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這兄妹兩個去找蘇蓉,出去跑船的黃兮晨就回來了。
隻是這次回來後,黃兮晨變得非常沉默。
原本不諳世事的天真小少爺已經徹底消失,黃兮晨身上帶著一種看破世情的滄桑感。
見黃兮晨回來,管家趕忙給律師打電話。
天知道他們二小姐有多麼惦記那些遺產。
聽說魏家的繼承人到齊了,律師當天下午便趕了過來。
在做過dna比對後, 律師當著幾個人的麵宣讀了遺產的分配。
當聽到黃兮儒得到的那份遺產後,黃兮晨動了動眼皮。
可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對於自己的二姐,黃兮晨有種本能的恐懼感。
距離遺產生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黃兮晨並不想留在黃家老宅,索性用自己手中的存款,在律所旁邊先找了一個小型旅館住著。
他手裡的錢, 都是他一點點賺出來, 每一分都不能浪費。
靳青倒是不在乎黃兮晨住在哪裡, 她正專心致誌的數著自己財產後麵的那串零。
707:“”宿主,最後一個分隔符後麵的兩個點不要算進來。
他家宿主是不是喪病了。
黃兮儒則是纏在靳青身邊,不斷表忠心:“妹妹,我的錢都給你,我乖不乖。”
靳青伸手拍著黃兮儒的腦袋:“老子疼你。”
黃兮儒則對著靳青笑出一口大白牙:“那妹妹能不能給我五萬塊錢。”
靳青原本拍著黃兮儒腦袋的手瞬間收回:“你貴姓。”
跟在兩人身後的守護者:“”這是他們見過最現實的人。
縱使黃兮儒對著靳青撒潑打滾賣萌,依舊沒有改變靳青的決定: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無奈之下,黃兮儒讓管家幫他撥通了蘇蓉的電話,想要問問對方,如果他願意同蘇蓉摔跤,對方願不願意給他五萬塊錢。
蘇蓉還沒有從被黃兮儒劫財不劫色打擊中回歸神來。
等明白黃兮儒摔跤的意思後,一直以高傲著稱的她,當即用八國語言問候了黃家人的祖宗十八代。
黃兮儒雖然傻了,但腦子偶爾也會靈光一下,他成功接住了蘇蓉的每一句罵。
最後,蘇蓉憤怒的把他拉黑了。
黃兮儒扁著一張嘴望向管家, 那幽怨的小眼神,看的管家一陣陣哆嗦:少爺, 我沒錢的。
之後的一個星期, 黃兮儒開始上躥下跳的搞錢。
他甚至還在私底下將靳青給他做的小玩具賣給了指揮官。
可惜那人不講道義,居然至將事情捅到靳青麵前。
那是他第一次挨打。
看著哭的淒淒慘慘的黃兮儒,靳青第一次懷疑可能是自己是下手重了。
黃兮儒就這樣得到了五萬塊錢。
黃兮儒回到房間,從自己床底下拖出一個有些重量的小布包,看著銀行軟件中顯示的餘額,抽搭兩聲,隨後又咧嘴笑了。
魏家財產即將解封,三名繼承人平分百億資產,而那百億資產的開頭甚至不是一。
這麼勁爆的消息,令全世界的媒體都瘋狂了。
不同於價值多少錢的股票,這可是實打實的現金。
而且這百億資產中,還不包括房產。
魏家的財產被凍結了十八年,在十八年前就有這樣的資產。
這樣的家族若是發展到現在
光是想想,就讓人忍不住顫抖。
隻可惜,這黃家人的命不好
畢竟事情涉及到頂級豪門魏家,在鈔能力影響下,幾乎所有媒體報道的都是這件事。
黃家姐弟三人的相片也被翻了出來, 公布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供所有人瞻仰。
這其中, 黃兮儒是個傻子。
黃兮倩的身體受過重創, 說不定能活多久。
黃家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黃兮晨了。
於此同時,那些媒體人還提出了一個猜測,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懷疑將來魏家的資產都會落在黃兮晨手中
事實上,黃兮晨自己也是這麼懷疑的,他甚至已經想好,隻要遺產一拿到手就出國。
讓他那個眼中隻有錢的姐姐,永遠失去他這個弟弟。
不對,黃兮倩根本就不配當它姐姐。
大哥是個傻子,根本就不會表達感情。
再失去了自己,他倒是要讓黃兮倩看看,什麼叫做孤獨終老,眾叛親離。
隻不過,他是真沒想到,大哥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記得當初爸爸媽媽隻要提起大哥,就是滿臉的厭惡。
尤其是爸爸,更是傻子傻子的叫個不停。
因此在黃兮晨眼中,大哥應該同他看過的那些神經病一樣。
傻嗬嗬的流著口水不說,還隨時會大小便失禁。
要不然,他也不會總是惦記著幫大哥管理財產。
可不傻又有什麼用,大哥落在黃兮倩手裡。
黃兮倩那人為了錢六親不認,估計大哥活不了多久
許是之前累大了,黃兮晨在旅館中渾渾噩噩的睡了兩天,這才爬起來準備出去買點吃的。
這旅店的硬件設施雖然不好,卻勝在便宜。
最重要的是,還能躲過媒體的追蹤。
畢竟,誰能相信身為百億資產繼承人的他,居然會住在這麼破的地方。
小旅館的隔音不好,旁邊總是會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這聲音就和他當初去的那家找樂子的店一樣,讓黃兮儒想起了那如同噩夢的兩個晚上,之後又順便想到了孔瑤。
許是心境不一樣了,再次提起孔瑤,黃兮晨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
孔瑤學姐,應該是真的可憐吧
她應該是被姐姐逼迫的,如果沒了姐姐和龍昊乾,孔瑤學姐應該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對不對。
莫名的,就連黃兮晨自己也沒有這樣的自信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黃兮晨終於下了決心。
一切都等他拿到遺產後再說。
現在還是先去超市買點食物吧。
律所的寫字樓靠近市中心,不遠處就是一個大型超市。
黃兮晨這半年來結實了不少,再加上黝黑的臉頰和一臉的大胡子,任誰都沒將他和報紙封麵上那個纖細美少年想到一起。
眼見著眾人都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避開自己,黃兮晨對這個冷漠的世界越發厭惡。
就在黃兮晨在報社的邊緣來回徘回時,遠處的吵鬨聲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隻見幾個女人正追著一個年輕姑娘瘋狂撕打,她們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手上則不停撕扯著姑娘的衣服。
此時已經寒冬臘月,天上飄落下星星點點的雪花,那姑娘不一會就被扒的隻剩下內衣,無力的蜷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