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簡單的方法,執行起來可不簡單。
這兩部目前各有100名醫師,若是直接抽調,這就會讓人起疑心。
子嬰便想蕭何想辦法。
蕭何倒是想了個好辦法,每三日,便讓三名西甌的醫師前往駱越,這樣下來,一個月後,整個西甌便沒有大秦的醫師。
而這一個月時間內,還可以讓醫師在西甌部族免費行醫,讓部族的百姓享受到福利。
待到這一切成了理所應當後,沒有了醫師,這西甌部族便會不滿。
可當他們發現,這駱越部族不但有醫師,而且比西甌部族的還要多,這間隙便產生了。
畢竟,兩個部族雖然不敵對,可也不親近。
這法子用起來,效果果然不錯。
在實行半個月後,定期往各部醫師送藥的秦軍,便帶回了消息。
這西甌部族的首領,開始主動給醫師錢帛,更有的則是給金子。
可即便這樣,這西甌部族的醫師,越來越少。
而隔壁駱越部族的醫師,卻是越來越多,這導致整個駱越部族,不少本地醫師無法看的疑難雜症,都被大秦的醫師給解決了。
到了最後,西甌部族內,便沒有了一個醫師,可習慣了大秦醫師看病的西甌人,便沒了法子,隻得翻山越嶺,前往駱越部族瞧病。
可兩個部族本就沒有交流,這突然來了自己的寨子,自然是被攆回去的。
這一來二去,不到兩個月的功夫,西甌部族這怨恨之心便產生了。
子嬰望著得來的情報,笑道:“不錯,升米恩鬥米仇啊,再給兩個部族加加火。”
說罷,便讓蕭何聯係李斯,運來大量的布帛、絲綢以及手工藝品。
開玩笑,這些可是讓番禺城的百姓都為之瘋狂的東西啊,子嬰便讓人帶著這些,跟著藥草一起運往駱越部族。
原本不滿的西甌部族,在得知此事後,再也忍不住了,兩個部族之間的交界地,經常會產生摩擦。
進而局麵升級,有了小規模的械鬥。
“公子,兩個部族有了摩擦,是否可以行動了?”
得了消息後,項羽很是興奮,眼下這駱越部族受了委屈,自然要還回去。
“還不行。”
……
“公子,這西甌部族打死了一名駱越部族的人,是否可以出擊了?”
“還不行。”
……
“公子,西甌部族竟然把駱越部族一個村落給屠殺了,是否可以出擊了?”
“還不行。”
……
“公子,據說駱越部族在組織反擊,我們是不是要幫忙?”
“還不行。”
……
“公子,駱越部族被打敗了,死了幾十號人,西甌部族也死了幾十號人,我們去幫他們報仇吧?”
“還不行。”
……
“公子,這西甌和駱越部族這段時間相安無事,我們……好像錯過了最佳時機。”
當項羽把這事跟子嬰彙報後,子嬰眼睛一亮,沉聲道:“等了近半年,這機會差不多真要來了。”
項羽十分不解,這之前都打起來,公子不去,可眼下兩方已經熄火了,還去乾什麼?
子嬰笑道:“一來是靈渠未修好,糧道未穩,二來,這火候還不夠。”
上一次兩個部族打了起來,各死了幾十個人,這西甌部族估計沒吃過這般大的虧,一定會想著法子找回場子。
而現在兩方悄無聲息,估計都在準備著。
隻要把駱越部族打的慘一點,那子嬰便有了出兵的理由。
和駱越部族聯合,這西甌部族想必再強也不是對手。
經過這半年的努力,靈渠終於打通,長江和珠江連接在一起,這李斯運送軍糧便可直接從水路運來。
而在這海洋河邊,子嬰也是搭建出了一座城池,除了三十萬將士外,另有五萬的百姓,在這裡定居。
一切準備完畢,子嬰隻待西甌和駱越打起來,隻要駱越部族慘敗的消息傳來,就是大秦出動的時刻。
可今日,蕭何卻慌張跑來。
“公子……快來,江麵上,江麵上好多船啊。”
“李斯的運糧船而已,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是啊,是寶船,是始皇陛下的寶船啊。”
聽了這話,子嬰也是一愣,連忙跟著蕭何到了河堤上觀看。
果然,隻見十幾艘的寶船,此刻正在向岸邊靠來。
船上的“贏”字旗幟迎風招展,這是大秦皇帝嬴政的寶船。
子嬰喃喃道:“大父不是在信中說,自己在東巡嗎?”
前幾日的時間,才與大父彙報了情況,得了詔書反饋,始皇的第二次東巡開始了。
可眼下,這怎麼來了靈渠?
待到嬴政出現在岸邊,子嬰便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
迎著大父進了城。
子嬰連忙問道:“大父,你不是說要去琅琊郡嗎?怎麼跑這來了?”
快一年未見孫子,嬴政隻覺得子嬰又長高了不少。
聽見子嬰詢問,便笑道:“怎麼?這大秦的領土,朕不能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
嬴政板起臉來,沉聲道:“那是什麼意思?這百越之戰,快一年時間了,連個進展都沒有。”
子嬰“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回道:“大父,要不了多久便能打下西甌和駱越。”
嬴政隻是“哼”了一聲,卻是對李斯說道:“讓天師進來吧,也讓子嬰認識認識。”
李斯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剛才在岸口,人數太多,子嬰隻顧著自己的大父,可沒見著什麼天師。
見大父這般神秘,便就生出了好奇心。
不一會,李斯便帶著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
子嬰細細一打量,卻是立刻冷起了臉龐。
隻見他身穿一件絲綢的大袍子,領口繡著不少精美的花紋,腰間係了個長帶,腳穿一雙布鞋,最惹眼的是那頭上的高帽,竟然是用麻繩編製的,看起來十分奇怪。
可子嬰一眼就認出了這種裝束,這是方士專用的衣著。
果然,那人對嬴政作了一揖後,便笑著對子嬰道:“在下徐福,見過小公子。”
徐福雖然年歲不大,可這一番打扮倒是很有氣勢,打過招呼後,便抬起頭望向子嬰。
嬴政嘴裡噙著笑,卻見子嬰冷著臉,疑惑道:“子嬰?你倆認識?”
子嬰見狀,這才緩過神來,回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