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許伯安忍不住心裡嘀咕起來。
這人到底是誰啊!
他說他每天都來祈願,可是許伯安卻清楚的記得,自己從未收到過這方麵的召喚消息呢?
在嚴守一召喚自己之前,許伯安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過紅崖村的這處土地山神廟的動靜了。
這說明一直沒人召喚自己才對啊。
那這個聲音的主人,又為什麼說他每天都來這裡拜見自己呢?
就這麼點兒小事兒,他沒必要說謊吧?
許伯安疑惑之間,就聽外麵的聲音再度傳來。
許伯安感慨道:“你無罪,是本尊考慮不周了。”
“牛老三,你孩子在哪裡,我先給孩子瞧瞧是什麼情況。”許伯安開口問道。
而後,他們在這靠山村的土地山神廟中與牛十二相會的時候,被許伯安發現了他會改變妝容的本事,繼而許伯安讓此人演示妝容改變本事的時候,消耗香火願力進行了學習,並且成功升級成了易容術!
見嚴守一對此一無所知,許伯安便對嚴守一說道:“非也,非也,是我的一位有緣人來此,被你的隨從擋在門外了。”
反正瞧他現在的樣子,也沒什麼固定工作在忙著。
這還是許伯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因為從這個人身上領悟了易容術的神通,許伯安作為報答,當時便開口表示可以為他患病的孩子瞧瞧病的。
牛十二的三叔點了點頭,道:“也好,還是大人您想的周到,那我這就進去向山神爺爺稟告。”
牛十二的三叔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大人,我是要來見山神爺爺的,山神爺爺允過我的,隻是許久都沒見到他老人家顯靈了,我才每天都過來這裡碰碰運氣,絕對沒有驚擾您的意思。”
因為許伯安真的是沒有一點兒的感應,要不是今天嚴守一成功的召喚了自己,許伯安都要猜疑是不是紅崖村這裡的土地山神廟失效了。
可是,牛老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罷了,先不想了,先給牛老三家的孩子看看到底是什麼病症好了。
根本沒有餘錢再買香火,先前我還在想,是不是因為我沒能給山神爺爺上香,山神爺爺生我氣了才沒顯靈的。如今看來,是老漢我狹隘了,我有罪啊。”
讓山神爺爺等著,這種事兒他自己都不敢!
想到這裡,嚴守一便提醒對方道:“山神爺爺都知道你來了,你不進去也不好,不如這樣好了,你先進去,然後親自和山神爺爺請示一下,看看他上仙怎麼說!”
說乾就乾。
這應該是因為腦部遭受撞擊之中,導致了嚴重的腦震蕩和顱內出血。
若是字節不鏽鋼針灸針無法使用,現場照讓鐵匠做一個便是了,反正嚴守一還在這裡,他吩咐下去的話,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的。
許伯安還記得,牛十二一直稱呼此人“三叔”的。當時這位三叔還說過,他的孩子幾個月之前摔了一跤,後來就一直昏迷著沒能醒過來。
看來,這個人對山神爺爺來說真的是很重要啊,自己得和他搞好關係才行。
“喏,牛老三,告訴他好了。”
一旁的嚴守一卻是震撼不已。
許伯安早已開始打量這孩子了,很快,他便看出了問題所在。
看牛老三的樣子,絕對不是在說謊,更何況這可是一個父親為了孩子的付出,他是絕對沒必要說謊的。
許伯安卻是徹底聽明白了。
聽到嚴守一的話,他那位隨從這才沒有繼續阻攔,而是低頭站到了一旁,又像是門神一樣戍守在了那裡。
針灸針這東西在現實世界許伯安一定是不缺的,甚至自從掌握了張家祖傳的醫術之後,為了方便使用,許伯安一直都在盆景內靠山村那邊的山神廟的後山中備了一份針灸針的。
嚴守一的隨從壓著嗓子嗬斥道:“好了!休要再提!若是驚到官家,你擔得起嘛!”
想起來了!
“哎,多謝大人。”
因為留在這裡,孩子躺著實在是不方便,草民便去那村子裡尋了一戶農家空著的院子,將孩子安頓了進去。
不行,一會兒自己得探探口風,看看這位牛老三能不能隨自己一同去青木府赴任。
幾人一塊把牛老三的孩子平穩的放在了香案前,牛老三雙目噙著淚說道:“山神爺爺在上,這便是我的孩子了,還請山神爺爺恩典,瞧瞧我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丈稍安勿躁,馬上就能請來了。你也彆著急,有山神爺爺做主,什麼都不是問題。”
牛老三急忙叩首應聲。
牛老三急忙說和,道:“山神爺爺在上,草民正想跟山神爺爺您請示呢,孩子被我安頓在了村子裡,離這裡不遠,您能不能等等我,我好去把孩子背來,求您給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嚴守一聞言也是為難了,畢竟他也做不了這個主!
“說來慚愧,不怕山神爺爺怪罪,不怕大人您笑話,老漢我本就生活困難,為了給孩子瞧病,更是花光家財了,前些日子就連吃飯的錢都消耗一空了,
許伯安知道嚴守一並非是看的牛老三的麵子,而是看著自己的麵子才說的這番話。
嚴守一點點頭,道:“快進來吧,山神爺爺在裡麵等著你呢。”
牛老三急忙恭敬的回答道:“回山神爺爺的話,我聽您說了要讓我來帶著孩子找你,我就更不敢離開了。生怕錯過了見您的機會。”
難不成,山神爺爺口中的那位自己將要遇到的貴人,就是眼前這位牛老三?
一旁的嚴守一忽然插話道:“山神爺爺,這位牛老丈年歲大了,行動也不便,不如他告訴我孩子在哪裡,我安排人去接來就是了。”
聽到山神爺爺發話,牛老三才說到:“有勞官家了,就在村口進去第二排房子最南麵的院子裡,我看那裡亂草叢生,想必是許久都沒人了,才臨時落腳休息一下。”
但那可就更奇怪了。
牛十二的三叔很快就進入到了土地山神廟中,向著神仙跪下狠狠地磕頭三下,才激動的說道:“草民牛老三,拜見山神爺爺!”
而且名字之於人也沒什麼重要,又不是說一名定終生,君不見人家朱重八都當了皇帝了。
在官本位思想縈繞著的大京朝,聽到上位者如此自責,他還是很難以置信的。
聽到這人提及這茬,許伯安忽然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記憶中的一幕瞬間被喚醒。
牛十二的三叔卻沒有急忙進去,而是一拍手,激動的說道:“呀,真是太好了,我……我得回村裡去把我兒子帶來才行。這……讓山神爺爺等會兒可以嘛。”
牛老三急忙說道:“怎敢勞官家大駕,我去就好了,很快的、”
一瞬間,許伯安有些哭笑不得,但卻更為牛老三感到心酸了。
說罷,嚴守一起身彎著腰低著頭,快步倒退著走了出去,而後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道嗬斥聲。
之前王桂芬開啟這處分基地的時候,許伯安還聽王桂芬和一個叫大腳嬸子的人在外麵聊天呢。
而後,許伯安心念一動,想著要去靠山村的山神廟。
聽到牛老三的自我介紹,許伯安忽然想到靠山村的那個老同誌,也是孫薇薇的外公,也和牛老三有著一樣的名字,隻不過姓氏不同,那個叫李老三。
說著話,牛老三慚愧的低下了頭,眼眶都紅了。
許伯安聽的更覺得奇怪了。
許伯安這才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聽力敏銳,才聽到這些交談聲音,嚴守一這會兒還沒聽到外麵的動靜呢。
“牛老三,據我所知,牛十二他們已經去了我說的那個村莊了,你怎麼沒和牛十二他們同去那裡呢。”許伯安開口好奇的問道。
這可是連山神爺爺都另眼相看的有緣人啊,搞不好還真有這個可能。
這問題原來是出在這裡了。
很快,嚴守一走出去交待了跟著他的一名隨從,自己便又返回來了。
牛老三點頭道:“找過,草民那日回去之後,便去家裡背了孩子來尋,隻是連續過了三天,都沒見到山神爺爺您顯靈。
這也算是大景朝的規矩,畢竟見官要跪拜避讓,這種封門的事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正好有淤血壓迫到了腦部神經,才造成了昏迷狀態。
許伯安當即招呼道:“好了,牛老三你不必擔憂了,你孩子的病情,我有辦法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做些準備,便為你孩子診病。”
當日許伯安曾經來靠山村把王桂芬救出去的時候,牛十二曾經請了一個會妙手改妝容的人假扮風水大師何大師,在那個周員外家與一眾人虛與委蛇,後來更是借著上廁所的借口逃跑出來。
這種情況,需要用針灸針刺穴,導出淤血才行。
嚴守一一聽,麵色巨變,急忙磕頭一下,道:“山神爺爺恕罪,我那仆從無知,居然擋了您的有緣人,我這就去請他進來。”
“孩子!”牛老三喊了一聲,急忙走上前去,看到牛老三的動作,嚴守一也沒有遲疑,跟了過去。
牛十二的三叔卻開心的說道:“山神爺爺找我?他……他老人家終於顯靈了。”
真是不容易啊,在這亂世之中,自己生存尚且不易,他還堅持帶著自己生重病的孩子,沒有放棄哪怕是一點兒的希望。
原來,牛老三雖然來得勤快,但是自始至終卻從未給自己上過哪怕是一支香啊,怪不得自己沒能感覺到過這裡的召喚。
嚴守一點頭道:“好說,我這就安排人過去,馬上就能回來。”
要說僅僅是一個屏風,尋常講話的時候,其實也擋不住外麵的聲音的。
許伯安想的倒也簡單,針這東西,盆景世界倒也不缺少。
隻不過在這盆景世界,那麼大的針灸針針對小家夥們來說堪比金箍棒,一針下去彆說刺穴了,直接斬立決了!
想到自己的鑰匙扣和手機都隨著自己的進入而一同變小了,許伯安準備試試能不能將自己的針灸針也變小。
“我們大人在裡麵!禁止入內。”這時嚴守一的隨從發話了。
“呔,休要嚇到貴客!”嚴守一厲聲道。
嚴守一一愣,疑惑的問道:“門外?人!山神爺爺說的可是我那隨從?”
嚴守一笑著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便邀請牛十二的三叔先進。
他要的時候隻要神念一動,就能取出來,方便的很。
既然他有這份心,就讓他去辦好了,自己正好調查一下,牛老三召喚自己為什麼屢屢失靈。
但是因為此刻有官家在屋裡,外麵的人交談的時候可絕對是不敢大聲講話的。
嚴守一招了招手,道:“來,山神爺爺發話了,他讓我來請你進去。”
不一會兒的時間,嚴守一的隨從背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不得不說,這裡的人們起名字的重合度還是蠻高的。
想到這裡,嚴守一愈發激動了,覺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
“求求你了官爺,我孩子他病的很重,山神爺爺答應了要我來找他的,您就讓我進去吧。”那人繼續哀求著。
“哦?那你來找過我了?”許伯安好奇之下,很快便扯到了這個話題上。
之後草民每天都在這裡守著的,除了回去照顧孩子一會兒,幾乎就住在這裡了,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等到了山神爺爺您。”
那隨從解釋道:“嚴大人!這人要進去,我擔心他驚擾到您!”
“彆客氣了,我也是受山神爺爺照顧,才有今日之幸事。來,我見你來的慌忙也沒帶著香火,我這裡有一些,你給山神爺爺上柱香吧。”
驚擾官家那可是很大的罪過。所以這些人對話時才刻意壓低了聲音,導致嚴守一沒有聽到一點兒動靜。
想到這裡,許伯安急忙對嚴守一吩咐道:“嚴守一,門外的人,讓他進來。”
為人父母,能做到如此,真是叫人敬佩。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普通百姓大都沒什麼文化,能有個名字都算不錯了。
下一刻,許伯安麵前視線瞬間變化,像是一道花卷合攏,瞬間又展開了另一道畫卷。
而後,許伯安便看到了靠山村的山神廟中的景象。
果然,自己隻要在已經激活了的分基地範圍內,是可以自由傳送的,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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