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城也沒睡,就這般陪著她們喝了一整晚的茶。
三位親傳也就這般跪了一整晚。
葉輕寒其實知道,師尊是在等她服軟。
但她做不到,跪的是師恩,但她從沒覺得自己錯了。
“詩瑤,困了?”
“唔師尊肉夾饃小籠包”
“詩瑤?”
李詩瑤耷拉著小腦袋,顯然已經睡著了,小嘴微張,口水打濕襯衣的胸口,讓人看了是既無奈又好笑
東方玨也是連忙用肩膀懟了懟邊上的師姐,李詩瑤這才緩緩睡醒
李詩瑤睡醒也不說話,擦了擦口水,合著眼就晃晃悠悠往廚殿的方向走
“詩瑤?”
“唔?師尊?吃早上乾什麼?詩瑤不餓”
說到一半,就算是李詩瑤,也是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呃師尊你餓嗎?詩瑤去廚殿給師尊拿些吃的”
“跪了一晚上了,詩瑤知道為什麼罰跪嗎?”
“嗯嗯嗯,詩瑤早就知道了,詩瑤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聽師尊的話!做一個好孩子!”
“嗬嗬,是麼?”
李詩瑤瘋狂點頭,知不知道錯,她也知道錯了。
蘇城笑笑,她知道李詩瑤根本不在意對錯,她隻是餓了。
掉眼淚也並非是害怕,隻是情緒渲染到位了。
“詩瑤,答應為師,下次遇到危險,立即撤退,好嗎?”
“好哦。”李詩瑤想都沒想,就開口回答。
“且隨為師來。”
蘇城這便起身,帶著李詩瑤回房
李詩瑤心說,這個方向
這不是師尊的寢殿嗎?
就在今天,她難道也要迎來人生的第一次了嗎?
她可是聽侍女小姐說了!
她沒懷上孩子就是因為沒有親嘴兒!
想生孩子不光得睡覺,還得親嘴兒!
若說不知道的時候,親個嘴兒似乎也沒啥,又不疼不是?
但此刻知道要和師尊生孩子,隻覺得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竟莫名地覺得有點羞
師尊的房間很乾淨,還有著淡淡的香味,不過詩瑤能分辨,這和師尊平時長衫的熏香有所不同,應該不是大師姐的手筆。
“詩瑤,你脫衣服乾嗎?”
李詩瑤:以前睡過,現在就不用睡了嗎?可以直接親?
“嗯?師尊不是要和詩瑤生孩子嗎?”
“你先跪著,等我想想”
“嗷嗷。”
李詩瑤也不在乎,跪就跪唄,她啥修為啊?就算跪到明年也沒所謂~
“詩瑤,為師送你的六禮,你可有好好保存?”
李詩瑤心中一緊,師尊不是想要回去吧?
“嗯,有的,師尊所贈六禮,詩瑤都有好好保存,不曾離身。”
“你的保命仙丹呢?”
“呃詩瑤放在懷裡誒?詩瑤放哪裡來著?”
蘇城就這麼看著李詩瑤在她麵前開始表演,就看著二奶奶一手拖著大奶奶,另一手就在其中翻找。
“不用找了,你給輕寒吃了,為師都看見了。”
李詩瑤當然知道這瞞不過師尊,隻是按照她所想,師尊應該不會多問,隻是點到為止。
李詩瑤以為這次依舊也能蒙混過關
“師尊,可是師姐已經”
“嗯,為師知道,為師問你,你為什麼把自己的仙丹給輕寒吃?”
李詩瑤心說,這特麼絕對有問題啊!
總不能是她不愛吃吧?
“你怎麼不說話?”蘇城見李詩瑤垂著小腦瓜沉默不語,便追問。
“因為,詩瑤不想師姐死”
死字說出口時,眼淚也同時溢出眼眶。
蘇城剛想開口,隻見利刃劃破空間,就是一道身影現身淩仙殿!
銀白色的重型戰甲采用流線型的設計,但看起來略顯複古。
銀白色大劍和一把一人高的墨色巨型弩槍被她掛在身後,金色佩劍懸於左手腰間。
裙鎧之上,是液態重型反應裝甲,泛著藍色熒光。
淡藍色的模塊化反應裝甲被掛在特製腰帶之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以存放十二隻箭矢的箭袋,被掛在後腰。
箭矢在發射前需安裝箭頭,根據任務類型,以及目標材質,可切換如標記箭矢、破甲箭矢、爆破箭矢等不同的箭頭。
不過她顯然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按照習慣把每支箭矢都放在固定的位置,她不用看,就能根據位置分辨不同的箭矢。
胸甲之上,刻著這套鎧甲的名字,也是她的代號,斬龍。
臉上的麵具,是她身上唯一的黑色,這代表著,她並不是來串門的。
不過就算不戴,蘇城也能明白這一點,畢竟她的道理,全都掛在身上了,那麼大的劍可沒有一點藏著掖著的意思。
奶色的長發隨著身形四散,戰靴跺在蘇城寢殿的地磚之上。
“執行之刃、清月內城守備師,斬龍,見過尊上。”
作為顧愛大人的女武神,她無需向任何人行禮,這是小愛給她的尊嚴,也是她爭氣。
就算不行禮,也沒人會說她什麼,更沒人敢說顧愛大人什麼。
“顧愛大人托我給你帶個話。”
“鶴光姐?你怎麼來了?”李詩瑤眨巴著大眼睛,就看著一身對神武裝的鶴光昂首挺胸,屹立於蘇城麵前。
鶴光沒說話,帶上麵具,任何的情感都要放在一邊。
“說吧。”
“顧愛大人說:那三個小愛替您處理好了,內城的鎮壓也結束了,您最近不忙的話,就幫小愛收收尾。”
蘇城活動了一下脖子,簡單思索了一下:“還有麼?”
“顧愛大人還說:詩瑤是公館的人。”
鶴光歪著腦袋,麵具之上看不出物種的可怖嘴臉配上泛著金光的眸子,隻讓人汗毛直立。
“你的意思是,我教育我的弟子,還要看彆人的臉色?”
鶴光的手輕輕搭在佩劍的劍柄上,隻是冷聲道:“首先,這並非是我的意思,這是顧愛大人的原話,具體什麼意思,鶴光不敢擅自揣測。”
劍柄微微下壓,右腳微微墊起:“其次,這並非意思,與我而言這是軍令。執行之刃的行事準則,想必不用我多說,尊上肯定很清楚。”
蘇城就坐在椅子上,點了支煙看著鶴光。
“嗯,對於小愛絕對服從,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鶴光沒有繼續說話,蘇城顯然已經明白了顧愛大人的意思,她來就是來撐腰的。
即便這個行為很幼稚,但這一聲柳妹妹,真的不白叫。
“鶴光,你似乎很希望能有個動手的機會,對嗎?”
“嗬嗬,尊上玩笑了。”嘴上說著,但鶴光始終不曾鬆開那輕壓劍柄的手。
“說實話,沒關係的。”
“嗯,我想弄死你不是一天兩天了。”鶴光笑了,儘管隔著麵具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