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愛,不淋漓儘致不痛快!感情多深……”
魏霖離去的玫瑰廳,傅錦棠拿著話筒正在鬼哭狼嚎,一頭長發瘋狂搖擺。
包廂門忽被推開,魏霖如領班一般帶著三名男模,來到了液晶屏前方一字排開。
“傅姐好!”
魏霖也跟著男模一起,衝著傅錦棠彎腰鞠躬,臉上堆滿笑容。
他是真心在笑。
他沒想到這位姐姐的歌喉,居然如此的豪邁……悅耳。
又菜又愛唱的傅錦棠,尷尬地停止了嘶吼,坐下來端起了酒杯,眯眼打量著新進來的三位小青年。
長相姑且不談,和魏霖並排而立的三位小青年,個頭全是一米八起步。
統一的白襯衫,加寬鬆合身的西褲,和擦的錚亮的牛津皮鞋。
衣品各個在線。
檔次,比起先前那些家夥,明顯高出了一兩個等級。
看著顏值身高衣品都不錯的新來者,傅錦棠心情好了不少,微笑道:“玩這種場子,還是要找地頭蛇啊。”
魏霖鼓動:“傅姐挑一個?”
“看著都差不多,你來幫我挑一個吧。”傅錦棠以牙簽叉了一片西瓜,優雅地吃了起來,和先前撕心裂肺的嗷嚎判若兩人。
“就你吧。”
魏霖指向一個臉上有胡渣的小青年,笑著說:“我剛剛特意問了他們的經理,聽說這家夥唱歌最好聽,就留下給傅姐你唱幾首歌聽聽。”
被點了名的胡靖,眼中寫滿了錯愕。
另外兩個則是表情一呆。
“就你了!你叫什麼名字?”魏霖明知故問。
“呃,胡靖,我叫胡靖。”
進來前,早就被叮囑過的胡靖一臉受寵若驚,很職業化地去為傅錦棠和魏霖添酒。
另外兩人則鞠躬一禮,笑著吆喝:“祝傅姐玩的開心!”旋即離去。
“傅姐,我敬你!”
給自己倒好酒的胡靖,在傅錦棠麵前蹲下身子,把自己的酒杯放到極低,畢恭畢敬地說:“歡迎傅姐來我們樣樣紅!”
飲罷,等傅錦棠咪了一口,才轉向魏霖。
“行了,你先去找一首拿手歌唱唱。”
魏霖指了一下點歌台。
“呃,好。”
胡靖苦著臉去點歌。
“行啊魏霖,你看你這種地方玩的挺溜啊。”
傅錦棠調侃了一句。
她看了一眼快要見底的洋酒,才準備喚經理過來,就見經理拿著一瓶同樣的軒尼詩v進來了。
經理放下酒,衝著傅錦棠躬身微微一笑,又轉身離去。
“你倆認識吧?”
傅錦棠輕哼一聲,明眸中沒一點醉意,顯然酒量極佳:“進來的經理,還有你帶來的三個男模,應該都認識你吧?”
“就知道瞞不過你。”魏霖摸了摸鼻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和家裡賭氣要自力更生,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酒吧兼職。”
傅錦棠訝然:“什麼樣的酒吧兼職?”
“和他們幾個一樣,我最初做過男模,後來因為身體實在頂不住了,才改為做領班,然後是經理。”魏霖一副悔不該當初的慚愧樣,一本正經地繼續吹:“剛剛送酒的經理,就是以前我組上的男模,現在他也總算熬出頭了。”
剛點好歌的胡靖,身子僵了僵,心道:“沒想到我們老大也有這麼一段不堪的過往!”
“魏哥……”
想到魏霖也在樣樣紅待過,並且一路從男模、領班做到經理,並成功脫離了這個圈子,還在外麵搞起了企業,胡靖頓時肅然起敬。
“難怪彆的客人,看我們的眼神如看奴才和狗,隻有魏哥看我們才像是看人!”
“魏哥,吾輩之楷模!”
胡靖激動不已,臨時換了一首歌,並將其提前。
“雲裡去,風裡來,帶著一身的塵埃!心也傷,情也冷,淚也乾!”
胡靖以比傅錦棠還要可怕的嗓音,聲嘶力竭地唱起了《英雄淚》,情到濃時連眼眶都濕潤了。
“魏哥!我乾了,你隨意!”
胡靖仰頭暢飲,一口一整杯。
傅錦棠叉西瓜的牙簽在空中定住了,很認真地詢問:“就他?唱歌最好聽?
魏霖先前的胡扯,她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但卻覺得魏霖這人很有趣,兩人也早就岔開話題聊其它的了。
誰知自動帶入感情的胡靖,忽然聲情並茂地狂嚎起來,嚇了傅錦棠一大跳。
“小地方就這樣,他這歌喉已經是樣樣紅的歌王了。”
魏霖小聲說了一句,舉起酒杯在空中朝向了胡靖,並笑著喝了一大口。
感覺得到了認可的胡靖,愈發賣力地唱了起來,聲震樣樣紅。
“終有一天,我也要像魏哥一樣,脫離這個鬼地方!”
胡靖暗暗發誓。
“你給我挑的人真好。”聽著胡靖野獸般的歌聲,傅錦棠莞爾一笑,道:“來,魏霖,我們繼續劃拳!”
她酒量真的很好,沒多久魏霖上廁所都開始搖晃了,她依舊穩如泰山。
一個半小時後,醉醺醺的魏霖拉著胡靖一起,和她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一番試探性的真心話結束後,兩瓶洋酒還剩下半瓶。
不知自己喝了多少的魏霖,提議玩大冒險,傅錦棠欣然同意。
石頭剪刀布結束,魏霖勝,傅錦棠和胡靖比鬥時又輸了。
酒精上頭的魏霖,本著讓傅錦棠高興的心思,讓她找個人親一口,或者喝個半杯酒。
包廂裡,男人就他和胡靖。
他想著傅錦棠既然喜歡玩這種場子,應該能玩得開,不然喝個酒也算過關了。
“就知道你想占我便宜。”
傅錦棠淺笑著低罵一句,大大方方地摟住了魏霖的脖子,向他送上了一個香吻。
迷迷糊糊的魏霖愣了一霎:“這劇本不對啊……”
下一刻,他選擇熱烈回應,將淺嘗輒止的觸唇之吻,直接變為了熱吻。
最後,是傅錦棠受不了他了,強行將他推開。
胡靖摸了摸鼻子,識趣地又去了點歌台,準備再唱幾首給兩人助助興。
一看他這架勢,魏霖頓時頭疼起來,忙道:“小胡,行了彆唱了,過來給我們倒酒!”
……
淩晨一點半。
傅錦棠攙扶著魏霖,一路從玫瑰廳到了他車上,招手叫了一個代駕師傅,報出自己下榻的酒店。
“就這酒量?”
看著癱軟在自己身上的魏霖,傅錦棠歎了一口氣,感覺還沒儘興。
一刻鐘後,車快要到酒店了,傅錦棠煩愁地推著魏霖:“魏霖,你行不行啊?你家在哪?我讓師傅送你回去?”
“家,家,家。”魏霖說不出個具體地址。
“哎,最後還要老娘來照顧你,麻煩的家夥。”
傅錦棠也是無奈,隻能任由代駕師傅拿車離去,然後連拖帶拽地將魏霖弄下車。
下車前,魏霖東抓一下西扯一下,還不忘把他那裝有合同和公章的小包帶上。
等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大堂,傅錦棠也是累了,趕緊喚值班經理過來一起扶著魏霖,吩咐道:“給我重新開一間房。”
值班經理望了魏霖一眼,麵露難色:“抱歉,今天房間全滿了。”
“全滿了?”
傅錦棠一臉狐疑。
值班經理苦笑點頭:“抱歉,下午接了一個團,真的全滿了。”
“那算了,你給我送到12樓吧。”傅錦棠無奈道。
“好咧!”
按照酒店規矩,入駐客人半夜帶陌生人過來,如他般的值班經理看到以後,是需要對方出示身份證登記一下的。
可既然被帶來的是魏霖,那自然就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