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學生的目光,交錯在張無用的身上。
這一刻,他們覺得這家夥特彆的欠揍。
而且,此時此刻的景象,也實在太過奇怪。
剛才還好好地將他叫出去的廖老師,紅著臉狼狽逃回。
這家夥倒囂張起來了?
張無用坐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廖秀美紅著臉,拿著教鞭,打了打講桌,讓大家安靜下來。
“繼續做題!”她叱上一聲。
然而這樣子的她,根本沒有往常那般嚴厲可怕。
甚至讓某些男生覺得,像是那種小電影裡的老師。
“張無用,你是不是抓住了廖老師的什麼把柄?”錢豎低著頭,“剛才在外麵,是不是在壁咚她,跟她說‘你也不想讓你的事被人知道吧’這樣的話?”
張無用也開始寫題:“這位東瀛網友收收味!”
廖秀美的突然改變,對大家來說,的確是非常稀奇的一件事。
不隻是學生們,事實上,連學校的老師都感到稀奇。
但不管怎樣,隨著高考的臨近,每一個學生,依舊在高強度地運轉著。
放學後回家,張無用在家吃完晚飯,先是寫了些作業。
過了一會,又拿著作業,到對門去了。
趙羽彤放他進去,讓他在自己房間,跟她一起寫作業。
張無用就拿起自己剛才不會的題目,向她請教。
“化學?”趙羽彤坐在書桌的左邊一邊,轉頭看了看卷子。
“嗯!化學!”張無用回答。
他今天寫作業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自己在化學這一方麵,好像也有所理解了。
趕緊過來,讓趙羽彤幫他講解一下。
趙羽彤便拿起筆,就著他手中的卷子教他。
這一張卷子,其實全部是高二的內容。
大概是因為,數學和物理都開始進步的緣故,張無用發現,彤彤的講解,他越來越容易聽懂了。
“說起來,今天廖老師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趙羽彤拿起黑水筆,筆頭微微地點著下顎,看上去到現在都還在驚訝,“另外,我下午被教導處喊過去,口頭批評了,荊蕾還要記個處分。”
“我知道!”張無用說,“廖老師在我們班下午的數學課上,把我叫出去,向我道歉了,她說昨天不應該說出那樣的話。”
趙羽彤忍不住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她都當了我們快兩年的班主任,以前也從來沒有看到她穿成那個樣子。”
張無用低頭解題:“人總是會變的吧?說不定她自己本來就想改變,隻是剛好遇到了什麼契機。”
趙羽彤再次轉頭看他:“無用,是不是你抓到了她什麼把柄,逼她向你道歉的?”
張無用奇了:“為什麼連你都是這麼想?再說,她有什麼把柄能夠被我抓到?”
趙羽彤手頭上沒有線索,自然也想不出什麼名堂出來。
兩個人排排坐,寫著各自的作業。
趙羽彤房間的燈,是冷白、暖白、黃三色調光的。
此刻用的是冷白色,讓人比較容易集中注意力。
“對了!”張無用閒聊,“有人說我的眼睛看起來很凶,彤彤你有沒有覺得?”
趙羽彤轉頭往他看來,見他盯著作業,眼睛微眯,露出凶光的樣子。
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然後自己轉身到書櫃裡放書,過了一會,翻出兩本一樣的語文書出來。
“怎麼了?”張無用跟著起身,在她身後問。
趙羽彤將這兩本書,放到同一頁。她將其中一本塞給張無用:“拿著,擺在胸口……對,就這樣!站在這裡不要動!”
然後,她自己先走到牆的那一邊,將她手中的那本同樣擺在胸口,有字的那一麵朝向張無用。
她先看著張無用手中的語文書,自己向前走了兩步。
然後才問:“無用!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張無用盯著她飽滿胸脯前的書頁,眼睛微眯,目露凶光。
趙羽彤又往前走了一步:“現在呢?”
張無用繼續盯著看。
直等到青梅竹馬再往前走了一大步,才念出上麵的字句。
趙羽彤看著他:“無用……其實你是近視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無用矢口否認。
趙羽彤又退了兩步,自己看向張無用胸前的書頁:“你肯定是近視了!也許不是非常深,但近視是絕對的。”
張無用極力否認:“但我能夠看到黑板。”
“是不是要眯起眼睛才能夠看到?而且時間久了,眼睛會累,容易走神對不對?”趙羽彤沒好氣地說,
“你的座位並不靠後,中中間間的,近視程度不深的話,看得到黑板上的字也很正常。但你經常眯起眼睛盯,彆人不知道你是近視,因為大家都知道你初中時候打架的事,所以才說你眼睛凶。”
張無用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眼睛絕對沒近視。”
他無法接受自己成績沒有提上去,反而將眼睛讀近視了這樣的事。
彤彤成績那麼好,都沒有近視。
趙羽彤重新坐回去:“明天你還是去眼鏡店裡驗一下光,配一副眼鏡。
“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你最近又在努力用功,不要在這個時候,把眼睛弄得疲勞過度。”
張無用也坐了回去:“不用!我的眼睛沒問題,就我這樣的成績,怎麼可能近視?”
趙羽彤說:“你得反過來想,就因為你近視了還不去配眼鏡,所以學習才會跟不上。
“近視了看黑板容易疲勞,疲勞了容易走神,所以學習不好也不算你的錯。”
張無用一聽:“嗯!彤彤你說得對,應該是這個問題。”
趙羽彤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對吧?”
跟哄小孩一樣!
到了第二天,上午剛放學,張無用一出門,趙羽彤就叫住他。
“我已經在微信上跟阿姨說了你近視的事!”趙羽彤拿出她的智能機,在他麵前抬起頭,對著他晃了晃,“今天中午我就帶你去眼鏡店,午飯我們去外麵吃。驗光後,配眼鏡的錢,阿姨也先發給我了。”
“我覺得還是算了!”張無用說,“不戴眼鏡問題也不大,我這人不太適合戴眼鏡……”
“走!”趙羽彤抓住他的手,牽了就走,不容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