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乾剛想低頭向著自己的膝蓋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就察覺到身前光線一暗,繼而,就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然後,一道讓他討厭的聲音刺耳的響了起來。
“喂,小老弟,你還好吧!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原諒你了,畢竟男人膝下有黃金,你這樣虔誠的道歉我接受就是了,你趕緊起來吧,要不然我挺不好意思的!”
說話的自然是許伯安了,一邊說著話,許伯安還不動神色的伸出手在陳正乾的膝蓋處一掃,便把自己先前彈射過來的針灸針悉數收走了。
沒錯,陳正乾莫名其妙的跪倒,的確是許伯安略施懲戒的原因,許伯安隨手用一根根銀針彈射在陳正乾的穴道上,瞬間就能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這點兒小手段,對於早已掌握了《無影飛刀訣》身手的許伯安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題,畢竟許伯安早已消耗香火願力升級了他的飛刀絕技,他現在這手指哪打哪的的本事,絕不在當初請教過的“信州快刀”之下。
因此,對付陳正乾這樣一個小小的普通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許伯安覺得這事兒無比的簡單,但是在店內其他圍觀著看熱鬨的人們眼中,這事兒可就神乎其乎了。
他們隻看到原本氣勢洶洶的陳正乾不僅沒碰到許伯安,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在許伯安的麵前跪下,又站起來。
再跪下,又站了起來,如此反複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甚至還有人在外麵拿著手機打開攝像功能開啟了直播,口中一邊喊著:“好家夥,家人們快看啊,現在拍攝短視頻都這麼敬業了,這演員是真跪的用力啊!木地板都跪出敲鼓的動靜兒了,怕是膝蓋都快磕破了,佩服,真叫人佩服啊!”
陳正乾聽在耳中,那個氣憤啊!
拍你大爺的短視頻,老子這是在打架,打架你看不出來嗎!
得虧他的話沒說出口,要不然圍觀者一定會滿頭問號。
打架?
你連人家一根毫毛都沒碰到,隻是先在那兒虛張聲勢的喊了幾句,然後就是又是跪又是拜的,你也好意思說這是在打架!
單方麵的出洋相還差不多!
秦舒雨看到這一係列的變化,也有些傻眼了。
她原本以為許伯安十有**是要吃了這波眼前虧,並且避無可避的了。
畢竟陳正乾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而且還搶占先機不講武德的先發製人,對於許伯安這種坐慣了辦公室,常年隻知道發號施令動動嘴的大叔來說,十有**隻有挨揍的份兒了。
她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樣出乎意料的結果出現。
雖然秦舒雨也沒弄清楚陳正乾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秦舒雨也不傻,她一瞬間就想到了這絕對是許伯安在教訓陳正乾。
終於,吃夠苦頭的陳正乾沒有再嘴賤了,他甚至也懶得再站起來,就這麼無賴的坐在了地下,免得自己起來後還得再跪一次,膝蓋都要疼死了。
陳正乾畢竟也是這麼大的人了,能屈能伸隻是基本操作,吃了這麼大的苦頭,自然很快也就按納住了怒火,默默的告誡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
於是乎,陳正乾擠出一絲很勉強的笑容,向著許伯安卑微的說道:“大哥,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了,你看我該受的懲罰也收到了,你就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許伯安嗬嗬一笑,道:“小老弟啊,你的誠意我早就看到了,我打心底裡早就原諒你了。至於什麼饒不饒之類的話,你就不用再說了,我壓根也沒把你怎麼著啊。反倒是你實在是太客氣了,這又是五體投地拜我,又是給我下跪磕頭的,說實話,我都有點兒誠惶誠恐了呢。”
許伯安這番話一方麵是在調侃著婉拒陳正乾,另一方麵卻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真的對陳正乾有什麼傷害性的舉動。
畢竟現在這可是自媒體時代,若是有人斷章取義的把自己和陳正乾的糾紛發在網上,而自己又親口承認了報複陳正乾,那可絕對是妥妥的負麵新聞,這對他這個有職務在身的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陳正乾把許伯安的這番聽在耳中,心裡那個氣啊!
我給你磕頭?我五體投地!裝什麼傻充什麼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這麼裝傻充愣還有意思嗎?
這是我自己主動想給你跪的嘛?這根本就不是我的主觀意願!
彆人旁觀者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可是年年體檢,身體棒的和牛一樣,絕對不會莫名其妙的腿發酸摔倒,隻能是你這老家夥給我使了不知道什麼樣的手段。
陳正乾眼看許伯安玩味的調侃著自己,壓根沒辦法溝通。便轉念便想著把秦舒雨作為突破口來疏通。
陳正乾當即麵帶愧疚神色的說道:“秦舒雨,對不起,這事兒我知道錯了,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許伯安心下一陣冷笑,嚴肅的瞟了秦舒雨一眼。
咱老許可是為了你出頭才收拾這小子的。你要是現在忽然心善一下當起了聖母,那可就太讓人失望了。如果那樣的話,往後你這事兒咱老許可就不摻和了,這小子要是再找你秋後算賬,那可就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不過還好,秦舒雨不是那種呆頭呆腦隻會拖後腿的聖母婊。
原本聽到陳正乾答應說往後不再糾纏自己,秦舒雨還準備就這麼一言為定的,可忽然看到許伯安的眼神,秦舒雨幡然醒悟了。
人家許總可是因為自己才和陳正乾杠上了的,如果這時候自己就這樣抽身事外,那自己就實在太不是東西了,更是寒了好人的心啊!
秦舒雨之前曾經看見過一個短視頻,說的是有人在公交車上阻止了一個小偷去偷受害者的東西,沒想到在小偷的威脅下,受害者卻說自己沒丟東西,返倒惹的這個好人不占理了!
對於這種人,秦舒雨是堅決看不起的,況且秦舒雨也知道許伯安的身份,再往現實一些的想,自己要是真那麼做了,那可就是又得罪了許總啊,許總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呢!
於是乎,秦舒雨俏臉一寒,言語間頗為解氣的說道:“陳正乾,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我憑什麼原諒你?就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二代公子,我是地位地下的普通員工!你想欺負我就欺負我,想威脅我就威脅我,甚至看到我和朋友在一起,還想遷怒於我朋友,現在又想讓我原諒你我就原諒你?告訴你陳正乾,我做不到。”
陳正乾一下子傻眼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自己雖然對秦舒雨是有一些過分的想法,但是這不是還沒有付諸於行動嗎?這女人瘋了吧!她這麼的不識抬舉,難道就不怕自己找他秋後算賬?
這個男人,難不成還能護著他一輩子?
你等著吧,咱們走著瞧,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好漢不吃眼前虧,等我把眼下這事兒熬過去,回頭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後悔今天的做派!
秦舒雨,你的工作彆想要了!彆說是現在,將來你也彆想在東江就業,你就準備好一輩子背井離鄉討生活,瓢潑半生混日子吧。
至於這個看起來還有幾分氣勢的臭男人,十有**也是個小領導吧!你等著,我一定要你降職減薪然後在你們單位待不下去!
陳正乾知道,雖然他現在恨得牙癢癢,但卻也隻能低調,他可不想現在就拿出自己的王牌,告訴對方我爸是東江礦業集團的一把手,你最好給我爸個麵子!
這種傻帽,在如今的互聯網時代不僅救不了他自己,還會把他的父親也潑上一身臟水,搞不好還會拉扯下馬!
要知道現在東江礦業集團那個去年空降下來的二把手陸岩可是就等著接班扶正呢,要是在這緊要關頭自己老爺子被自己禍害的吹到了風口浪尖上,陸岩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能提早接班的機會。
想到這裡,陳正乾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下去,繼續討好的說道:“這位大哥,您一看就是宰相肚子裡能撐船的人物,讓我這樣的小蝦米影響您的心情,實在是不值當啊!今天的事兒,全賴我咎由自取,我剛才也是真誠的向您認錯的。我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再乾擾你們倆的生活,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錄像錄下來,除此之外,我還想賠償你們兩位損失費,你們覺得多少合適,說個數就行,我絕不還價。”
看到陳正乾老老實實的把他有錯在先的話都說了出來,許伯安這才淡淡的嗬嗬一笑,道:“損失費就沒必要了,隻要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就不枉我一片苦心的教育你了。”
……
旺達廣場一樓白鯨連鎖咖啡店。
秦舒雨和許伯安相對而坐。
“許總,今天的事,謝謝您了。”秦舒雨滿懷感激的說道。
許伯安隨意說道:“嗬嗬,沒什麼,誰讓他嘴臭的。對了,你之前說有事要和我講,是什麼事兒,說吧。”
秦舒雨搖了搖頭,道:“沒了。”
“嗯?”許伯安發出一聲質疑的聲音,微微皺著眉,意思很明顯,你逗我?
秦舒雨急忙解釋道:“其實我就是想請你幫我解決剛才這個討厭的人一直騷擾我這件麻煩事兒的。他叫陳正乾,是我們東江礦業集團一把手的兒子,我之前好不容易的考錄到了東江礦業集團工作,現在正在使用期,馬上就要轉正了,卻遇到了這個陳正乾的騷擾。原本我都準備實在不行就辭職了!沒想到正好那天在同學聚會上,看到您和我們陸總在一起,關係很不錯的樣子!然後我就重新燃起了希望。”
許伯安緩緩點了點頭,才知道了這事兒的前因後果。許伯安喝了口咖啡道:“嗯,你也不用謝我了,畢竟今天你也幫了我的忙,我幫了你這一下,這事兒也算扯平了。不對,我還欠你一杯咖啡,這樣好了,幫人幫到底,我給陸岩打個電話,讓他關注一下你這件事情,省的那人再找你麻煩。”
秦舒雨聞言,更加激動的說道:“太感謝您了,許總。您這樣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幾乎什麼也沒做。就測量一下身高體重什麼的,外加一杯不值錢的咖啡。要不這樣好了,我聽時常亮說,你比較喜歡搜集小的玩具,我的動手能力也不錯的,回頭如果是時常亮那邊需要加班,忙不過來的話,我也可以幫您的。”
許伯安搖了搖頭,婉拒道:“多謝你的好意,那就不必了,我也隻是單純的愛好,需要不了多少的。”畢竟這件事涉及到許伯安自己最大的秘密,他還是想把這些事儘可能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內的。
秦舒雨遺憾的點了點頭,兩人又閒聊了幾句,許伯安便告辭了。
許伯安剛走,秦舒雨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剛才和他一起逛街的閨蜜宋晶晶。
“喂,舒雨,什麼情況,我就上了個衛生間而已,怎麼出來你就不見了!”宋晶晶在電話中問道。
“我在一樓的這個白鯨連鎖咖啡店,你來吧,咱們正好坐著歇會兒。”秦舒雨淡然道。
很快,宋晶晶趕了過來,一臉不解的問道:“什麼情況?你怎麼一個人跑過來喝咖啡了?不對,這是兩杯咖啡!你和誰喝的?”
秦舒雨這才緩緩的把剛才發生的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宋晶晶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不是吧舒雨,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不和我說啊。”
秦舒雨苦笑一聲,道:“咱們這些外地飄過來的無根浮萍,對於人家這些地頭蛇哪有什麼辦法,就算也不過是讓你替我多擔心罷了。”
宋晶晶又道:“那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時常亮的,他和許總關係這麼好,一定會幫你的。”
秦舒雨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問過時常亮,他和許總也不算是親戚,而且他的生意還需要許總照顧。他這個人不想太欠彆人人情,我也不想讓他為難,大不了這份工作不要就是了。”
宋晶晶驚詫的喊道:“天呐,你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工作,說不要就不要了。不過說起來你對時常亮倒是挺關心,挺了解的。你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呀,對哦,他現在可是績優股,當男朋友的話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秦舒雨臉色一紅,道:“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
宋晶晶揶揄道:“沒有?那你要這麼說的話。姐妹我就不客氣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得好好把握一下這個機會。”
秦舒雨剛想說些什麼,忽然透過窗戶看見不遠處的旺達廣場上,剛走出去的許伯安手裡拎著剛買的內衣專賣店的袋子,麵色尷尬的在和一個膚白貌美的女子說著些什麼。
本就顏值身材具佳的秦舒雨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比於許伯安身旁的那個女子,著實還差了一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