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林笑說:“駱大小姐也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
緊接著,蕭景林的目光落在了蕭慕淵的身上,“侄子竟然不知道皇叔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樂於助人了。也不知是不是駱大小姐的長相讓皇叔想起了一位故人。”
“不過還請允許侄子提醒皇叔一句,就算長得再像,駱雲橋就是駱雲橋,並不是那位。”
駱雲橋挑了挑眉,聽蕭景林的意思,自己長得很像蕭慕淵一位故人。
說不準蕭慕淵也是看在這位故人的麵子上才願意拉她一把的。
隻是,這位故人是誰呢?
蕭慕淵開口,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怒,“本王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還分得清誰是誰。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
說罷,蕭慕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蕭景林被下了麵子,有些自討沒趣,正也準備離開,卻被駱雲橋給叫住了。
“三皇子不會打算就這麼走人了吧?雲橋今日還沒有收到您的賀喜。”
蕭景林聞言一臉古怪的看著駱雲橋,“賀喜這事情還是留著駱大小姐和皇叔一道吧,我就不摻和進來了。”
駱雲橋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一道身影,又故意靠近了幾步,拉近了和蕭景林之間的距離。
“說起來,三皇子難道就不好奇我與王爺之間是什麼關係麼?”
蕭景林蹙眉,下意識的抗拒駱雲橋的靠近,不過卻因為她的這番話而忍住了將她推開的衝動,而是問道:“那麼駱大小姐可願意說說,你與皇叔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這個皇叔最是淡薄,平日裡中秋家宴都要三催四請才肯來,偏生卻來了一個小小的接風宴,還主動替你說話。”蕭景林笑問:“看來駱大小姐和皇叔之間的關係不淺啊?”
駱雲橋認真道:“王爺的大恩大德,我是沒齒難忘的。”
金心適時開口:“前些日子王爺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小姐您與二小姐賭約的事情,還派人送了琴譜來呢。”
銀心接過話頭,一臉真誠的感歎道:“要說這王爺真真是個好人啊。”
駱雲橋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至於兩個丫鬟的言談之間,更是將駱雲橋和蕭慕淵兩人的親密關係暴露無遺。
蕭景林倒是第一次開始審視起自己這個從前的未婚妻來。
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蕭慕淵為其側目?
平心而論,駱雲橋長相大氣又不失女子的嬌媚,真真是好看的。可蕭慕淵是什麼人?大手一揮,要什麼美女沒有?
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駱雲橋和那位長相相似了。
可僅憑這件事情,就足以讓蕭慕淵如此傾囊相助麼?
蕭景林一時間想不明白,卻也知道今時今日的駱雲橋和從前不一樣了。她有了更多的秘密和更大的利用價值。
至於這份利用價值是否超過了駱雲珍……還需要再衡量。
原本駱雲珍遭此打擊,於情於理蕭景林都應該去探望一番的。
不過今日和駱雲橋聊過之後,他暫且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隻隨意應付了幾句便先行離開了。
這一次駱雲橋倒是沒再阻攔。
畢竟,看戲的人都已經走了,她這出戲自然也就沒必要演下去了。
駱雲橋轉身回府,行至院子中央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婢子,將手上端著的托盤撞到了駱雲橋的身上,裡麵的飯菜都打翻來,不少油漬沾到了駱雲橋的衣裙上。
銀心登時斥罵:“你怎麼做的事情?沒見到大小姐在這裡嘛?”
那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慌亂,撇了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是奴婢的錯,不過大小姐也該避開一些才是啊……”
聞言,駱雲橋便大概曉得了。
她這才剛剛在接風宴上被承認了身份,這些下人大多都是拜高踩低的,哪裡還敢開罪於她?上趕著巴結隻怕都還來不及。
可今日這人很明顯是來找麻煩的。
至於背後是誰指使的呢?
駱澤庭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駱雲珍現在自顧不暇。
不用想也知道是駱澤峰。
畢竟這手段實在是太過低劣了些。
駱雲橋拍了拍衣裙,凝著眉頭,這件衣服她挺喜歡的,卻不成想被人弄成了這樣。
真是作孽。
“你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就去領五個板子再扣除半月的月銀就是了。”
“什麼?”那丫鬟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駱雲橋卻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並沒有再重複一遍的意思。
駱雲橋甚至還特意安排了銀心去監板子。
不出意外的,今日之後,有關駱雲橋囂張跋扈的名聲就這麼傳出來了。
說她對下人動輒打罵,脾氣極差。
這些話叫金心銀心聽了著急的不行。
畢竟,在她們看來自家小姐根本就沒有錯,那婢子就是該被懲治,哪裡就變成了自家小姐囂張跋扈不講道理呢?
有好幾次兩個小丫頭都想衝出去和那些人理論理論。
可駱雲橋對此卻是渾不在意。
用她的話說就是,“不論是詛咒還是辱罵都源自於他們對我的恐懼。有了恐懼,日後自然不敢輕易來招惹我,這是件好事啊。”
她原也不屑駱雲珍那套懷柔政策。
如今這樣就很好。
說起來,今日是駱雲珍被禁足的第三個日頭了,前些日子一直忙著操持回禮的事情,一直都不得空。
如今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也該去看望看望這位故人才是。
最重要的是,駱雲橋得去證實一下,她的攻心策略到底起沒起效果。
……
西廂苑內,不複往日熱鬨,顯得有些落寞。
由於駱雲橋最近得勢,再加上惡名在外,即便是守備的人也不敢輕易開罪於她,倒是很容易的就見到了駱雲珍。
駱雲珍一見駱雲橋,雙眸便像是淬了毒一樣。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麼?”
駱雲橋失笑,自顧自的坐在了駱雲珍的對麵,“你的笑話有什麼好看的?再者說,你我之間的賬還沒了呢。”
“我今日,是抱著同情的態度來的。雲珍妹妹你大可不必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