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安眼看香爐裡的香火已然即將燃儘,那股剝離感從腦海中再度傳來。
不等聽完嚴守一的車軲轆話,霎時間,便見眼前的景象轉換,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山神廟中。
眼前那兩個原本存在光團也消失不見了。
想著嚴守一方才口中所敘之話,許伯安頗為意外。
山陽令也就區區三百人的數量,哪怕再加上留守在山陽縣維持日常工作任務開展的一些人,估計也就三四百人。
這樣算下來,小小的一瓶花露水或是驅蚊液拿出來給他們分一分,不就能搞定了。
最多兩瓶,不能再多了!再多了彆把小人兒自己給暈倒了。
再不濟,整點兒防蚊貼片裁剪一通給小人兒們分一下,不就萬事大吉了!
驅蚊嘛,咱這科技與狠活多的是!
許伯安心裡掛念著青蓉教和白棉教的事情,視線撤出山神廟後,向著山腳下正局促不安的和孫薇薇討論安全攀爬方式的李青石問道:“李青石,我有話要問你。”
李青石滿心歡喜的思考著如何幫助孫薇薇的事兒,忽然聽到山神爺爺的召喚,嚇了一跳。
“啊!哦,山神爺爺您請吩咐。”
許伯安先問道:“紅崖村在何處?”
李青石急忙解釋道:“山神爺爺,紅崖村就在西山鎮旁邊呢,西山大集熱鬨的時候,那攤位能一直擺到紅崖村呢,桂芬嬸子的娘家就是紅崖村的。”
許伯安心下了然,看來自己第一次出現在那個分基地的時候,聽到廟外傳來的聲音,提到的便是靠山村回娘家的王桂芬了。
許伯安話頭一轉,接著詢問道:“我再問你,青蓉教和白棉教的事兒,你可知曉?”
“啊?青蓉教?白棉教?山神爺爺,白棉教我倒是有所聽聞,青蓉教卻是不知。”李青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沒能給山神爺爺分憂,他很自責。
許伯安倒是不以為然,順著李青石知道的話題談道:“哦?那伱說說,白棉教是做什麼的?他們到底是好還是壞?”
李青石抓了抓耳朵,有些尷尬的說道:“山神爺爺,我知曉白棉教是因為他們前些年曾經在村子裡傳教過,說的是信教得神靈庇佑,吃飽穿暖不在話下。後來在聽說,就是到處都傳說他們叛亂的消息了。若是真要說句好壞分辨,我還真不好說。”
許伯安微微頷首,李青石久居鄉下,聽到的十有**都是小道消息和官府宣傳。
自然也不好做分辨。
此事怕是得找個見多識廣的人,才能分出個頭緒來。
孫薇薇聽到李青石的話,也明白是山神爺爺正在向李青石問話。
聽到是關於青蓉教和白棉教的事兒,李青石又答得一知半解,便開口道:“石頭哥,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你看是不是告訴山神爺爺!”
許伯安聞言,急忙將話語擴展到兩人身上,道:“速速說來!”
孫薇薇解釋道:“我曾聽爹爹說過,青蓉教和白棉教原本都是一體,之前隻叫青蓉教,隨著這些年的旱災加深而聲名鵲起,宣傳的是讓天下黎民吃飽肚子,蓉者,食物也,青則代表了希望。”
李青石不由得說道:“你好厲害啊薇薇,那白棉教呢?”
孫薇薇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是聽爹爹和朋友聊天時提起的。聽說是後來隨著青蓉教的日益壯大,內部有了分歧,才有一部分人分離出來,成立了白棉教。”
李青石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白棉,說的就是白色的棉花,怪不得當初那些人來傳教時,都揣著幾朵棉花,說是要讓天下蒼生吃飽穿暖。”
孫薇薇點頭道:“是這個意思,隻不過起先這兩個教派倒是有著不錯的口碑,但是近半年來卻每況愈下,爭權奪利時有發生,殃及百姓的惡行更是不在話下。朝廷派了大軍清剿,聽說是起先他們還接受了官府的招安,後來又有人嫌棄待遇不公,叛出朝廷,這才被徹底定義為了叛軍!”
許伯安聽的隻歎息,好家夥,這不是隻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的邏輯嘛?
無論他們是如何發展的,苦的卻是最基層的黎民百姓啊。
果然,天下蒼生,各有所難啊!
許伯安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孫薇薇瞪大了眼睛,嘀咕著重複了一遍許伯安的話。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山神爺爺大才!這才是悲天憫人的最高境界啊。”
許伯安聞言,一陣汗顏。
好家夥,不經意間就背上了抄襲狗的名頭啊!
許伯安繞過這個話題,道:“如此說來,這青蓉教和白棉教,並非善類了。”
孫薇薇苦笑道:“自叛軍作亂以來,許多被打散的叛軍四處流傳,形成山匪流寇,禍亂鄉裡,至少從這點上來講,大家都很討厭他們。”
李青石急忙點頭道:“薇薇她們家的孫記銀樓,前些日子還被人劫掠了不少金銀呢。對了山神爺爺,薇薇此番前來,還帶了黃貨師傅來,想看看您恩賜的那個磨盤大的金子,以換取您所需要的青瑰石,您還有什麼交代嘛?”
許伯安想了想,道:“由你做主便是了,隻是一點,要儘量選擇品相好的青瑰石采買,諸如顏色深綠翠綠的,或是造型奇特紋路新奇的。此時不急於一時,當要精挑細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