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鹹陽。
章台宮內。
始皇嬴政第二次東巡結束,今日又是朝會的日子。
王綰一大早,便帶著文武百官守在殿外,待到時辰到了,便入了殿內。
王綰心情很好,這半年內,公子扶蘇監國,他負責輔佐,把大秦打理的井井有條。
若是陛下有心,公子扶蘇所做的努力都應該看在眼裡。
待到了大殿站好,卻見李斯緩緩前來。
王綰見狀,笑著打起了招呼:“李廷尉近來可好,這東巡伺候陛下,想必也是勞苦啊。”
李斯拱手還禮,回道:“丞相大人才是治國良臣,東巡隊伍的小事,哪能比得上大秦的國事。”
王綰有些奇怪,這一兩年來,李斯深居簡出十分低調。
可這一次回了鹹陽,卻感覺明顯不同。
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個李斯。
難道在路上發生了什麼事?
王綰自然不知道,李斯自己悶頭做了快兩年的事,最終這小公子才認可了自己,把李斯當做自己人,賞了一箱財寶。
李斯擔心兩年的性命之憂,便過去了。
既然這般,那就沒必要繼續低調。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卻見公子扶蘇帶著小公子子嬰到了大殿,不少個大臣連忙圍上去打著招呼。
一年時間未見,小公子又長高了不少。
百越之地被打了下來,小公子可是立了大功,
王綰剛想上去攀談,可陛下已經進了大殿內,百官連忙各自站好。
待到嬴政坐下,群臣行了禮之後,一個個人都在等著。
這陛下東巡歸來,到底是先獎賞扶蘇監國有功呢,還是先獎賞小公子打下百越這等壯舉。
嬴政心情舒暢,昨日回了鹹陽,扶蘇便把這大半年來監國的情況,進行了一一彙報,可末尾卻是為羋華夫人求情,這讓嬴政頗為不悅。
雖然在嬴政看來,這些個瑣事辦雖然漂亮,可卻拖遝,大多是下麵的臣子出的主意,這倒讓嬴政覺得,扶蘇沒有什麼主見。
如果讓嬴政來打分,最多也是個及格分。
反觀自己的孫子,這般奇謀就立下大功,這可是個滿分。
想到這裡,嬴政笑道:“之前,到底是誰說的?子嬰打不下百越來著?”
群臣聞言,便知曉陛下疼愛子嬰,這是要先給子嬰獎賞呢。
可這話,卻是沒有一個人應聲。
嬴政聞言“哼”了一聲,便說道:“王賁,你來說說,這一戰,我大秦如何?”
王賁出了人群,便開始詳細彙報起來。
群臣隻知道大秦打下了百越,可這到底如何打下的,乃至傷了多少人,皆是不知。
王賁便細細地說著這次的戰果,以及秦軍的傷亡。
群臣靜靜地聽著,也是越聽越心驚。
打下百越,獲得幾十萬人口,可這傷亡才幾千人?
這百越之戰,竟然這般輕鬆,倒是這最困難的部分,竟然是修鑿這靈渠?
嬴政聽完很是滿意,笑道:“這一戰,打的不錯。子嬰,這次出征的將士,朕可是要好好地賞賜啊。”
聽聞陛下這般說,不少人豎起耳朵,想要看看如何封賞。
嬴政說完,一旁的內侍太監,便手捧詔書,對著群臣念了起來。
“都尉韓奎,升左將軍!”
這韓奎都尉,倒是不少人沒聽過,可既然立了功,能升為將軍,也是正常。
“韓信獻策,讓我大秦可這般容易拿下西甌部族,當為首功,本為書童,可一心想要從軍,便破格提拔為後將軍!”
“千夫長項羽,驍勇善戰,實乃萬人敵!這一戰殲敵八千,當為次功,升為前將軍!”
韓信和項羽?
這兩人都是小公子身邊的人,不少人都知曉。
可這不是隻比小公子大個幾歲嗎?這項羽撐死了才10歲。
這韓信好像也才9歲而已。
9歲和10歲的將軍,這在大秦是個什麼概念。
沒想到,這一次百越之戰,這小公子收獲頗豐啊,得了表揚外,連自己的書童都升為將軍了。
子嬰心中也是滿意,這韓信和項羽成了將軍後,來幫著自己成事,反倒是更方便了。
陸陸續續又獎賞了一些人後,可最後兩個人的名字,讓王綰都不禁動容起來。
“蕭何有功,升廷尉。”
王綰聞言卻是一愣,蕭何他也知道,這是小公子去楚郡招募的人才,可本身也就是個小官。
但是升為了廷尉,那李斯怎麼辦?
接下來,內侍太監便喊道:“李斯有功,護我大秦將士糧草無憂,特升為左丞相!”
好家夥,原來大的在這裡。
怪不得李斯今日上朝氣勢都不一樣,王綰身為右丞相,與廷尉之間的差距還是不小,可李斯升為了左丞相,那就隻比王綰低了一級。
王綰暗歎口,自己若是再不努力,以後這右丞相的位子恐怕都難保了!
內侍太監讀完後,嬴政掃向大殿內的徐福,嗬嗬笑著,正想說話。
台下的王綰卻是稟報道:“陛下,臣有一事啟奏。”
“說吧。”
“是,此次東巡碩果頗豐,我大秦各郡百姓,皆是安樂,隻是北方百姓,生活困苦。”
李斯也知道這些事,北方匈奴長期襲擾,不少的百姓都已有南遷的想法。
子嬰見狀,啟奏道:“大父,既然百越已定,這各郡若有生活困苦者,應給予路資,讓人遷往百越開荒。”
這偌大的領土,隻有幾十萬人,著實浪費。
嬴政也想到了這點,便點頭道:“此事準了,便安排蕭何去辦吧。”
說完後,嬴政起身笑道:“今日,朕給眾卿介紹一位天師,來,徐天師你上來。”
徐福手持浮塵,大步踏上了高台,要知道這裡日常可隻有子嬰和扶蘇這些個子嗣,才有資格上去的。
徐福作了一揖,笑道:“陛下,今日清晨,在下卜了一卦,我大秦江山,萬代無憂。”
嬴政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心情舒暢。
台下不少人,或多或少都聽過徐福的名字,不但精通卜卦天文,醫術上也是了得。
子嬰望著台上的徐福,若有所思,上朝的路上,父親還在說,這全國各地的糧食不夠吃,可在子嬰看來。
眼下,大秦最大的麻煩,不是糧食的問題,而是這徐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