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江詩施,剛從南安縣體製內辭職,來到了廣南市的一家大型私企,工作崗位是總裁秘書。
入職後的她,工作特彆認真,每天早到晚歸,可謂兢兢業業儘職儘責。
在短短半年時間裡,她參加業務技能大賽,斬獲頭獎。
她本以為,這樣下去,接下來便能順利地過關斬將、升職加薪。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努力以及努力所帶來的成績,非但沒讓她順利升職,還給她帶來了新的困擾。
她的頂頭上司,突然三番五次地對她提出非分要求,她不應,麵臨的就是各種刁難
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地在外地生活,又突然要麵對這種遭遇,心情自然低落。
在她情緒最為低落的時候,方屹一直陪在她身邊,讓她感覺方屹是熟悉的、溫暖的、可靠的。
更何況,自從相識以來,他們都是靈魂契合的呢?
尤其是她將自己的這番“遭遇”告訴方屹之後,方屹立刻提出讓她離開公司的想法兒,主動安排好她的一切,並和她一起規劃未來的人生
對於一個從小就沒有多少家庭溫暖的女孩兒而言,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為這份突如其來的感動,讓她決定拋開世俗與道德的束縛,讓這段愛情圓滿落地。
在一起吧,就一個月!
一個月時間剛剛好,一起旅行,一起體驗生活,然後把最濃烈的愛和最真摯的情贈與對方然後,徹底分開。
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既能了卻遺憾,又不會傷害到他人,更不會破壞對方的家庭。
而辦這場簡單的二人婚禮,則是方屹的主意。
包括這家酒店,也是他選的。有著低調又不沉悶的奢華,有著出眾又不出格的優雅,極具品味又極具個性。
他就是要把自己覺得最好的,都給她。
“洞房”之內的景象,更是美得讓人眩目。
美酒、玫瑰、鑽戒似乎能讓窗外的霓虹都遜色半分。
但眼前的一切,都不足以吸引方屹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這個美人兒的身上。
江詩施迎著他的目光:“乾嘛這樣看著我?”
方屹又看了她好一陣子,才再次開口說話:“你知道嗎?在我們剛認識那陣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彆人花了大價錢派來我身邊考驗我的。”
江詩施笑了一下:“誰會特地買通人安插到你身邊考驗你?”
方屹收回目光,笑了笑,然後答非所問道:“人性經不起考驗。”
沒得到確切的答案,江詩施也沒就這個問題進行追問。
她緊接著又問:“那現在呢?還會這樣懷疑我嗎?”
“如果懷疑,我怎麼會對你這麼好?”方屹問。
“這倒也是。”江詩施說話間,朝著方屹靠近了一些,伸出胳膊環抱住他的腰。
方屹的臉頰貼著她的額頭,繼續說道:“你知道嗎?當初你給我第一印象是,你很聰明,思路清晰、語言邏輯超強,我當時就好奇,你的腦子裡是不是有植入ai?後來我了解你多一些了才開始明白,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經常處於無依無靠的境地之中,你的心失去了原有的溫度。就像你會對我動心,卻又不會對我有足夠的愛一樣。你原本豐富的情感幾乎被理智覆蓋,天資聰明又自命不凡,孤獨又敏感。”
或許是二人以“知己”的身份相處得太久,他總是能迅速地解讀她,就和她能迅速解讀他一樣。
“方屹,其實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彼此都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說愛了。”她說,“不過,就算是愛與不愛又如何呢?重要嗎?有何意義呢?”
方屹停頓了片刻,才說:“愛,就是意義。”
她看著方屹,心中多少有些感動。
她始終沒告訴他,從當初二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擔心分離
或許,太過美好的相遇,讓人從還未能擁有的那一刻,就擔心失去。
而那時的她,還不知道方屹已有家室。
方屹曾問過她,應該怎麼評價他們之間的一切?
她當時想了一會兒,說:紅塵世事原本安好,貪嗔癡怨卻一再惹禍。
方屹聽罷,似乎不太開心。
她知道,方屹想聽什麼。
但她偏不說。
緊接著,方屹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一直抱到床上,壓在她身上,看著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迷魂藥,把我弄進陷阱裡,我覺得你比她們都好看。”
江詩施覺得心頭微微一頓:“她們是誰?”
方屹看著她的眼睛,神色越來越認真:“你比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好看她們眼睛裡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說罷之後,便慢慢俯下身,開始吻她
然而,就在二人唇與唇相碰的瞬間,方屹的電話突然響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哪裡有空接電話?
然而,電話鈴聲停了之後,又響了起來,又停,又響
“還是去接吧!”江詩施打斷了方屹的動作。
方屹極不情願地起身,拿起電話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屏幕後,皺了一下眉,才按下接聽鍵。
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的臉色突然變了:“怎麼了?這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啊不可能不可能!”
最後那句“不可能”幾乎是吼出來的!
掛斷電話之後,他光著腳站在原地,就跟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
“怎麼了?”江詩施意識到情況不妙,從床上坐了起來。
方屹就跟沒聽到似的站在原地,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江詩施猶豫了片刻,下了床,走到他身後伸出手輕輕摟住他的腰,什麼話都沒說。
大概半分鐘之後,方屹才緩緩轉過身,抱住了江詩施。
江詩施正要繼續問點兒什麼,方屹突然再次將她攔腰抱起,朝著床上走去
緊接著便是一場激烈的雲雨。
他看著她,眼中有翻滾的激情、有極致的溫柔、有雄性生物特有的攻擊性和占有欲還有一些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東西。
這是他和江詩施的第一次,但和江詩施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直到一切結束,方屹才開口說話,聲音很沉:“出了點兒事,我得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