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極沉默不語,心中想著法子,最好的選擇就是去和舅舅談談。
“錢先生,您能跟我回去一趟嗎?”
錢乙愣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就是……”
“不用了!”門外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李青蘿。
李青蘿帶著兩個人侍女走進屋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錢乙,神色倨傲。
她的出身和實力,足以讓她有著看不起人的底氣和氣質。
“你能救治我這外甥,儘管全力救治,如果是騙我,那你們就留下做花肥吧。”
錢乙的臉色不太好看,麵對權勢,他也不得不低頭。
“錢不是問題。”李青蘿轉頭示意一下,一袋子金葉子就被那侍女倒在了桌子上。
“還請先生儘心儘力,我的錢,可沒那麼好拿。”
李青蘿走後屋內寂靜了一會兒,慕容極尷尬的笑了笑,“還請先生見諒,我這舅母,並不是……”
慕容極神色一僵,他想到以後李青蘿拿人當花肥的事兒,著實算不上什麼好人。
錢乙鐵青著臉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金葉子,數了數,足足枚,這可是好大的一筆錢啊!
拿出三枚放在一旁,隨後拿出筆墨,寫了一副方子,一起交給閻季忠,“去買藥!”
等到閻季忠回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慕容極看著他們師徒倆忙活,自己像是一隻布偶一樣,任由他們擺弄。
幾天之後,李青蘿回去了。
留下了慕容極,以及兩個人實力不錯的侍女和四五個護衛。
錢乙開始走街串巷的行醫,這種遊醫的法子,實在有些一言難儘,大多數都是貧苦人家,有的甚至連藥都買不起。
如果不會是李青蘿那一袋子金葉子,師徒兩個估計要餓死了。
半個月下來,慕容極的身體有了明顯的效果,在院子中練習劍法,慕容家的家傳劍法。
錢乙順著窗子看過來,笑了笑,這小子沒有世家子的臭架子,還願意跟著他們師徒走街串巷,幫忙跑腿兒,為人也好學。
這才幾天啊,很多藥材就認識不少了。
有些人順不順眼,接觸一下就知道了,錢乙輕笑一聲,對於這樣的孩子,誰都厭惡不起來,“你這樣練,是練不成的。”
慕容極一臉的幽怨,“先生,伱還會這些?”
“不會不代表不懂啊。有些事情,方法是相通的,不要打算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你要一步步的來。每天都有收獲,那就可以了。”
慕容極停在心裡,開始注意練劍的招式等等。
大概是他實在沒有什麼練劍的天賦,不得其法啊。
無奈之下,隻能研究起小無相功,可惜的是,依舊無法入門。
歎了一口氣,將小無相功遞給了錢乙,“先生,能幫我看看嗎?入不了門兒啊。”
錢乙從窗口接過書籍,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微微蹙眉,輕歎一聲,“你們這種武功秘籍,真是讓人頭大啊。”
“先生不是懂嗎?”慕容極挑了挑眉,想著他不是在吹牛皮吧?
錢乙沒搭理他,用紙筆推演了一下引氣方式,劃出經絡圖普。
緊蹙著眉:“這功法與心脈血氣相連,鍛煉的是小指手少陰心經,若演化至極境,威力奇大。隻是,入門篇章故意少說了幾個穴道啊!”
慕容極眼睛亮了又亮,認真聽著錢乙的話。
“你這功法叫什麼名字?”
“小無相功。”
錢乙蹙眉細細思索,“無相功,小而無相。此功既稱為無相,又加上一個小字,指明此功僅為道家高深內功之初階啊。”
“以之運使道家功夫,確可得心應手,但用之於彆家功法,不免鑿枘,未能儘臻其妙啊。”
慕容極一怔,小無相功是道家內功心法的初級階段?!那也就是說……
他想起了其他兩門功法,三門合為一處,便是不老長春功了吧?!
錢乙細細思索,沉吟半天,“不過這也夠了,此功法基礎牢固,於你來說也算不錯。”
“從通裡穴不該直接引動到神門穴,中間還有一穴道,陰郤。你少走了一穴道。”
將書還給慕容極,繼續做自己的事兒,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小公子,既然學的神技,便要為世人做些事,即使不願意,也勿要去作惡啊。”
慕容極一怔,看著錢乙的麵孔無比鄭重,躬身行了一禮,“先生放心,我並不是惡人,在保證自身安全下,我也願意對他人伸出援手。”
錢乙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再多說兩句。”
“請先生指點。”
“儒釋道醫武等等諸派,無一不講究一個根深蒂固,也就是根基,自身的根基牢固,才能走得長遠,小公子,你說呢。”
慕容極心中一動,明白這是錢乙在告訴自己修行不要著急,打好根基。“弟子謹記。”
隨後眼珠子一轉,又拿出另外兩本書來,一本是鬥轉星移,另一本是慕容家的劍法。
不是慕容極有多信任錢乙,這半月來的接觸,一個勞心勞力為貧苦人家治病的人,能壞到哪去?
當一個人心中有著更高遠的目標時,就不會在意腳下的泥濘,這種人傑,他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走得更遠。
“請先生指點。”
錢乙苦笑著搖頭,手指點了點,“你啊!”
寺廟待了三個月,慕容極的舊傷基本上算是痊愈了,剩下的就是靠著時間溫養了。
三個月來,錢乙指點他三門功法入門。
錢乙收拾著東西,慕容極心中有些悲傷,“先生不再住一段兒時間嗎?”
“不了,我們師徒也有事情要做呢。”
慕容極剛要說話,錢乙遞給他一個竹筒,和一張紙。慕容極愕然的接過,“先生這是……”
“這是地黃圓,滋補之藥,修行苦楚,可不要貪吃啊。”
慕容極有些發愣,這東西他知道,六味地黃丸的原型,最早的記錄,就是在錢乙的《小兒藥證直訣》一書中。
“補、補腎的?我還小吧?”
錢乙給了他一個眼神,慕容極讀懂了兩個字,白癡。
沒有解釋,錢乙背起行囊就走。
慕容極跟著兩人出了寺門,剛要說什麼約定再見的話,錢乙突然轉過身來說道:“小公子啊,老夫我不是武道人士,不過有一人卻是宗師,有機會你去拜訪一下吧。”
慕容極一愣,“誰啊。”
“悟真先生,張平叔。現在他應該在天台山吧。”說完,將手中的信塞到慕容極手中。
錢乙走了,留下慕容極一個呆愣在寺廟門前。
張平叔,怎麼有些熟悉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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