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爸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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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顧心月麵色難看得在眾人圍觀下快步走出去。

該死的顧宴,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妹妹,笑話,她可是名正言順的顧家小姐,想要接手拍賣行怎麼了,顧宴竟然不同意!

顧馳毅那個老東西也是,當年自己犯下的錯導致女兒丟失,好不容易找回來卻不好好補償,隨手分給她幾家公司和幾張卡就打發了,活該最後孤家寡人一個。

沒錯,顧心月不是原來的顧心月。

原名叫做申沁,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社畜,因為工作疏忽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因此被炒魷魚了。

回到家後心情鬱悶,翻出一本名叫《豪門嬌妻輕點愛》的小說看。

被小說裡陸川和白錦書甜蜜虐心的愛情故事吸引,尤其是男主角陸川,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反而覺得女主角一個平民,又沒家世又脾氣又軟,根本配不上他。

不屑地想著,要是她進入這個小說世界,她肯定能把陸川抓得死死的,哪有白錦書這個軟包子的事。

沒想到她一覺醒來竟然成了百年世家顧家丟失後又找回的小姐顧心月。

申沁被這天降的富貴砸中,躺在她一輩子也沒睡過的豪華大床上,再看到滿櫃子的奢侈品和化妝品,興奮不已。

小說裡對顧家描寫不多,她一門心思在陸川身上,對其他人也沒什麼印象,隻知道顧家不知道為什麼經常針對陸川,陸川崛起後,顧家最後的結局幾乎等同於家破人亡。

想到這,顧心月撇嘴。

顧家後期雖然會成為反派,但反正離顧家變故的時間還早著呢,陸川可是未來的商界新星,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顧家倒了,她也依舊是富太太。

憑著顧家小姐的身份,她又對陸川窮追不舍,最近陸川對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軟和。

顧心月得意地提著包,開著她的保時捷,去找陸川。

辦公室。

茶茶愣愣地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她是妖怪嗎?

顧宴剛到門口就聽到小團子的尖叫聲,快步推開門,眯眼看著她藏在身後的手。

“怎麼了?誰是妖怪?”

茶茶心虛地不敢看他,眼神飄忽不定,摸到自己的小包包,掏出一顆奶糖,挪步遞給他,使勁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叔叔吃糖糖嗎?”

顧宴挑了挑眉:“手給我看看。”

茶茶慫慫地從衣袖裡伸出一根肉指頭,顧宴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小拳頭,她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掌。

顧宴摸著暖和的肉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但臉上仍舊麵無表情。

瞥了一眼腳尖朝外,時刻準備跑路的小團子,放下手掌,淡定地說:“大驚小怪,不就是碰到點臟東西嘛。”

“咦?”茶茶心裡都想好了,如果被當做妖怪,她一定要撒丫子跑,村口的二狗說,妖怪都是要被燒死的!

探頭一看,手掌上有一塊黑色的汙漬,臟臟的。

她被顧宴牽著去洗手,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顧宴的眼中。

正在給茶茶洗手的顧宴垂下的眼瞼閃過思索,當初老爺子死裡逃生,以及活過來後的反應,讓他猜到這一切可能跟茶茶有關。

隻是心裡還是不確定,畢竟這種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他還從未見過。

今天他把茶茶從地上抱起來時,明顯看見她手上的淤青,這會兒卻一點也看不見了。

顧宴拿了一張帕子把茶茶的手擦乾,看著茶茶懵懵懂懂的樣子。

得,給自己找了個小祖宗。

茶茶洗乾淨手,從包裡掏出一塊小麵包,認真的掰了一半喂給顧宴,自己捧著另一半吃得美滋滋。

算了,這個小祖宗也挺可愛的。

……

戶口辦的很快,茶茶跟著顧宴走出辦公大門,卻見李秘書從車上下來,麵色有些許難看。

顧宴頷首示意,讓茶茶先上車。

茶茶乖乖地爬上車,把臉湊在窗戶上,看見叔叔好像朝自己看了過來。

連忙在座位上坐好。

顧宴收回視線,眉眼低沉:“確定嗎?”

“確定,醫院人多不好下手,把人逼到角落後,那一家人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夥人搶走了。”

顧宴凝視著李秘書,眼中暗含的怒意和威壓讓他的額頭不停冒出冷汗。

“繼續找。”

“是。”

顧宴收回渾身的氣勢,打開車門。

茶茶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肚子,小聲地說道:“叔叔,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我餓了。”

顧宴本身對她叫自己什麼不太在意,但不知為何,上完戶口後聽著“叔叔”二字覺得格外刺耳。

“叫爸爸。”

“啊?”

“我說”顧宴接過她背在身上小水壺拿在手裡,“叫爸爸。”

……

茶茶知道,這個地方的“爸爸”就是“爹爹”的意思。

小家夥抿緊嘴唇,小手攥得緊緊的。

顧宴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茶茶叫“爸爸”,心裡竟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算了,你不想叫就不叫了。”

“不…不是”茶茶咕咕噥噥地說:“我從來沒有叫過爸爸……”

顧宴心中一跳,想起茶茶在病房的時候,說自己沒有家,感覺喉嚨一陣發緊。

茶茶低垂著腦袋,囁嚅著嘴角,緩緩開口:“爸……”

顧宴麵色一怔,露出微微意外而又迷茫的神色。

茶茶抬頭看向顧宴,眼眸清澈如同一汪清泉,認真地叫道:“爸爸。”

她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擁有了自己的哥哥,也有了自己的爸爸。

茶茶此時來到異世界心裡的不安與彷徨徹底消失,對著顧宴笑得露出一口小米牙。

顧宴心猛得一緊,仿佛回到當初顧沐言第一次開口叫“爸爸”時,觸及到內心深處的柔軟。

當初妹妹丟了,他從小就是保姆帶大的,也曾渴望過父母能夠關心他,然而,母親發病時,卻對他說:“當初丟的人怎麼不是你。”

在自己最需要父親時,老爺子卻讓保姆把他帶下去。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不再渴求親情,直到第一個孩子沐言出生,第一次開口叫他爸爸,他才從此有了軟肋。

顧宴摸了摸茶茶的頭,眼裡湧動著不明的情緒。

不管她從何而來,又有什麼秘密,從今天起,他都會護著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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