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孝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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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姣聽沈寒時這樣愛護薛琅,心中又肅然起敬。

沈先生嘴上說著,會記仇,但……並未因此,疏忽對薛琅的教導,更是在知道薛琅受傷後,第一時間趕來,當真是寒芒色正,千仞無枝般的人物。

“能否勞請薛四姑娘,為沈某換藥?”沈寒時狀似隨意地說道。

玉姣聽了這話,微微一愣……

讓……自己……換藥啊?

這合適嗎?

沈寒時微微蹙眉:“若是不方便便算了。”

玉姣的心中糾結一番後,連忙開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既是琅兒的恩師,那就如同我的恩師一樣,師恩如父,我為沈先生換藥,這是應該儘的孝道。”

沈寒時挑眉看向玉姣:“孝道?”

玉姣一正言辭:“是啊!替琅兒儘孝道!”

薛琅聞言連連點頭:“阿姐,我這傷者呢,無法侍奉先生,就勞煩阿姐,給先生換一次藥了。”

說到這,薛琅看著沈寒時燦然一笑:“先生,您待我這麼好,以後我如阿姐所說,把您當成父親一樣敬重,若是日後您有傷有疾,薛琅必定侍奉所有,若是您百年,琅亦可以持幡捧盆。”

薛琅在這拍馬屁,玉姣卻注意到,沈寒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玉姣輕咳了一聲:“琅兒!切莫亂說!先生這般人物,何來傷疾?也定當會福澤延綿,長命百歲!”

說到這,玉姣就連忙過去,看著沈寒時說道:“先生,請。”

沈寒時把手抬起來,放到桌子上。

玉姣一邊解開傷口上自己昨夜做的包紮,一邊不好意思地說道:“先生,剛才琅兒的話雖然說的不妥,可是我們姐弟感激先生的心卻是真的。”

沈寒時冷若冰霜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從玉姣的身上掃視而過。

玉姣也看到了沈寒時那還在滲血的傷口。

她抿了抿唇,有心想再說上一句謝,但話到嘴邊,卻覺得怎樣開口,都顯得空泛。

此時的沈寒時,微微垂眸,瞧見玉姣那白皙的手尖,在自己的手心上若即若離,仔細地擦拭傷口,上藥,他的眸光微微深邃。

最終,彆開頭去,不去看玉姣。

既已經斷念,那何須再起念?

這樣想著,沈寒時忽然間起身。

這樣的動作嚇了玉姣一跳:“沈先生?可是弄疼你了?”

沈寒時並未回應玉姣,而是隨手抓起玉姣剛剛取來的乾淨白布,用自己的那隻好手,往自己的傷手上纏繞而去。

玉姣在旁邊看愣了。

沈寒時不是說,一隻手無法給自己另外一隻手包紮嗎?

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沈寒時看向床上的薛琅,開口道:“好生養傷,還有,切莫忘了課業,晚些時候,我會親自來抽查。”

沈寒時說罷,便拂袖離去,仿若這屋中並無玉姣此人一樣。

玉姣目送沈寒時離去,一臉的茫然,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看向薛琅:“沈先生一直都是這樣喜怒無常,叫人琢磨不透的嗎?”

薛琅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後道:“先生他待彆人沒有喜,約莫隻有冷和怒,所以到也談不上喜怒無常。”

反正平時沈先生對任何人都是那冷冰冰的樣子,是一種情緒非常穩定的冷漠,和阿姐說的喜怒無常,並不是一回事兒。

玉姣聽薛琅這樣形容沈寒時,心中忍不住地暗道,這種才貌雙全的人,性情有些古怪也是正常的。

到不能以常人度之。

永昌侯從外麵走進來,瞧見玉姣的時候,有些意外:“阿姣,你也回來了?”

玉姣連忙起身,恭敬地行禮:“見過父親。”

永昌侯見玉姣這麼恭順,心情舒暢了很多,這會兒就看向薛琅問道:“琅兒,剛才沈太傅可是來府上了?”

薛琅點頭:“來了。”

永昌侯皺眉,有些不快地說道:“怎麼不把沈先生留下?反而讓他就這麼走了?”

薛琅有些疑惑:“沈先生來府上,是探望我的,探望過了,他便走了,這有什麼不妥嗎?”

永昌侯看到薛琅這樣,心中不滿,薛琅竟如此不會辦事兒!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讓侯府和沈太傅走的更近一些,豈不是更好?

這沈太傅雖然一介白身,可滿身經綸才學,比那些大儒也不遑多讓,如今又深得陛下賞識。

若是能交好,對侯府有百利而無一害。

玉姣見永昌侯這般模樣,就知道永昌侯打的什麼主意,心中忍不住嗤之以鼻。

永昌侯正要在此事上訓斥薛琅:“你到底是年輕了一些,不懂得這宮廷和朝堂上的……”

話還沒說完,便被玉姣打斷。

“父親,琅兒今日,是因何受傷的?”玉姣看向永昌候,忽然間問道。

永昌侯微微一愣,意外地看向玉姣,然後又看了看薛琅:“琅兒,你沒和你阿姐說嗎?”

玉姣繼續道:“琅兒說是,因為兄弟之間推搡打鬨受的傷,父親,琅兒說的可是真的?”

永昌侯尷尬地看向玉姣,含糊道:“阿姣,你既已經知道了,那還問這個做什麼?怎麼受傷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琅兒傷的不嚴重,用不了幾日就會好起來。”

玉姣聞言微微勾唇:“不重要嗎?可我覺得很重要。”

說到這,玉姣就直視著永昌候,繼續道:“父親,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我在伯爵府努力站穩腳跟,不求其他,隻求琅兒在侯府能平安順遂。”

“如今琅兒受傷的事情改變不了,我也知道,這並非是父親能預見的,但……還請父親能在此事上公正一些,莫要寒了女兒的心,也莫要讓伯爺覺得,永昌侯府極其不重視他在意的人,更不要讓沈太傅覺得,父親偏頗不公於他的愛徒。”玉姣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之中並無溫軟,反而字字錚錚。

此番話說完。

永昌侯便道:“我已經罰庚兒去跪祠堂了。”

本來還是要請家法的,打上二十大板,但是被李氏拚命攔下了。

玉姣聽了這話,問道:“罰跪祠堂嗎?那不如父親,領我去瞧瞧?”

永昌侯見玉姣好似懷疑他沒罰薛庚一樣,語氣之中有些不耐煩:“阿姣!你這是不信任我嗎?我說罰了便是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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