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707的解釋,靳青並沒有說話,她隻是默默坐在床邊看向金扶搖他們離開的方向。
金扶搖靈魂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她認識這個人。
聽見外麵再沒了動靜,靳青從床上跳下來,走到穿衣鏡前,仔細端詳了下自己現在的相貌。
嗯,醜到讓她有種想要打碎鏡子的衝動。
她左臉上少了塊肉,看上去應該是被人硬生生用牙齒咬掉的。
靳青歎了口氣,還不如上個世界,那阿蘇萬雖然長得不好看,可好歹臉上不少東西。
這徐月茹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想到早上,那趙婆子意圖弄死自己的事,靳青對707問道:“給老子找找那趙啟軒一家人住在哪。”
不弄死這幾個貨,都愧對她吐出來的那幾升血。
707:“”不是幾口麼!
此時的國家,被各地的軍閥牢牢攥在手中,各國勢力不斷在各地燒殺搶掠,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可黃埔卻非常繁華,甚至被譽為遠東第一大都市。
這邊有最大的租借,生活著不同來自不同國家的“上流人士”。
因此這種繁華之下,也蘊藏著極大的危險。
畢竟是做上流人士生意的,富貴花雖是舞廳,但裡麵舞女的素質卻都很高。
除了那些純靠臉蛋吃飯,或者歌聲極其悅耳的姑娘外,剩下的姑娘基本都念過書。
有的甚至還能拽著洋人,聊的像是他鄉遇故知一般。
許月如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初剛進富貴花的時候,她說的最流利的便是y語。
在富貴花呆的這兩年,許月如憑借自己的聰慧和努力,將f語和r語也練了出來。
而她更是借此成為了富貴花的頭牌。
隻可惜,生在亂世,她的聰明並沒有給她帶來更多的生機。
得到趙家的的地址,靳青拔腿的就往外跑。
她可不是一個愛記仇的卑鄙小人,所以報仇從來都不隔夜。
更可況,這裡麵可不隻是那點仇怨,還有一幢房子呢!
想到那可憐巴巴等待自己拯救的房子,靳青心中的衝勁更足,拔腿便向著江對岸跑去。
707歎了口氣:它已經徹底放棄同靳青溝通了。
反正地球是圓的,它家宿主遲早能跑到目的地。
靳青並不知道自己又被707吐槽了,剛跑過橋,她便放緩了腳步,因為她聽到遠處傳來了木倉聲。
似乎是為了驗證靳青並沒有聽錯,一輛黑色小汽車左拐右拐的出現在街角,隨後咚的一聲撞在距離靳青不遠處的牆上。
牆被撞倒了,石頭稀裡嘩啦的落下來,瞬間將小汽車壓在下麵,
靳青隻覺的眼前一亮,房子不會跑,但熱鬨卻是不常有。
於是,她三兩下竄上一邊的牆頭,輕車熟路的掏出一把花生米吃了起來。
許是靳青的動作實在太過猥瑣,那汽車司機從車裡爬出來後,便第一時間發現了蹲在牆頭吃魚的靳青。
那司機表情僵硬了一瞬,似乎非常想不通靳青為何會蹲在牆上。
而靳青也同樣歪頭斜眼的打量著那個,穿著黑褂黑褲,頭戴草帽,似乎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黑社會的司機。
這人打扮成這樣,是沒死過,他怎麼不在腦門上紋上壞人兩個字,那樣多直接。
確認過眼神後,那司機原本繃直的脖頸稍稍鬆懈了些。
他跌跌撞撞去拉身後的車門:“仁爺,仁爺你還好吧。”
這時,他們身後不遠處再次傳來木倉聲。
靳青聽得直咧嘴,難怪壞人永遠都會死翹翹,看看這些人的智商。
隔著幾千米就開始鳴槍示警,這是在提醒對方趕緊躲起來是不是。
果然,聽到那木倉聲後,司機的動作更加迅速,隻見他用儘全身力氣扯開車門,從後座拖出一個年僅半百的老爺子出來。
這老人似乎受傷了,隻見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是血。
被司機拖出來後,老人伸手便去推那司機:“我腿傷了,跑不動,你快跑,去去找阿貴他們為我報仇。”
司機被老人推得一個趔趄,卻堅強的爬了回來:“仁爺,我不走,我徐行這條命是您救的,名字也是您起的,我這輩子生死都跟定您了。”
靳青嘴裡的花生嚼的嘎巴作響:這兩個人真有意思,有這個煽情的時間,估計都已經過河了。
就這樣,在兩個人“你快走”和“我不要”的爭執中。
那姍姍來遲的敵人們終於趕到了。
靳青依然蹲在牆頭上向下看,卻見那些人竟然沒有直接對著仁爺和徐行開木倉。
而是站在兩個人麵前哈哈大笑:“任老爺子,真沒想到,您竟然也會有如此落魄的一天,哈哈哈”
如果說,那個叫徐行的司機,打扮的不像好人。
那麼現在這些追兵就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起碼和這些追兵相比,徐行身上還有點氣質。
感覺自己已經看透一切的靳青:“707”
忽然被點名的707頓時一個機靈:“宿主,您說。”它感覺它家宿主要說的絕對沒好話。
熟料卻聽靳青情緒略顯激動的對707說道:“你看到了沒,這些表現得和電視劇上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電視劇上演的都真的。”
如果她沒猜錯,老頭這邊的援軍一定很快就會趕到,而這些所謂的追兵則會全部領盒飯。
就是不知道那個趕來救援,並順利拿下老人好感度的人是誰。
信電視得永生,古人誠不欺我。
再次被靳青那莫名其妙的自信驚呆的707:“”沒事,你能把自己哄明白就好。
就在靳青同707聊天的時候,追兵已經發現了蹲在牆頭的靳青。
隻見剛剛還在同老人廢話的追兵頭子,竟然毫不猶豫的對著靳青的方向反手就是一木倉。
靳青的反應也是極快,嗖的一下便跳下了牆頭。
追兵頭子冷笑一聲,並沒有將靳青這個小雜魚放在眼裡,而是轉身便要同仁爺繼續說話。
看著這位黃浦灘第一大幫派的掌權人如此落魄的模樣,會讓他心中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追兵頭子緩緩舉起手中的木倉,指向麵前的仁爺,剛準備繼續說話。
忽然,他的背後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牆麵飛去。
隻聽“碰”的一聲巨響,空氣中彌漫出一層濃濃血霧,撲了所有人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