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麼事？”
蘇城翹腿坐在茶桌前，把上官柔端來的茶隨手推向一邊，他不渴。
程梁不在意，隻是嚴肅道：“談談吧，你早就知道會有這種事是嗎？”
蘇城抱起禦嵐，像是個娃娃一般，放到腿上：“你是指什麼事？如果你說的是本次比武的結果，我確實沒覺得有人會是輕寒的對手。”
禦嵐也不在意，任憑蘇城一手環腰，一手就在她腦袋頂揉來揉去。
不過禦嵐此刻就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似的，就像小孩子玩著玩具飛機一般，乖乖窩在蘇城懷裡，把玩著她心愛的蝴蝶刀。
“你去過東域了，你知道那黑霧後麵是什麼，對嗎？”
“知道一些，但有限。”
“那些黑霧正在擴散，雖然目前速度並不快，但也已經無法忽視了，如今南域也出現了這樣的黑霧地帶。”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那黑霧或許會彌漫整個世界，但絕不會遮蔽淩仙殿。”
程梁知道這是蘇城在爭取籌碼，但如果是合作，他也不能一口都不吃。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可以幫你。”
“你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我更傾向和彆人合作，或是不合作。”
程梁撇撇嘴，如果不是上官柔說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之類的話，他是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講，如果能早獲得有關那黑霧的信息，對於他而言十分有利。
要知道他派出去的修士，回來的寥寥無幾。
“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我不在乎。”
“你的弟子呢？”
“嗬嗬，我的弟子蠻聽話的。”
“你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可她們呢？”
程梁當然明白，這是眼前的男人唯一的弱點，這不是什麼秘密。
不然他也不會把主意打到葉輕寒和李詩瑤身上。
“程梁，你比我想的，要惡心得多。”
“我想要的比你多，手段也是必然的，你能理解，不是嗎？”
“上官柔？這是你的主意嗎？”
蘇城就這麼看著站在邊上許久沒說話的紅衣女人，她能猜個大概了。
就算是程梁有這個意思，也需要有個台階不是？
除了上官柔，蘇城想不到其他人了。
“蘇掌門太抬舉柔兒了，柔兒豈能做得了師尊的主？”
“嗬嗬，你覺得我應該和他合作嗎？”
“柔兒認為，合作於蘇掌門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上官柔雖是察覺有不對勁，但也不敢多想！
若是換做旁人，她或許會覺得對方許是看上她了，但蘇掌門，她完全不覺得！
畢竟葉輕寒如今還是完璧之身，三個傾城絕色的大美人放在身邊，蘇掌門可是半分逾矩的行為都沒有！
“竟是如此？”
“顯然如此。”上官柔一臉自信，就像是初次見麵之時那般。
蘇城笑笑，不愧是原本的大弟子，清空了腦袋裡的垃圾想法後，顯然成長了許多。
“讓我猜猜，你顯然已經想好怎麼回答了，對嗎？”
“此等淺顯的道理，柔兒尚能明白，蘇掌門豈會不知？蘇掌門不要再逗柔兒了。”
蘇城的視線拉回，再次看向程梁道。
“那毒霧並非憑空出現，而是伴隨著失控的力量出現的，是災難來臨的前兆。”
“蘇師哥是從何得知這種事的？”
“自是老師留下的古籍當中。”
“那古籍現在何處？”
“和老師一起淹沒在了火裡，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不是嗎？畢竟就是你誣陷我殺死老師，放火毀屍滅跡的，不是嗎？”
“那時書院裡除了老師，就隻有你我，不是我，你說是誰？”
“那為何不能是你？程師弟？”
對上蘇城那惡狠狠的眼神，程梁也意識到跑題了。
“我們不說這個，關於黑霧，你還知道什麼？”
蘇城也不願意和程梁掰扯這種事，隨口就道。
“今天就到這吧，下次換個人來和我交涉，我不想見你。”
“是因為老師的事？”
蘇城看了一眼邊上的上官柔，冷笑了一聲：“你還不如你的弟子，至少她不會睜著眼說瞎話！”
“你莫不是想說是我？都這麼久了，你都不肯認罪嗎？”
程梁也特麼來脾氣了！
蘇城的天賦不如他，也根本不如他努力！
可偏偏，老師就是喜歡這個師哥！
什麼好事都是蘇城的，從來都輪不到他身上！
老師對蘇城那麼好，可蘇城卻殺了他！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證據確鑿，師尊就是被他的佩劍殺死的！但他卻死不認罪！
“你好像腦袋被驢踢了，殺了老師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和我還裝傻，有意思嗎？”
“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老師對你那麼好！”
“所以才說你這種人惡心，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蘇城覺得，如果不是上官柔在這裡，程梁肯定就會和他攤牌了！
之所以表演這種蹩腳的戲碼，不過是想在弟子麵前留一個好師尊的輪廓罷了。
兩人不再說話，一個是被上官柔攔住，一個是被龍龍扯住了長衫。
良久，蘇城開口了。
“三天後，南定城，你可以帶一個心腹。”
程梁這些年也是從沒思考過這種事，直到如今強大的蘇師哥站在他麵前。
似是因為蘇城的話不再會被忽視，他也開始思考那件事是否有蹊蹺。
這本在他眼裡，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可他都已經受過了所有的刑法，如今拒不承認，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凶手啊！
“當真不是你做的？”
“如果是我做的，你就一定會被坐實凶手的位子，而且絕活不到今天。”
“不需要再多帶些人嗎？”
“人多了隻會是累贅，你保護不了那麼多人。”
蘇城這話，是看著上官柔說的。
但上官柔，顯然沒理解蘇城的意思，就像大狐狸曾對她說的話一樣。
“我會赴約的，不過三天是不是太久了，據我所知，那黑霧有向著周邊村落蔓延的趨勢。”
蘇城也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死地，也就是說裡麵很危險，毒霧有著致死、致幻的危險，還有著各種凶獸和危險的狩獵者。
“總之，那片死地，我自有對策，你隻管按我說的時間來便好。”
程梁點點頭，若是早知道這些，他也不會白白損失那麼多人！
這並非是服軟，想要成就大業，也得有那樣的環境才行不是？
隻是孤身一人的強大，終究會被標為異類，他也是一樣。
“好，我會按時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