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在空中的小紅球,小得可憐,比飯米粒都要微小。看到它,就像眼球上沾上了臟東西一樣,讓人看不真切。
要不是楊戈死前的動作,它可能會被人們一直忽視下去……
環筱仔細觀察,發現小紅球似乎沒有意識,隻是一團鬼氣的集合體。
也就是說,這小球不是故意搶她的手機,那隻是吞噬鬼氣的本能而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這顆小球有種熟悉的感覺。
靜下心來感受,環筱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果然有處地方發涼。
就像被冰針紮了一下,那種冷卻又不突出的溫度,讓人想注意都難。
這點涼意太小了,環筱之前都將它忽視了過去。現在想來,眼前這小東西,不會也屬於鬼氣光球那一類吧?
那種光球不是隻有器官嗎?
小紅球這麼小一點就出來工作了,環筱看了都想直呼,這是在雇傭童工吧?不可憐嗎?
而且,死去的楊戈叫它零號鬼體,這是為光球取的名字?
“是它!它就是傳說中的零號鬼體!”
花衣男越過環筱,激動地走過去,想將小紅球抓住。
而小紅球也沒有動,任由人類靠近。
表麵上看,似乎是一顆乖巧的小東西,但看看地上成堆的屍體就知道,這顆小球可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無害。
光是它折磨楊戈,讓楊戈痛苦地死去,就能看出,小紅球是個十分危險的東西。
可花衣男明明看到了楊戈臨死前的慘狀,也義無反顧地想將小紅球擁入懷。
雖然以上的形容有點膩歪,但是花衣男看小紅球的眼神,比形容的還要熾熱。
隻見他快步上前,腳下踩著無數屍骨,卻渾然不覺,隻一心一意看著那顆移開眼就可能找不到的紅球。
嘴上瘋瘋癲癲地說著一些話。
“隻要得到你,就能成為比禦氣者還要強大的人!我們融合吧,讓我來當你的宿主,我可以讓你的能力被完全發揮出來!”
花衣男看起來似乎不知道小紅球沒有意識,他將這玩意當成了一個有生命的個體……
賓客男見到楊戈突然暴斃,眼中浮現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一把抓住棕衣男的胳膊,問:“這是怎麼回事,楊戈不是幕後主使嗎?為什麼他會死?!”
這個結果,讓他大腦都故障了。
現在他不是很能搞清楚狀況,一個不起眼的員工是養鬼人就算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楊戈居然在他們麵前就這樣死翹翹了,這合理嗎?
楊戈死後,花衣男莫名其妙對著空中一顆漂浮的像血液一樣的東西表忠心,就像被洗腦了一樣。
事情的走向完全在賓客男的預料之外。
本來他以為,在女養鬼人死後,他們至少要絞儘腦汁擺脫會動的屍體,才能繼續上樓,接著需要勸阻楊戈停下這場可怕的劫難,才能離開。
沒想到,環筱一開門,他們就出現在了其它樓層,還恰巧目睹了楊戈可怕的死法。
這一切看著怎麼這麼不真實呢?
想到這,賓客男也不敢小瞧環筱了,他畏懼地看著前麵的女生,眼中第一次露出看怪物的眼神。
“是零號鬼體,我們剛才遭遇的一切,都是零號鬼體製造的。”
棕衣男的話忽然冒出。
這話令賓客男的腦子沒有轉過彎,“零號鬼體?”
這些事,不是開門的女生造成的嗎?
賓客男想,怎麼看都是這個女生的嫌疑最大吧,對方把他們帶到了這裡,他們一來,楊戈就死了,難道棕衣男他們沒發現這個問題嗎?
棕衣男的眼神始終盯著小紅球:
“沒錯,零號鬼體,是人和鬼都能融合的特殊載體,也是世界上唯一發現的人類能夠融合的鬼體。”
“前麵的小球也是零號鬼體嗎?”環筱加入對話。
棕衣男此時也顧不得計較環筱之前的詭異舉動,下意識解釋道:
“沒錯,它也是零號鬼體。雖然融合它可能爆體而亡,至今也隻有歸一組織的頭領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副作用。
但是,誰知道我們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她?”
“歸一?”
賓客男不解,這又是什麼?怎麼這麼多沒聽過的東西,他們難道不是一個圈子的嗎,為什麼就他一問三不知?
這些人究竟瞞著他悄悄在做些什麼!
棕衣男回頭,就看到兩人茫然無知的目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賓客男不知道就算了,身為養鬼人的女生為什麼也會不知道?
但說都說到這裡了,他便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最近有個組織正在攻占國外,他們的頭領就是融合了零號鬼體最多的人。”
“他們的頭領長這個樣子嗎?”
環筱翻出她在列車會議上拍的照片,特意放大踩著鬼的女人的臉部。
棕衣男看了一眼,驚訝問:“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
“真是她呀。”
那個想當鬼怪世界霸主的人,原來真的在人類世界搶其它國家的領地。
環筱就說她為什麼沒有聽說過有這件事,原來是她消息閉塞了。
棕衣男狐疑看著環筱:“難道你也是零號鬼體的宿主?”
環筱:“也許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禦氣者而已呢。”
這件事可不能傳出去了,也不知道對方得到了多少鬼氣,要是打不過就麻煩了。
而站在一旁聽得懵懂的賓客男這時插話:“為什麼是宿主?零號鬼體是寄生蟲?”
關於環筱為什麼會從養鬼人的身份變成禦氣者,他不在意,現在他還有更在意的疑問。
一聽到宿主這個詞,賓客男就想到了這點。
寄生在宿主身上,吸走宿主體內營養,甚至促進宿主死亡的寄生蟲。一聽就是可怕的東西。
想起楊戈剛才古怪的精神狀態,賓客男越發認為自己知道了真相。
楊戈就是被零號鬼體寄生死亡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