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半摟半拽的拖著小黑進了灶房。
那臉上的笑令707打了個寒顫:宿主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強搶民女的土匪惡霸。
不對,他家宿主原本就是土匪惡霸。
就是以前隻要錢,現在卻開始欺男霸女了。
就在靳青摟著小黑進房的同時,李氏湊到孫娘娘身邊,小聲問道:“娘娘,您說榮德公主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莫不是”
還不等孫娘娘說話,一旁的小趙氏嗤笑道:“自己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還有心思擔心彆人。”
一直沒說話的劉氏,忽然對小趙氏嗔怒一聲:“你就少說兩句吧。”
小趙氏順從的閉上了嘴,眼睛卻還在悄悄剜李氏。
劉氏輕咳一聲,逼得小趙氏扭過頭去,而她自己則是對李氏低聲說道:“如今這樣的世道,隻要她能帶我們出火坑,再給我們吃飽飯,她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末了還不忘溫柔的問一句:“你說呢?”
李氏訥訥的點頭,隨後快速縮到孫娘娘身邊:她有些害怕麵前這些氣勢逼人的前娘娘們,總覺得她們與自己不是一路人。
孫娘娘卻像是沒有注意到李氏的動作,她的視線一直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娘娘中,孫娘娘是身份最特殊的一個,大家平日裡也都願意聽她說話。
此時見她半天不言語,劉氏小心翼翼的湊到她身邊:“孫姐姐,你有何打算。”
孫娘娘收回視線,表情帶著一絲凝重:“我在想咱們這些人,需要多少輛馬車才能回去帝都。”
劉氏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滿是欣喜:“你是說,我們、我們”
說話間,劉氏已經紅了眼圈。
她們真的有活著回去的一天麼。
孫娘娘輕輕點頭:雖然還不算特彆確定,可她心裡也有了五六成的把握。
她剛剛試驗過,榮德並沒有想拋下她們的意思。
極大可能會將她們送回帝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們便要儘可能的收拾馬車和乾糧。
李氏聞言眼前一亮,隨後她的視線落在正在挖東西的宋安康身上。
現在安國皇室的正統血脈,貌似隻剩下她兒子了,難道說
察覺到李氏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孫娘娘不耐煩的蹙眉:“可以了,你想那麼多,就不怕美死。”
李氏表情錯愕的看著孫娘娘,似乎是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挨罵。
卻聽追過來的小趙氏嗤笑一聲:“你信不信你若是再胡思亂想,宋榮德會第一時間弄死安康。”
這女人的企圖都寫在臉上了。
但那宋榮德可不是什麼善茬,隻要這女人敢動讓安康登基的心思,估計宋榮德就不會讓安康活著回到京都。
遇到這麼拎不清的娘,安康真是可憐啊!
見李氏被嚇得臉色蒼白,劉氏狠狠的瞪了小趙氏一眼:“你快少說兩句吧,言多必失,莫要給安康惹出禍來。”
說是敲打小趙氏,倒不如說劉氏是在敲打李氏。
她們都是看著宋安康長大的,也將自己會的東西全部教給了宋安康。
她們不求宋安康大富大貴,亦或者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她們隻是打心眼裡希望宋安康平安到老。
李氏不是壞人,可她身上總有種窮人在一夜暴富後失了分寸的樣子。
這個毛病,她們是扳不過來了,隻能時不時敲打李氏一下,讓她彆胡說八道,影響到安康的心情。
果然,在幾人的砸吧下,李氏訥訥的閉上嘴。
她是真的害怕這些人。
用眼角瞥到這邊的動靜,宋安康悄悄吐出一口氣。
說句不敬的話,有這些姨母在,他是真的省心。
至少不用麵對母親的眼淚。
另一邊的灶房中,靳青正平靜的看著小黑:“你覺得老子現在看起來怎麼樣。”
小黑下意識的躲避靳青的眼睛,儘力不與靳青的眼神交彙。
因為那實在太難了。
換上的眼睛看起來相當自然,看東西時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問題卻出在靳青的另一隻眼睛上。
由於傷了神經,原本那隻斜的眼睛依舊看向一個詭異的方向。
而靳青的另一隻眼睛卻是正常的平視前方。
兩隻眼睛看向不同方向的結果,就是靳青的眼睛徹底不對焦了。
小黑臉上流露出一絲內疚:“要不我把你另一隻眼睛也換了吧!”
這看起來比之前還詭異。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了看小黑:“不要緊,反正老子從沒用正眼看過人。”
所以她對眼睛的要求並不是很高。
小黑勉強擠出一個笑:“謝大人體恤。”
這樣看來,應該沒什麼不良反應
正想著,卻聽靳青忽然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換成灰衣服了。”
小黑微微一愣,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袍,這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正想著,卻見靳青抬頭看向他身側,同時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這是你弟弟麼,你們兩個長的真像。”
小黑下意識的側頭,耳邊卻傳來靳青的歡快的聲音:“你們連動作都一模一樣,是心靈感應麼!”
小黑抬頭看向靳青有些泛白的瞳孔:“”這下壞事了。
托小黑的福,靳青的眼睛不但出了重影,甚至還有了白內障。
小黑嚇的連滾帶爬的回了地府求救,靳青則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自己新換的眼睛。
她有了一些新靈感。
或許,她能做的不隻是胳膊腿,還有眼球這種金貴東西。
到時候,她是不是就發財了。
707則是小心翼翼的安慰靳青:“宿主,你不要擔心,白內障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看東西的顏色淡了些,還是很容易治療的。”
靳青疑惑的反問:“什麼白內障?”
她什麼時候有了白內障。
707瞬間反應過來:對啊,他記得宿主的身體是可以自行修複了,隻要眼球不丟,白內障什麼的都是小事,
可是“宿主,你剛剛為什麼要說鬼差的衣服是灰色的?”宿主什麼時候演戲這麼逼真了。
卻見靳青撇撇嘴:“你不覺得他的黑袍臟兮兮的麼?”
老子這是諷刺,諷刺你懂不懂。
707:“”好一個諷刺。
“那兄弟倆又是怎麼回事?”這明顯是出了重影!
卻見靳青撇撇嘴:“老子說著玩的,彆放在心上。”
707:“”你這不是說著玩,你就是不想領情,你已經狗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