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他?
他當時全副心思都在“哭背氣”的小灃身上,又怎麼會注意到她的傷勢。
好笑的是,小灃是裝得,而她是真的受了傷。
棠汐不相信五歲的小孩子會耍這些伎倆,是誰在背後教唆不言而喻。
“不用你管。”棠汐推開顧遇的手,轉身上了二樓。
顧遇剛要追上去,就聽見顧溫暖驚慌失措的聲音,“哥哥,不好了,小灃又背過氣了,小灃,你不要嚇媽媽,醫生都說了,你不能受刺激,有些人怎麼那麼狠心,偏偏要跟一個小孩子過過不去。”
棠汐站在樓梯上,冷眼看過來。
隻見顧遇抱起小灃匆匆往外跑去,那慌張的樣子好像世界末日。
棠汐回屋收拾了一下,開車去了宋溪寧的家。
宋溪寧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頭發絲都快氣冒煙了。
“他顧遇是什麼意思?他和那個顧溫暖到底是什麼關係?”
如果隻是兄妹,這未免也做得太過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家裡養了個小的。
顧溫暖那對母子,顯然是想暗中挑起棠汐和顧遇的矛盾,趁機鳩占鵲巢。
太陰險。
棠汐的手機再次響起,是顧遇的電話。
她嫌吵,直接關機。
沒過多久,宋溪寧家的房門被敲響,她拄著拐杖跳過去,立刻回頭衝著棠汐用口型說:顧遇。
顧遇知道棠汐不喜歡交際,平時除了在家研究那些古董玉器,出門便是去做義工。
她沒什麼朋友,宋溪寧是她的發小。
棠家那邊他打過電話,棠汐沒回去,那她隻能來宋溪寧這裡。
棠汐搖搖頭。
敲門聲響了好一陣,十分執著,直到鄰居大媽打開門一聲怒罵,聲音才戛然而止。
顧遇這人極好麵子,肯定不會再敲了。
此時一道閃電映亮了窗戶,宋溪寧說:“他應該走了,馬上下雨了。”
棠汐坐在沙發上翻書,沒說話。
“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不理他吧?”
棠汐想了想:“如果他不把那對母子送走,我們隻有離婚這一條路。”
她一直覺得,她和顧遇一定會白頭偕老。
就像他說得,等他們白發蒼蒼的時候,也不會鬆開彼此十指相扣的手。
離婚這兩個字,不到萬不得已,她怎麼會輕易說出口。
“那個是顧遇吧?”宋溪寧不知道什麼時候晃到窗邊,她指著樓下喊道:“下雨了,他怎麼還不走?”
雷聲隆隆作響,豆大的雨點敲打著玻璃。
棠汐急忙走過去,果然看到樓下車邊站著的顧遇,他似乎也看到了她,仰著被雨水不斷澆濕的臉,眼中都是深情。
棠汐有一瞬間的心軟,但她很快就合上窗簾逼迫自己不去看。
雨越來越大。
宋溪寧還在看熱鬨,“雨這麼大,顧遇是要借錢還是求藥呢?”
棠汐並不好受。
那些雨點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曾經她因為一點風寒感冒,顧遇便推了所有的工作和應酬,衣不解帶的照顧她。
知道她不喜歡下雨天,車裡總是備著雨衣雨鞋。
有一次他們在外麵遊玩,中途突然下雨,他硬是背著她從山上一直走下來,沒讓她的腳沾上半點泥水。
三年,點點滴滴,棠汐並非鐵石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