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叢玉深吸一口氣,她雖然對齊鳴沒想法,但也不代表容許蔣西霖替她做這些。
所以她生氣,瞪著蔣西霖,“蔣總,您未免太多管閒事。”
“工作時間,我讓你聊私事了?”
蔣西霖就這麼惡劣的拿身份壓人,一點也不收斂。
他又森森地問:“還是說,我打擾了你的好事?”
沈叢玉假笑,“當然沒有。”
往下看,她捏著手機的手指繃緊,才算透露出她的真實想法。
蔣西霖盯著:“你的戒指呢?”
那枚樸素到丟在地上他隻會當垃圾一腳踢開的戒指。
沈叢玉警惕起來,不看他,“礙事,就摘了。”
“我還以為不戴戒指讓人以為你是單身,能在這再找一個冤大頭。”
蔣西霖以前從來沒用這麼刻薄的態度跟沈叢玉說過話,所以她一時聽起來非常刺耳。
不過想想不想聽又能怎麼樣?
而且當年為了讓他答應離婚,她說過的比這難聽的話不知道多少倍。
“我沒想找。”沈叢玉閉嘴,不能跟他解釋太多,轉移話題,“倒是蔣總您現在有女朋友,我們還是保持一下距離吧,免得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蔣西霖涼涼地說:“你想多了。”
好像在嘲諷她不自量力,居然以為能影響他們的感情。
沈叢玉不說話了,她想快點回去吃飯,剛才桌上那些菜她一口都沒吃到。
蔣西霖看她依然低垂著眉眼,一副很好說話很順從的模樣,仿佛剛才瞪他那眼隻是因為他刪了齊鳴。
他抬腳走,喊她,“跟上。”
最後上了頂樓的餐廳,沈叢玉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隻有一桌有人,布置的很精致,看起來是他們包場了。
那一桌有男有女,其中有個最漂亮的,看到蔣西霖出現立刻起身過來。
“蔣哥。”聲音甜甜的,眼神都黏在蔣西霖身上。
蔣西霖“嗯”了一聲。
“怎麼才來呀?”她看向沈叢玉,眼睛一眯,毫不掩飾,警惕地問:“這是誰?”
“彈琴的,”蔣西霖瞥過來,“還不去?”
沈叢玉垂眼走開。
看這架勢,這女人應該是蔣西霖那個女朋友?沒想到是這種類型。
不過男人有錢了,什麼樣的找不到。說不定越是端著,內心越喜歡這樣小女人型的。
沈叢玉摸上琴鍵,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畢竟知道蔣西霖有女朋友,和親眼見到不一樣,尤其是她現在的處境處在很低的位置。
輸得很徹底啊。
她對他們那邊沒興趣,不知道有人討論了她兩句:
“蔣哥,那什麼時候招來的員工?氣質好好,之前沒見過啊。”
挨著蔣西霖一起坐下的女人翻了個白眼,“瞎打聽什麼啊,一個打工的你都有興趣。”
“問問怎麼了,喜歡長得好看的是人之常情,就比如說你,你天天黏著你姐夫圖什麼?”
段珍飛快瞄蔣西霖,作勢要打剛才講話的男人,“我姐是我姐,蔣哥是蔣哥,我就非要蹭我姐的光,我就不能跟蔣哥當朋友嗎?”
“就這樣?”
“當然!”
“行了,”蔣西霖放下茶杯,舌尖回味著茶水淡淡的苦,仿佛因為這樣所以擰著眉,“吵死了。”
段珍吐了下舌頭,結束這個話題。
往鋼琴那邊瞥了一眼。
女人的直覺讓她感到不太對勁。
結束走時,沈叢玉和其他服務員一樣微微低著頭,守在門邊,送他們出去。
段珍跟蔣西霖走到她身邊的時候,段珍盯著沈叢玉故意說,“蔣哥,這個新來的長得的確很漂亮呀。”
沈叢玉皺眉,隨後就聽見蔣西霖冷淡地哼笑,是很不認同段珍所說的的反應。
並說,“外麵一抓一大把。”
段珍笑起來,聽起來對這個回答很高興很滿意。
沈叢玉把頭垂的更低,視野裡看不見蔣西霖的臉,隻有他規整冷肅的西褲和鋥亮的皮鞋。他從她麵前走過去,手臂的衣袖蹭過她的額頭。
淡淡的男士香,涼涼的,轉瞬即逝。
蔣西霖沒再管沈叢玉。他們走後沈叢玉才乘另一部電梯下去。
轎壁很亮,沈叢玉清晰地看到自己無精打采的臉。
上班需要化妝,她化了妝的,隻是妝容不太服帖,都是暫時借用同事的化妝品,有的不適合她,也沒得挑,她買的還沒到。
上一次化妝的場合是什麼時候?她記不太清楚了。
跟陳堯在一起的時候他不讓她收拾,丟掉了她所有的化妝品,她偷偷化過,被他發現過。
他人前說她天生麗質不化妝也好看,回到家就暴力地拖著她去洗手間,放水把她的頭按在水池裡,過十幾秒再把她拉起來,問她聽不聽他的話。
她要是不說出他滿意的回答,他就繼續把她按到水裡,反反複複幾回,直到她肯認錯並保證不會再犯為止。
或許這幾年,她不隻是在外表上沒氣色,還是心氣神都被陳堯磨沒了吧。
難怪蔣西霖要說像她這樣的一抓一大把呢。
沈叢玉回到員工休息室,把早就冷掉的員工餐塞到微波爐裡加熱,簡單的吃過後就下班了。
她租的房子離這裡挺遠的,好在還通地鐵,找到座位坐下,她才有時間看手機。
齊鳴再一次發來驗證消息,沈叢玉把他加回來,隨口道了個歉。
齊鳴發了個截圖,是蔣西霖刪掉他之前發給他的,就一個字:滾。
【是蔣西霖用你的手機發的嗎?他會不會太過分了?你還好嗎?有難處可以跟我說的,我不會像他一樣欺負你。】
沈叢玉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