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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帶著怒意,掃視著場內。
胡亥的調皮,眾所皆知,如果不是彆的孩子都有娘親,國夫人斷然不會選中這樣的一個孩子。
尤其是收養後,這胡亥竟然更加肆無忌憚,才一天的功夫就糾集了一幫小孩,在自己的院落胡鬨。
這下好了,忍得這般淒慘的叫聲,也不知,有沒有受了嚴重的傷。
雖說,此刻王宮後院,走了羋華後,也就自己的權勢最為強大,可畢竟傷了彆人的孩子,免不得要受人嘮叨幾句。
國夫人雖說不怕,可也是煩的緊。
當目光落在剛爬起來的子嬰身上時,國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起先是驚恐,想到了什麼,鬆了一口氣,轉而又變得憤怒。
她嗬斥道“胡亥!一點也沒個規矩,你把子嬰怎麼了?”
國夫人清楚的很,雖然子嬰的爹媽奶奶都不在宮內,可長子長孫的地位擺在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不是胡亥這個野孩子可以比擬的。
何況兩人差了兩歲,子嬰怎麼看,也無法欺負得了胡亥。
聽到國夫人的話,胡亥還在哀嚎哭泣的聲音,頓時收了收,他縮了縮脖子,眼角帶著淚花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夫人,小孩子的打鬨而已……”剛收了胡亥當弟子的趙高,趕忙出來打圓場,可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子嬰嘴角上的血跡,立刻呆住在原地。
大王的長孫啊,此刻竟然嘴角流血,這……這要是昨日子嬰還不會說話,倒也沒什麼,可昨日子嬰的表現,已經讓大王下決心要重點培養,趙高知道,子嬰的老師斷然不會是自己。
大概率,還是扶蘇的老師淳於越。
這種繼承人的老師,未來的地位不用多說,在得知國夫人收養了胡亥後,趙高嗅到了機會,準備賭一把,才自薦當胡亥的老師。
可眼下,這胡亥混小子,竟然把子嬰給整的流血了,這等事情可大可小。
果然,此時的國夫人,也已經看到子嬰嘴角的血跡,眼底的憤怒之色愈加濃烈,大聲喝道“胡亥!你反了天了,竟然把子嬰給弄傷了!來人!”
國夫人一聲厲喝,門口的看門侍衛,立刻走入院內。
此時胡亥愣在原地,自己才是受傷的人啊,還是被人騎的一方,怎麼都是自己的錯?
在場的侍女一個個大氣不敢喘,眼看著胡亥被委屈,可沒有一人敢開口,這裡可輪不到她們這些奴仆發言。
淚水再也止不住,胡亥“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母親……我……我沒啊,你看孩兒的手……”
胡亥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得把受傷的手舉了起來,隻見那黝黑的小手上有著一排清晰的牙印,上麵的血還在汩汩地流著。
那血淋淋的傷口,讓國夫人竟鬆了口氣,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是子嬰咬了胡亥的手,嘴上才沾染了血跡。
隻要子嬰沒受什麼傷,問題就不大。
趙高也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國夫人望向子嬰,子嬰一臉無辜,眼眸中看著淚花,抽噎道“剛才,胡亥和我玩騎馬遊戲,可他卻想把我摔下來!我才咬的他。”
“我沒有!”胡亥渾身發抖,立刻反駁。
子嬰一臉委屈,小手指著胡亥,竟又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腰說,“剛才被摔下來了,好疼……”
白嫩的小臉配上痛苦的表情,讓國夫人驚疑不定,而子嬰的奶娘連忙上前,幫子嬰揉著腰。
見子嬰這般惡人先告狀,胡亥咬著牙,也忘記了哭,可嘴上卻無法反駁,事實卻是如子嬰所說。
自己是害怕被國夫人看到被當坐騎,所以才把小子嬰給扔下來,所以被咬了一口。
見著這番情景,國夫人也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可胡亥平日裡欺負人慣了,雖然不敢惹子嬰。
可子嬰的父母都被發配出了宮,按理說,這胡亥也不至於給子嬰當坐騎吧?
這其中的事情,有點匪夷所思,起碼明麵上是胡亥受了委屈,自己現在好歹是胡亥的娘親,怎麼也得站在他這邊。
哪怕是訓斥幾句子嬰也好,這打了胡亥不就等於打了自己的臉?
如果今天的事處理不好,到了下午,整個後宮內,都會傳開,這胡亥平日裡囂張慣了,可當了國夫人的兒子後,立馬被人咬了一口,還不敢吱聲。
自己在這後宮的威嚴何在?
今日之事,必須有個對錯!
想了下,國夫人望向了一幫小孩子,問道“你們說,剛才發生了什麼?”
誰知道,這群小孩子,各個都連忙搖頭,閉口不言。
他們可不傻,如果把事情經過說出來,鬼知道後麵胡亥會不會繼續欺負他們。
而看著胡亥吃癟,他們心裡也痛快。
見問不出什麼,國夫人又望向了這群侍女,“你們說!”
服侍胡亥的侍女,頓時嚇的臉色慘白,連忙搖頭。
國夫人見狀,心中大怒,一件小事都沒人出來說個清楚,一旁的趙高插話道“夫人,小孩子之間的打鬨,還好也沒出多大事,不打緊。”
見趙高來遞梯子,國夫人的心情緩了緩,心想著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可今天這事必須得宣明自己的地位。
於是冷眸一閃,盯著眼前胡亥的兩名侍女道“兩個公子之間打鬨,你們不攔著,惹出這等亂子,真是該死,來人,將這些奴仆直接杖斃!”
剛進來的兩名侍衛,立刻上前,一人叉一個,不等對方哀嚎,反握著長戈,用長柄當作棍棒直接打在了兩人的背上。
“啊!!!”淒慘的叫聲回蕩在院落內,護衛得了命令,下的是死手,這哪是兩名侍女可以承受的。
幾棒子下去,眼見是活不成了,在場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在宮內杖斃侍女這種事,時有發生,大家都習以為常。
國夫人冷眸相望,趙高拱手而立,也是滿不在乎。
可現場的子嬰,卻是愣在原地,沒想到孩子間的一個打鬨,竟然直接讓侍女背鍋,活活地打死。
又掄了幾棒子,兩名侍女的後背,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國夫人伸手製止了兩名護衛,忽地用手指著子嬰。
“還有那個奶娘,也一同杖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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