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在說什麼?”顧溫暖跑過來,一把將小灃摟進懷裡,同時用力掐了他一下。
小灃立刻開始嚎啕大哭。
“小灃他隻是個五歲的孩子,他也最怕蛇了,怎麼可能把蛇放進你的衛生間。”顧溫暖邊說邊抹眼淚,“我知道,我們母子住在這裡,嫂子不高興,但也不能空口無憑的汙蔑我們,這要是傳出去,小灃以後還怎麼做人?”
“老公。”棠汐急切地抓住顧遇的衣袖,“我說得都是真的,他剛才在衝我做鬼臉,還學毒蛇吐信,蛇就是他放的。”
顧遇搖搖頭,一臉的不讚同:“老婆,你不喜歡他們母子,但也不必用這種手段,小灃還是個孩子,他怎麼能乾出這種事?”
“你不信我?”棠汐感覺一陣冷風穿過胸膛,她望著麵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感覺心臟一陣陣抽痛。
顧遇曾說過,哪怕全世界都背棄了她,他也會為她背棄全世界。
但是現在,他不信她,他說這是她想把顧溫暖趕出去的手段。
她棠汐,什麼時候耍過這種手段?
她不屑。
“小灃,小灃。”顧溫暖突然響起一聲尖叫,“哥哥,小灃哭背氣了。”
顧遇急忙將小灃抱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本應“背氣”的小灃突然睜開眼睛,衝著棠汐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眼神就如剛才看到的那條蛇,讓棠汐渾身發寒。
他是裝得,可是顧遇深信不疑,反倒全身上下都在緊張他。
很快,屋裡隻剩下棠汐一個人,突然的空寂讓她察覺到肩膀上的刺痛。
剛才摔在浴缸上,右肩摔出一大片烏青,輕輕一碰,疼得厲害。
可真正疼得並不是肩膀上的傷,而是心裡缺了的那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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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遇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棠汐沒看表。
隻知道他從後麵摟住她,輕吻她的脖頸,動作疼惜而溫柔。
棠汐有些恍惚,他還是曾經那個顧遇,但似乎又不是了。
第二天醒來,顧遇早早去了公司。
傭人見她下樓,立刻笑著說:“太太,先生四點就起床了,給您熬雞湯做餛飩,忙活了三個小時才去公司。”
雞湯餛飩,是她最喜歡的中式早餐,也最費時費力。
“顧溫暖呢,她不吃飯嗎?”棠汐拿起勺子,湯色清亮,味道鮮香,雪白的餛飩飽滿誘人。
“先生讓我把餛飩煮好後送到樓上房間,說是顧小姐照顧了小灃少爺一夜,累壞了。”
雞湯還沒有送進嘴裡,棠汐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大早上起來做雞湯餛飩,到底是為了她的口味,還是為了顧溫暖?
“又不是受傷不能動了,想吃就下來吃。”棠汐皺眉,“不用送上去。”
傭人察言觀色,這位女主人向來脾氣和善,十分濕潤,她還是第一次見她麵露慍色。
作為旁觀者,她的確覺得先生對待這個妹妹和外甥過於沒有邊界了,太太不生氣才是奇怪。
顧溫暖餓著肚子下樓,小灃好模好樣的跟在她的身邊。
棠汐看向顧溫暖,當即瞳孔猛然一縮,臉色如紙般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