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在神醫穀外蹲守的人明顯少了不少。
過去,大家雖然知道神醫穀的人各個身懷絕技,可江湖之大,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身懷絕技,神醫穀在他們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但現在卻是完全不同了,他們是親眼看見新一任夏陽子,是如何把那毒人挫骨揚灰,並將其血肉灑在地上當殺蟲劑的
靳青的舉動是真將他們嚇到了,不是說醫者仁心,這神醫穀穀主怎得如此心狠手辣。
而且,這神醫穀究竟還有多少底牌沒亮出來!
靳青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江湖上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此時她正蹲在神醫穀中歪頭斜眼的盯著靳不屈練功。
靳不屈的醫學天分很好,相比之下,他的武功就有些差強人意。
由於從沒有人係統性的教過他,因此靳不屈的功夫都是東拚西湊偷學回來的。
鬼醫毒手雖然教了他一些強身健體之術,可南疆的運氣之法與中原不同,有一些甚至還是相反的。
故而靳不屈並沒有做到南北結合,反而讓體內的真氣變得更加駁雜。
雖然身體是重生的,可有些想法卻已是根深蒂固。
尤其是重生了幾十輩子的靳不屈,在練武一途他已經形成了固化思維。
想要在武學上有所成就,他就必須要忘記大腦中之前的那些關於練武的記憶。
對於靳不屈來說,這真的是很難。
有的時候隻要一個晃神,潛意識就會不聽使喚的跑偏。
最開始的時候,教導靳不屈的是夏丙,可夏丙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發現靳不屈並不滿足他心目中“好徒弟的特質”時,夏丙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靳不屈。
然後,他便被靳青暴打了一頓。
原因是沒有不好的學生,隻有不會教育的老師。
夏丙被打服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做了深刻的檢討,並賭咒發誓的聲稱自己一定會做一個好老師。
靳青雖然放過了夏丙,卻也沒再讓夏丙繼續教靳不屈。
而是將靳不屈交給了夏甲和夏乙共同教導,並威脅他們一定要學會如何做個好老師。
直至這時,靳不屈才感覺到靳青對他的護短。
可還沒等靳不屈感動多久,就發現靳青的新計劃她居然準備在神醫穀開學校。
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後,靳不屈就一直處於懷疑人生的狀態,在這個娘心裡,他到底算什麼,教具麼!
一個走神,夏甲和夏乙手中木劍便同時抽在他身上“練功要凝神靜氣!”
靳不屈被抽直吸氣沒人教的時候總想著要是有個正經的師父該多好,可現在真有人教他了,他又有些想跑,這可怎麼辦。
就在靳青蹲在旁邊看熱鬨的時候,夏丁忽然出現在她身邊,就這麼低著頭靜靜的看著靳青的動作。
一盞茶的時間後,靳青無聊的站起身,拍拍屁股離開了,而夏丁則緩緩抬起兩隻手,在半空中搭了個涼棚。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夏丁對著空氣低聲勸慰道“很曬,要小心中熱。”
可回應他的,卻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最近,神醫穀的營業指標蹭蹭上漲,大量銀子被從穀外送進來。
所有人都在在猜測神醫穀將銀子藏在哪裡。
可實際上,不隻是他們不知道,就連神醫穀中的眾人也同樣不知道。
他們每天隻能看到大批銀子被送到穀主的房間中,至於其他的則是一概不知。
雖然也曾有人懷疑過靳青究竟將銀子藏哪了,畢竟抬進靳青屋裡的銀子,看起來都比房子高了。
可想到靳青的尿性,大家都識相的將疑惑藏在了心裡,畢竟生命隻有一次。
他們家穀主可是那種能坐在馬桶上吃肉的狠人。
那穀主傳承的限製,在他們穀主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對自己尚且能狠戾到這種程度,更不要說對彆人。
往好了想想,他們神醫穀那麼神秘,穀主的房間中或許有密道也說不定呢!
靳青倒是從沒對靳不屈隱瞞過自己有空間的事,兩個人畢竟朝夕相處過一年,有些事根本沒有隱藏的必要。
可靳不屈的利益與靳青是綁在一起的,靳青的地位越穩,他的日子就會越好過。
因此,神醫穀中最不會背叛靳青的人就是靳不屈。
如是過了幾個月,神醫穀的生意已經逐漸上了軌道。
每天每名神醫各接待五名患者,守在穀門口的弟子每日都會給排隊的客人發放號碼牌,所有人憑號召喚大夫。
一次發放三日內的號碼牌,減少求醫者的等候時間。
而且過號不候,需要重新交錢,重新領號。
神醫穀允許黃牛炒票,可一旦發現有人在號碼牌上造假,那便要遭受相應的懲罰。
而那些倒吊在大樹上的人,就是造假者的下場。
原本靳青以為最受患者歡迎的應該是夏甲或者夏乙,可讓她想象不到的是,賣出去最多的,竟然是夏丙的號碼牌。
靳青曾就此問題,與靳不屈進行了深刻的討論。
靳不屈非常想說自己不但是個孩子,還是靳青這個身體的兒子。
可惜在靳青的下,靳不屈還是屈服了。
夏甲雖然是個全科大夫,可是小來小去的傷病誰都能治,患者犯不著花這麼貴的價錢。
而稍微嚴重些的毛病,患者又不一定能活著來到神醫穀。
因此,局限性實在太大。
夏乙擅長解毒,可現在的毒藥要麼是無色無味讓人察覺不到的慢性藥,要麼就是見血封侯,絲毫不給人活下來的機會。
因此,夏乙的客源不廣也是正常。
至於夏丙,嗬嗬!
不但客源廣,而且男人在這方麵也都非常舍得花錢,上了年齡後,誰還沒點難言之隱。
夏丙的妙手回春,剛好是他們所需要的。
因此,夏丙變成了神醫穀生意最好的大夫。
最開始的時候,夏丙治病時靳青經常去蹲牆角。
可看的多了,靳青也膩了,她開始將自己關注的重心慢慢轉移到的靳不屈身上。
畢竟,整個神醫穀中,就剩下的這麼一個吃閒飯的人了。
忽然被關愛的靳不屈並沒有感到受靳青關注的幸福,事實上,他心中異常惶恐,總覺得靳青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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