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餐廳,優雅的鋼琴聲悠悠地奏響,全方位落地窗,將夜晚燈火璀璨京城的美儘收眼底。
西餐廳裡隻有人們低聲交流和刀叉碰撞的聲音。
陸川垂下眼簾隨意地切割著盤中的牛排,嘴角噙著不失禮貌的笑意,抬頭看向對麵的女人。
“顧小姐,聽說顧總養了個女兒?”
顧心月撩了下頭發,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麵,淺淺笑道:“是的,我家都是侄兒,哥哥就領養了一個小姑娘。”
“挺可愛的吧,聽說因為她還把一個旁支給踢出去了。”
陸川將自己盤中切好的牛排遞給顧心月,垂下的眸裡閃過一絲煩躁。
顧心月嬌羞地接過,想到在公司前台碰見的那個小孩兒,心裡一陣厭惡,都怪這個野丫頭,讓自己在公司出這麼大的醜。
給陸川倒了一杯紅酒,柔聲說道:“就是一般小孩,沒什麼特彆的,命好,才碰上了我哥,否則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乞討。”
陸川挑了挑眉,顧心月自覺失言,找補道:“我是說,那個孩子被我哥寵壞了,一場烏龍,不值得大動乾戈。”
陸川聞言不再說話,也沒動紅酒,隨手吃了一口鵝肝。
“您好,您點的沙拉好了。”
一道清亮的嗓音響起,陸川一怔,抬頭看去。
“錦書?你怎麼在這裡?”顧心月狀似驚訝地捂著嘴唇,露出她手腕上戴的玫瑰手鏈,這是陸川送給她的。
白錦書也是一愣,麵上有些許尷尬:“陸總,顧小姐,沒想到會碰到你們。”
顧心月嘴角一勾,她當然想不到,這是原書裡的劇情,白錦書父親病情加重進了icu,需要一大筆錢,光給陸川做助理當然是不夠的,隻能晚上出來兼職。
她故意挑著白錦書上班的時間約他來,就是為了讓他看看,一個服務員怎麼配得上他,隻有作為顧家大小姐的自己,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顧心月神情擔憂地拉著白錦書的手:“錦書,你怎麼在這裡當服務員啊,是缺錢了嗎,怎麼不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啊,做服務員多辛苦啊,你白天還要幫川哥整理文件,休息不好可怎麼辦。”
白錦書凝視著顧心月手腕上的玫瑰手鏈,和擺在一旁的禮物盒,看著陸川苦澀地笑了笑:“謝謝顧小姐,不過請陸總放心,我不會耽誤工作的。”
陸川卻沒有看她,而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對顧心月說道:“沒想到顧小姐漂亮又善良,讓陸川自愧不如。”
顧心月收回拉著白錦書的手,對陸川嬌嗔道:“討厭,川哥,你老是笑話我。”
白錦書見兩人對她視若無睹,咬了咬唇,微微彎腰,悄然退去。
陸川不留痕跡地看著她嬌小又堅強的背影,捏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顧心月眼中得意地望著白錦書離開,在公主的襯托下,平民女怎麼會當上王子的王妃。
目的已經達成,顧心月對陸川拋了個媚眼,媚著聲音說道:“川哥,我今晚沒安排。”
陸川沒有說話,起身把西裝外套披在顧心月身上。
顧心月麵上一喜,連忙挽上他的胳膊,將自己的胸脯壓上去,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扭頭得意地瞟了一眼白錦書,宛如勝利者一般離去。
留下白錦書端著盤子,臉色蒼白,卻始終不見陸川回頭。
顧心月的表情著實管理的不算好,陸川看見了,然而卻當做沒看見一樣,垂下的眼眸閃過一抹暗色。
到了樓下,陸川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歉意地說道:“實在抱歉,我公司還有事,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川哥?”顧心月其實還想和陸川多待一會,但陸川都說是公司有事了,她也不能不識大體。
隻好暗自怨恨這通不合時宜的電話,咬著牙善解人意的說:“沒事兒,公司要緊,川哥先去吧。”
陸川低聲應下:“外套穿著吧,天冷彆著涼了。”
在顧心月滿是愛慕的眼神中上了車。
上車後,陸川厭惡地看著自己的胳膊,冷聲說道:“回去!”
車內昏暗的光線中,陸川打開窗,指尖一點猩紅閃爍,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
茶茶剛到家,就被顧馳毅攬進懷裡。
“哎喲,爺爺的小寶貝,終於醒了,你可擔心死我了。”
茶茶害羞又內疚地抱著爺爺:“對不起爺爺,讓你們擔心了。”
顧夏洵一見老爺子,頓時兩眼放光:“爺爺,花花到了?”
顧馳毅白了一眼這個孫子:“花花花花的,它還在路上,車禍是怎麼回事?”
“茶茶,告訴爺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茶茶搖搖頭。
“哎呀,爺爺你放心吧,去醫院給茶茶檢查過了,沒什麼事,健康的很,人也交給我爸處理了。”
顧夏洵擺擺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啃蘋果,打開電視看《西遊記》。
“爺爺,茶茶,快來看電視。”
西遊記正好播到“三打白骨精”茶茶捧著王姨熱好的牛奶,半天不見喝一口。
她從來沒見過像孫大聖這樣滿臉毛的人物,他的火眼金睛好厲害啊,一下就把妖怪認出來了,‘唰唰’兩下就把她打死了。
茶茶一臉崇拜的看著孫悟空將金箍棒使得出神入化。
隨即想到,如果她站在孫大聖的麵前,自己的妖怪身份是不是就被認出來了!
茶茶頓時滿眼驚恐地看著孫大聖一棒又把白骨精打死了。
這時,顧夏洵一本正經地看著茶茶說:“茶茶,你第一天來我家的時候應該就知道,其實,我就是孫大聖。”
!
三哥是孫大聖!那自己是不是早就被他看穿了。
茶茶慌亂的從沙發上滑下來,‘chua’得跪下,雙頭抱頭,“大聖饒命,不要打我,我不是妖怪!”
顧宴剛走進大門就看到茶茶跪在地上,跟著鵪鶉一樣縮著頭對顧夏洵大喊著這句話。
常年不變的臉色突然變得像鍋底一樣黑,陰沉地幾乎要滴出水來,隨手拿過門口的棍子,朝著顧夏洵走去。
顧夏洵慌亂地站起來,邊跑邊喊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爸,爸,你聽我解釋啊爸!”
顧馳毅眼裡漾著笑意,把茫然的茶茶扶起來,笑的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