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巡邏隊的人隻能找來一隻大筐,將馬文才扣住。
匆匆趕來的裴山長,被眼前這一幕氣的吹胡子瞪眼:“把他給我放出來。”這成何體統。
眾人趕忙齊齊應諾。
誰料下一秒,馬文才剛恢複自由,便徑直蹦躂到裴山長身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兄台,好久不見,甚至想念啊!”
濃重的酒氣迎麵撲來,裴山長:“”誰去把馬太守請上山,看看他家的這個好兒子。
一夜之後,馬文才的禁足時間又增加十天,而校訓也從一百篇變成了三百篇。
而好消息則是,發現馬文才宿舍的屋頂被“風”吹走後,裴山長又給他換了個新宿舍。
經過這次的事情,馬文才也長大不少。
原本鼻孔朝天的傲氣少年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掛在寢室中的那個大大的“忍”字。
百忍可成金!
正在翻看劇情的707:“”它說什麼來著,死亡是一種解脫吧!
通常來說,但凡是被他家宿主盯上的反派boss,就沒有一個能活痛快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馬文才不愧是梁祝中的第一號反派,真抗折騰啊!
知道馬文才沒有危險,707也沒再向靳青提出預警。
因為此時,靳青的心思都在後山的野味上。
又過了兩天,終於吃飽喝足的靳青才再一次想到了她的“小玩伴”加“小金主”。
於是,感覺自己忽略了朋友的靳青,再次跑去找馬文才。
可這一回,馬文才卻表現的十分淡定。
不但沒有對靳青發脾氣,反而還邀請靳青到他房間中喝茶。
馬統從沒有見過自家公子如此平靜的模樣,平靜到讓他感覺公子似乎隨時會爆發。
可是從靳青進屋坐下,到靳青感覺無趣起身離開。
他家公子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絲毫不見半點發作的跡象。
這樣的馬文才,讓馬統非常擔心。
等到靳青走後,馬統磨磨蹭蹭的挪到馬文才身邊:“少爺,您還好吧。”
馬文才隔著窗戶,看著靳青遠去的背影:“爺很好!”
這段時間遭遇了太多變故,他竟將爹爹以前教給他的那些話都串了起來。
爹爹曾經說過,當摸不清對方底細時,一定要按兵不動。
即使不能同對方交好,也一定不能交惡,除非有將對方一舉擊斃的把握。
而靳青,就是這樣一個人。
想到這,馬文才摸了摸手邊那塊從金項圈上拆下來的羊脂玉。
這東西,應該是靳青特意留給他的提示。
她在向自己展示她的實力。
下雨的那天發生了什麼事,馬文才並非毫無印象。
不知為何,雖然控製不住的發狂,可他卻能清楚的記得自己都做過些什麼。
等到清醒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頭腦似乎比過去更加清明。
而且,經過這兩天的觀察,馬文才發現不隻是他自己,就連馬統也比以前聰明了不少。
馬文才很好奇,靳青究竟對他們做過什麼。
而且他還有些想不通,靳青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如果靳青是個男人,如此頻繁的在他身邊刷存在感,他會認為對方是想走他的路子攀上他爹馬太守。
可靳青偏偏是個女人,如此一來,馬文才便摸不清靳青的路數了。
想到靳青對自己做的那些事,馬文才著實是怕了靳青那層出不窮的幺蛾子。
因此,在摸不清靳青意圖的情況下,馬文才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保持與靳青的友好關係。
父親早就說他性子偏執,剛好趁這個機會磨磨自己吧!
當馬文才在心裡將靳青視為劫數時,靳青正若有所思的往自己的住所走。
她突如其來的安靜,讓707感覺非常不安。
感覺自家宿主準備放大招,707小心翼翼的詢問靳青:“宿主,你在想什麼。”
靳青歎了口氣:“老子有點內疚。”
707的身體嘭的一聲鼓了起來:完了,它家宿主竟然會感覺到內疚。
那接下來,他家宿主是不是要說,因為她感覺不好意思麵對這個世界,所以打算把禁情那個祖宗放出來轉轉,順便滅個世玩玩。
正當707準備安慰靳青不要多想,隻要安安分分的混吃等死就好的時候。
卻聽到靳青認真的說道:“老子決定了,老子先要幫馬文才將那些校規抄完。”
707的綠豆眼瞪的溜圓:“宿主,你識字麼!”
一個大文盲,竟然要幫一個優等生抄書,他家宿主是不是精神又出問題了。
靳青沒回答707的話,隻是自信的昂起頭:識不識字的有什麼關係,她可是有技術的人。
707:“”我感覺得到了你的幫助後,馬文才遲早會被你坑死。
同一時間,正在幫自家公子整理抄寫好校訓的馬統“咦”了一聲。
馬統的聲音打擾了正埋頭寫字的馬文才,馬文才的眼尾微微挑起:“怎麼了。”
馬統鼓起腮幫子:“少了一份。”
他之前點的清清楚楚是四十三份,哪想剛剛卻發現竟然變成了四十二份。
校訓很長,他家少爺抄寫了整整三天,才抄了四十三份。
知道馬文才每抄一份都要花費很長時間,因此那丟失的一份校訓讓馬統很不開心,他感覺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
誰料馬文才卻丁點都不在意:“無妨,山長讓我抄寫校訓隻不過是讓我修身養性,按照校訓戒條規範自身言行,他要的不過是我的態度,而非校訓的數量。”
因此,他隻要保證認真抄寫,等解除禁足時候,將抄好的校訓送上去,再聽山長的訓誡就好,校訓的數量其實並不重要。
馬統似懂非懂的點頭:“少爺,真不用再找找麼!”
他的話中充滿了暗示,因為他懷疑,這東西是被靳青拿走了。
馬文才輕輕的搖頭:“不用,那不打緊的。”
雖然他也同樣懷疑靳青,可若隻是浪費幾張寫了字的紙,便能給自己買一個消停,那他也認了。
馬統應了聲諾,將手中的校訓整齊的碼放在書箱中,心中暗暗發誓:這一次,他一定要將少爺的心血妥善管理好。
事實證明,倘若馬文才能預知到即將發生的事,他一定會追上靳青,掐著靳青的脖子,逼靳青將自己抄寫的校訓交出來。
可問題是,還沒有感覺到世事險惡的他,並沒有這樣的警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