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強站起來，看著麵前冷著臉的大哥，一陣的苦笑。抱拳對著在場的所有人抱歉的打個招呼。隨後就看到場館裡的人，罵罵咧咧的走光了。沒辦法，賭場就是這樣，輸的人想要翻本，贏的人想要繼續大殺四方。等賭客都離開了以後，楊大強對著自己的小弟們交代了一聲，這些人才全部撤離。房門關上，楊大強捂著肚子，來到了老楊的麵前。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陷入了寂靜中。王青鬆看著兩人，感覺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讓兩兄弟有個悄悄話說。可是接下來一幕，讓他驚訝了。隻見老楊一巴掌抽在了楊大強的臉上。“啪！”就聽老楊平靜的說道：“這一巴掌是花兒打的，你認不認！”楊大強山沒有躲，嘴角已經流血了。使勁的點點頭：“認！”“啪！”“這一巴掌，是替老三打的，你認不認？”聲音越來越大！“認~”“啪！”“這一巴掌，是替娘打的，你認不認！”老楊幾乎是用吼出來的。“認~”楊大強眼睛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還是沒閃躲。“啪！”“長兄為父，這巴掌是我打的，你認不認。”而此時老楊，也是雙眼通紅。楊大強淚水終於下來了，點了點頭，哽咽道：“認，我都認，大哥，我都認。”最後失聲哭了起來。幾巴掌下來，老楊終於沒再打了。兩人就在那裡哭著。王青鬆見狀，悄悄的後退了來到了角落裡，坐在那裡安靜的看著。看著桌上的骰子，在那裡玩著。心裡則是在那裡默默的想著，或許自己提議來港島的時候，老楊心裡應該也想過來。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積極。當然了，廠裡的事情肯定是占據大部分的。雖然隔著有些距離，但還是聽的清楚兩人的對話。兩人哭了一會，楊大強這才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大哥，你們怎麼來這裡了？什麼時候到的。”“前天到的，來港島有些事情要辦！”“那你怎麼不來找我！”老楊聞言沒回答他，而是看著屋子說道：“賭場！沒想到啊！你居然在這裡開賭場，你不知道這東西會讓人家破人亡嗎？有手有腳的，為什麼非要乾這個？”楊大強看了看屋子，歎了口氣。雖然港島這邊的煙館、字花檔、紅燈區一大堆，但是他也不想去解釋太多。隻是說道：“一個營生而已。”隨後問道：“大哥，要不伱彆走了吧，把嫂子和孩子都接過來。”聽他這麼說，老楊皺著眉頭，隨後說道：“給我找個東西！”見他這麼說，楊大強也就沒問了，趕忙問道：“什麼東西，大哥，隻要您說，什麼都給你！”老楊對著他比劃了一個手勢。楊大強沒驚訝，隻是皺著眉頭：“你要乾嘛？”“乾嘛你就彆管了。”“你是我大哥，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呢！”拿那個東西，肯定有大事情發生，他怎麼可能不問問。“給不給，不給就算了。”“哎，給給給！”楊大強看他要走，趕忙攔住了他，而是看向了身後的王青鬆。老楊自然也看了看，說道：“一會包起來給我。”見他這麼說，楊大強遲疑了一下，站了起來說道：“那你跟我過來，到屋裡。”老楊見狀跟了上去。王青鬆看著兩人進了屋裡也是一陣的好奇，因為老楊剛剛比劃的一個動作他看到了。槍。男人嘛！誰對槍不好奇。房門關閉，他也隻能拿著骰子在那裡丟著玩。可能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麵。兩人在裡麵聊了好久，房門這才打開。老楊空著手出來了，但是腰間鼓鼓的，還是能看到一點影子。“大哥，來都來了，就在我這待幾天唄！乾嘛非要走啊！打，您也打過了。一會一起吃個飯，我們好好聊聊。”聽到這話，老楊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向著門口走去。“哎，大哥，這錢您拿著！”楊大強看著他的動作，趕忙從剛剛的台子上抓了一把錢，就要塞過去。但是被老楊瞪了一眼。楊大強尷尬的笑了笑，指著他腰上的東西說道；“大哥，不是我說您，您說您有原則，這東西可是美國貨，美國那邊買的話15美金，但是在咱們這邊要100美金，還不一定能拿到貨，算成這邊的港元，那得要五六百。”隨後指著手中的錢說道；“這兩個有區彆嗎？”意思是，說他裝。老楊看著他一陣的咬牙切齒。隨後說道：“這錢，以後有機會我還你！”說完，直接就離開了。這錢說的自然是槍的錢。房門打開，王青鬆趕忙站起來跟著過去了。楊大強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錢，歎了口氣。目視著兩人離開。……王青鬆兩人出來以後，老楊一直在那裡打量四周的房子，在那裡指方向。顯然來的時候記路了。王青鬆也沒有打擾他。二十來分鐘以後，來到了主乾道這邊，他這才好奇的問道；“楊叔，問一句不該問的，你們兄弟兩個，你打他乾嘛？他乾什麼了？”老楊見已經來到主乾道，這才歎了口氣說道。“這都是家醜了，我們一家兄弟三個，我是老大，他是老二，當年他拉著我們家老三去城裡當兵去了，那時候他有個對象，已經談好了，結果結婚前兩天帶著老三跑……”王青鬆安靜的聽著。瞬間明白為什麼要打他了。楊大強結婚前跑了，一開始說賺錢了就回來。結果去了城裡，找了個媳婦，把家裡的人給忘了。那個叫花兒的畢竟都已經說親了，就差辦酒席了，在農村，就屬於媳婦了。對方家裡照顧一家人。結果對方跑城裡娶了個媳婦。後來花兒到現在都沒結婚。而且老三被他帶走以後，打仗死了。解放以後楊大強跑到港島這邊來，老娘去世的時候也沒回去。自然是要挨打。王青鬆聽完以後，在那裡嘟囔了一句：“楊叔，我說句不好聽的啊！您這二弟確實不是個東西！”挨打也活該。老楊歎了口氣。隨後安靜的走在主乾道這邊。王青公見狀也就沒再問這個事情了，兩人沿著主路走到了廠區這邊。“昨天我們是在這裡出來的吧？”老楊站在岔路口對著王青鬆詢問了一下。王青鬆自然是知道這個地方，點了點頭：“嗯，就是這裡。現在要進去嗎？”聽到這話，老楊四下看了看，最後搖搖頭：“人家都說了，下午才過來，現在去乾嘛！走，先吃個飯，這馬上就要到飯點了。”王青鬆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雖然剛剛吃了兩個包子，但是不頂餓。之前吃包子，老楊估計也是想著吃飽了打人有力氣。來到街道一家排擋，直接就進去吃飯去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廳這邊，阿霞正端著咖啡給人上餐。看到外麵的人，她愣了一下，臉上一陣的高興。趕忙將東西給人去放了下去。可惜被人給顧客給攔住了。等她弄好以後，出了店門口，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哪裡還有王青鬆的身影。歎了口氣，回到了咖啡廳裡。……王青鬆兩人在那裡叫了兩份叉燒飯。這裡比火車站那邊要便宜太多了。1.5港元一份。畢竟火車站旁邊就是維多利亞港，那裡可以說是九龍最繁華的地方了。坐在那裡。王青鬆吃著飯，對著他低聲問道：“楊叔，您剛剛去拿的是槍？會不會出事情啊！”老楊瞥了他一眼。吃著飯，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說道：“不要在這裡討論，回去再說，放心好了，不會出事情！我會提前去踩好點再動手。”王青鬆聞言感覺一陣的熱血沸騰，又感覺緊張。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啊！不過這個肯定不會像老楊說的這麼簡單。想到他和楊大強的關係，側麵詢問了一下：“對了，楊叔，你和你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內地有人知道嗎？”“知道啊！怎麼了？”“不是，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老家人都知道他在港島嗎？你們之間聯係，組織上知道嗎？”聽到這話，老楊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隨後搖了搖頭：“暫時不知道，這事情太丟人了，後來我跟家裡人說，他在外麵犧牲了。他給我來信，我都沒給他回。怎麼了？”王青鬆聞言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就聽到老楊說道：“我們家的人不知道，但是村裡有的人知道，不過都幫忙瞞著。”聽到這話，王青鬆泄氣了。得！那還不如家裡人知道呢！至少家裡還能幫忙瞞著，等到了那個時候，估計要出亂子。搖了搖頭，沒去說什麼。老楊則是在那裡交代著：“記得，回去了，什麼都彆說，聽到了沒？”王青鬆自然是答應了下來。其實他心裡也在想一個事情，自己乾的事情會不會被老楊給發現了。隨後也就沒有再去多想了。就算知道了，相當於兩人都有把柄，而且自己這邊最多被當成認識唄！吃完飯，兩人提著行李箱出了大排檔，向著廠區走去。路途中，老楊提著箱子去角落。王青鬆知道他應該是把槍放進行李箱裡，畢竟這麼大搖大擺的直接出去也不是個事，被看到了也不好。來到地方，李思辰正在和廠裡的人一起吃飯。聽到兩人過來就下來接了。“實在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老楊上來尷尬的笑了一下。李思辰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笑道；“其實沒什麼，我們老板祖上是開釀酒作坊的。從小就比較能喝。”聽到這話，老楊這次恍然。“那輸的不冤！”隨後笑道：“杜老板在嗎？”“剛剛到，在上麵呢！走吧！”打了個招呼，三人上了樓。王青鬆尷尬的跟在了後麵。來到昨天的辦公室這邊，杜婉婷正在那裡等著了。有些睡眼朦朧的樣子。“杜老板！你好！我們過來談談合同的事情！”老楊上來直接單刀直入。杜婉婷笑著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就談談，阿誌，上茶！”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王青鬆的臉。隻不過耳朵上有些微微發紅，卻是出賣了她的心思，還是有些緊張和不好意思。王青鬆坐在那來。幾人落座以後，上茶，開始談起來了訂單的事情。三十萬港元的訂單，定金三成。錢，會通過這邊的銀行，直接打到內地去，還是需要通過廣交會那邊。合同擬定自然是要通過律所。杜婉婷開著車子，帶著幾人來到律所。老楊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是一個律師，不過也沒有太過奇怪。隻能感慨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合同簽完，剩下的就是打錢了。“楊先生，那就慶祝我們合作愉快了，阿辰，你帶楊先生去銀行打款！”李思辰聞言點了點頭：“楊先生，麻煩你跟我過去一趟。”老楊見杜婉婷沒有去的意思。看了看王青鬆，說道：“青鬆，你在這裡等著，我過去一趟。”王青鬆自然樂得如此。隻不過他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錢的事情，沒想到杜婉婷的動作這麼快。錢他還沒給呢！但是看杜婉婷的表情，顯然是有準備的。自然是答應了下來：“那行，楊叔，我在這等你好了。”隨後兩人就出了房間。王青鬆站起來，透過門縫看著人離開大門去了電梯，趕忙走了回來。問道：“啊辰一個人去行嗎？他會？還有錢從哪裡來，我還沒給你錢呢！”杜婉婷聳聳肩說道：“阿辰這段時間跟著我爸什麼都學，這個他會，隻是不熟練而已，沒事。至於錢，我以為你要從廠裡調錢，我就做主，從廠裡拿了二十萬過來。”“啊？廠裡不是沒錢嘛？”“沒太多的錢，但是二十萬還是能拿出來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了。”王青鬆聞言這才鬆了口氣。不用自己操心，就是好！隨後看了一下，仿佛不在意的杜婉婷，此時她正拿著茶水在那裡喝著。也不看他。臉上卻是紅了下來。王青鬆尷尬了一下。杜婉婷看著他的表情，噗嗤一笑，隨後嘟著嘴說道：“你那什麼表情啊！搞的你好委屈一樣！我又沒要你負責。”自己尷尬的表情也稍微緩解了一點。PS：今晚開夜車，明天請一天假，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