話。
“嗬!你們讓二郎娶我?你們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當初白二郎在去往縣城的路上救了昏死過去的她,不求回報,還說要幫她回家。
可惜她從小就是個孤兒,被一個老婆婆收養,戰亂的時候,她們逃到這裡,婆婆死在半路上。
若不是有白二郎所救,她確實會死,在白家住了幾天。
偶爾聽見張氏和白老頭閒嘴抱怨,說白二郎已經二五有餘,若是不給他娶妻,村裡人指不定要戳他們脊梁骨。
但是要花錢,又舍不得。
他們說來說去,準備用一斤粟米,去彆村給二郎換個傻子回來。
她當時聽見自己的恩人被這麼侮辱,氣的就想提刀過去,又怕恩人怪罪,才沒去成。
後來一思索,白二郎樣貌不錯,品性也好,又是個勤奮的,自己無處可去,也沒有親人,嫁給他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偷偷和白二郎商量一番,知道他對自己也有意,二人這才結緣。
沒收一分錢,沒有大操大辦。
嫁進來之後,才知道這家人是多麼無恥不要臉,若不是懷孕還有白二郎是真疼她。
她肯定跑,還是頭都不回的那種。
“親生兒子?嗬,當年和你們一起出去經商的白慶豐夫妻二人,你們可還記得?”
白修明眼裡布滿血絲,眼底有恨,有不解,還有失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白老頭夫妻二人。
“白慶豐夫妻?”白村長眼神一怔,眼前閃過兩個性格溫厚,笑容和煦的麵孔。
“我記得當年他們是村裡有名的走商,為人和善,經常幫著村裡人賣山貨,後來接了一次大單,要送貨去京都,人手不夠,你們還有村裡的兩戶人家跟著一塊去。”
白村長漸漸陷入當年的回憶之中,惋惜道:“沒想到,一去兩年,隻有你們一家回來,還帶著一個孩子。”
孩子?白村長似是想到什麼一般,目光落在白二郎的臉上,眯著眼仔細打量。
片刻過後,猛地一捶手。
“像!太像了!怪不得我總覺得二郎的樣貌眼熟,卻不像白老頭,我還以為是像年輕時的張氏,原來是像張慶豐的媳婦,小張氏啊!”
也怪不得他和村裡人沒有認出來,張氏和小張氏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前後腳嫁進五山村。
張氏性格潑辣不講理,小張氏性格溫和有禮。
當時她們二人可是為了五山村的茶餘飯後,提供不少話題。
“你們不是說去京都的路上遇見山匪,所有人被殺!隻有你們吊著一口氣,被過路的村夫救了一命。因為傷勢太重,休養了一年半,這個孩子就是你們當時生下的嗎?”
白村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語氣也多了幾分嚴肅,當年若是沒有白慶豐夫妻二人,不光自己做生意,還帶著鄉親們一起。
若是沒有他們二人,村子裡的人,彆說家家戶戶都有小院,蓋木房或者青磚瓦房,估計這會都在小破草房裡住著。
可以說因為他們二人,村裡人掙了不少家當,每個人都受了恩。
二郎若真是二人的孩子。
這些年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過得如此艱辛,等下了地府遇上,自己這些人還有何臉麵見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