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跑過之處,江麵已經亂做一團,船體的碰撞聲,船員落水時的尖叫聲,以及官船過來的救援聲,岸上觀眾的叫好聲,所有聲音交雜在一起,江上顯得異常熱鬨。
當靳青托著船跑到任務官身邊的時候,饒是見多識廣的任務官也被麵前這詭異的一幕驚呆了。
失魂落魄的任務官扶著桌子坐下,他眼睜睜的看著靳青將雲霞的隊旗咬在嘴裡,隨後向著江麵飛速跑去,隻感覺眼前發花:是他曬多了太陽出現了幻覺,還是今天出門前忘燒香,這不正常!
當靳青跑回來的時候,其他船隻還沒有靠岸,大家吃驚的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靳青。
隨後他們驚愕的發現,原來從遠看和近距離觀察,靳青給他們的視覺衝擊是完全不同的。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靳青,如同長者腳的船一樣從水麵快速的跑遠,一些受不了刺激的船員手中的船槳都掉到了水裡。
還有一個脾氣大的鼓手,一腳將的自己麵前的鼓踢進水裡:“這還比個屁,去球吧!”
也不知道哪家有這麼大能耐,這估摸是將大內高手都請來了吧!
雖然這人的情緒爆發,可其他人卻還是堅持著將比賽繼續進行下去。
當靳青抱著龍舟跑上岸後,原本喧鬨的賽場瞬間安靜下來。
主管龍舟賽的官員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生怕民眾的情緒崩潰。
同時,那官員還不忘安排人先護送雲霞公主他們離開。
靳青可是雲霞公主帶來的,萬一回頭亂民暴起傷了雲霞公主他們可擔待不起。
就在他準備示意在場的兵士向外趕人,給雲霞公主讓出一條道路時,卻聽人群中忽然傳來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皇朝、皇朝”
聲音越來越齊,也越來越大,徘徊在江邊久久不散。
他們這皇朝開始還不到三十年,之前的戰爭創傷還沒有修複,外族又在關外虎視眈眈。
因此他們並不害怕出現靳青這樣的異類。
事實上,在知道靳青是雲霞公主的護衛後,民眾對皇朝的信心已經爆棚。
皇朝這樣的奇人越多,他們便越能安居樂業。
這一刻,靳青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大英雄。
甚至還有人在暗自猜測,皇朝中究竟還有多少像靳青這樣未出世的奇人
官員隱晦的給人群中第一個喊話的那人,投去個眼神:乾的漂亮。
要不是這人煽動的好,將民眾向著正確的方向引導,今日的事可能真的無法善了。
看到官員的眼神後,就見原本還在扯著脖子高喊的小個子男人,忽然一縮脖子鑽進了人群深處。
有了這件大功,升官是妥妥的了。
雲霞公主雙頰通紅,並不是嚇的,而是因為激動。
在過去的十五年中,雲霞公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被民眾圍在中間歡呼。
雖說大家歡呼的對象並不是她,但雲霞自認是靳青的主子,靳青的榮耀自然便是她的榮耀。
想到這,雲霞的脖子昂的更高:雖然靳青這個護衛的價格貴了些,但從本事來說,估計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最巧的是,她這人啊,有的是銀子,養個護衛當真是綽綽有餘。
從今天起,她每天都要將靳青待在身邊,她倒要看看京中還有那個不長眼睛的人敢來招惹她!
在雲霞公主沒發現的時候,一顆名為榮譽的種子已經在她心中生根發芽,悄悄的成長起來。
靳青倒是沒想的太多,見有官員要帶離開,她也不含糊,將船從岸邊丟下去,隨後扛起地上的金粽子便走。
官員原本還想將靳青攔住,現在還沒到發獎的時候。
可想靳青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後,官員還是默默的收回了手,反正頭名本就是人家的,他還是彆找不自在了。
萬一這人當真是公主同聖人那邊借來的,他豈不是在聖人那邊掛上了號。
與那官員同樣鬱悶的,還有雲霞公主的船員們。
他們訓練了整整一年時間,結果船還沒有出港就翻了,好在有公主身邊的高手力挽狂瀾,才能讓局麵發生逆轉。
但現在的問題是,既然公主的船隊取得了頭名,那定然是要賜下賞賜的。
可他們這個成績,哪還有臉去接公主的賞~
雲霞並不知道船員心中的這些想法,她此時已經喜得眉開眼笑,向等在一旁的家丁吩咐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去把本公主的車推過來。”
每年的龍舟賽,雲霞公主都會準備一輛手推車,為的就是展示金粽子。
可每一年她都拿不到頭名,因此這車子也一直都沒能排上用場。
雲霞公主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可誰知道,今年竟然還有意外驚喜。
感覺雲霞公主要搶自己金粽子,靳青惡毒的看了雲霞一眼:“老子的!”
雲霞則是大氣的對靳青擺擺手:“這個給我充充麵子,回頭我叫人給你抱匣金錠子過去。”
隻要能做臉,什麼都是浮雲。
這金粽子看上去雖大,可純度卻是不好,重量也不過百兩。
她的一匣金錠子,可是重達百多兩,純度又高。
怎麼算,靳青都是占了大便宜的。
靳青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隻略微一思索,她便同意了雲霞這個提議。
看著雲霞歡天喜地的應了靳青要求, 707的綠豆眼中滿是同情:他敢用頭上的包子褶發誓,它家宿主絕對是將一匣子聽成一箱子了,這個可憐的雲霞公主即將步入破產倒計時。
雲霞公主並不知道有人正在給自己點蠟,此時她正興奮的盯著家丁將粽子裝車,並且對家丁們耳提麵命,一定要一路敲鑼打鼓的將粽子送回公主府。
這可是她最榮耀的高光時刻,定然要炫耀的讓京城中所有人都看到。
見家丁們走遠,雲霞公主一臉得意的再次看了看還坐在其它涼亭中的貴族,示意了的高等家丁去盤口收賬,隨後才對靳青擺了擺手:“我們走。”
眼見著雲霞公主同朝霞公主一行人離開後,其中一個涼亭中的老者端起麵前的酒壺,豪爽的,一飲而儘,隨後嗤笑一聲:“女人就是女人,見識淺薄,難堪大用。”
聽了老者的話,其他人都紛紛點頭附和: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可很快,他們便反應過來另外一件事:剛剛那為奇人,應該也是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