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趕著馬車在路上走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終於到達了北疆。
剛剛進入北城,靳青一行人便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原本熱鬨的北城竟然戒嚴了,所有行人車馬隻許進不許的出。
郕王沒有養兵,但是經過多年的關係維護,郕王府與邊城的守將關係極好,相信這些把守北城的士兵就是郕王從邊城守將那邊借來的。
這些士兵不僅僅是限製了北城人的進出,更是挨家挨戶的在翻找什麼東西。
確認過靳青的身份後,兵士們恭恭敬敬的將靳青一行人送到了淮陰侯府門口,可當曾三想要詢問他們在尋什麼東西的時候,士兵卻都閉口不言,隻說等靳青回府後便清楚了。
靳青倒是沒有曾三那麼強烈的好奇心,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她無關,誰知道藍如羽那個傻叉又把什麼重要東西丟了,就讓藍如羽自己去找吧!
同兵士告彆後,曾三便上前去拍門。
沒過多一會兒,門內便傳來了門房的應答聲。
大門上的角門緩緩打開,一個臉色有些疲憊的門房從裡麵探出頭來:“是誰”
話音未落,那門房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曾三。
隨後,那門房“碰”的一聲將角門關上,曾三就聽他尖叫一聲:“不好了,大小姐回來了!”
曾三:“”大小姐回來了為什麼不好。
靳青:“”這句話她好像在電視劇裡聽過。
707:“”嗬嗬,你與那幫鬼子在某些地方上,確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伴隨著門內嘰嘰喳喳的吵雜聲,大門緩緩打開,所有仆從規規矩矩的站成兩排對著門外的曾三和靳青行禮:“恭迎大小姐回府。”
曾三:“”這畫風變得有些快,他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們竟然這麼受人歡迎。
靳青一言不發的坐在馬車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經過這半年傷勢已經養得差不多的藍如海,則是努力將自己的身體縮的更小,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感覺大姐似乎不高興了,可能隨時都會爆發。
靳青的心情確實不算好,她有一種預感,藍府這些王八蛋好像是給她惹了麻煩了。
馬車一路駛進了藍府的後院,之後靳青被人告知,說郕王憐惜藍如羽思念家人,於是便藍家人全部邀請去郕王府小住了。
聽了這話,曾三眼角和嘴角都不停的抽動:這謊話說的也實在太不靠譜了,若真是想家,可以回家小住,或者將親娘接過去幾天。
可有誰聽說過,誰家的媳婦連爹帶爺爺一同接走小住的。
不隻是曾三聽出來下人是在說謊,就連藍如海也一臉緊張盯著靳青看:大姐腦子轉的慢,應該聽不出來下人是在說謊吧,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半點都不敢讓大姐知道,而且還集體躲了出去
就在藍如海心中糾結的時候,靳青已經慢吞吞的從車上走了下去,她的手中抓著一個布袋子,袋子中裝著各種猛獸尖銳的犬齒。
這是熊孩子們一直心心念念的禮物。
為了將封地發展的更好,便需要培養更多的人才。
於是郕王在北疆設立了書院,裡麵請了一些大儒以及在各個領域有建樹的大成者作為書院的先生。
書院秉承著有教無類的精神,允許商戶、軍戶、農民、還有匠人的孩子,同那些官員的孩子一同入學學習相同的知識。
前四年,書院讓這些孩子全麵學習,全麵發展。
等到四年後,那些對學習沒有任何天份的孩子便會被放出書院自謀生路,而其他孩子則可以根據自己的特長興趣繼續進學。
前八年,由書院補貼孩子的束脩費,可八年後,若是這些學生還想繼續留在書院,便要向書院中交錢
這個書院出現後,反應最大的便是北城的官員,憑什麼他們的孩子要同商戶、軍戶的孩子一同學習,他們覺得這種書院的存在,是對他們在身份上的一種侮辱。
為了堵住眾人的嘴,藍如羽將自己的孩子也都放在書院中讀書,以便帶動其他人將孩子送進書院。
藍如羽和郕王都看的很清楚,北疆若是想要快速發展,人民的自身素質必須提高。
即使這些孩子有可能將來念不出什麼名堂,可是能多學些知識,多懂些道理也是好事,能夠更方便郕王對北疆的管理。
現在藍如羽最大的三個孩子已經進了學,最近幾次過來靳青這邊玩的時候,都會一臉豔羨的告訴靳青,他們書院中的幾個孩子,脖子上都帶著用獸牙穿成的項鏈。
那幾個孩子多半都是軍戶、或者獵戶家的孩子,身上帶著獸牙也真是不稀奇。
而郕王這邊想要找到那麼多獸牙便有些費勁了。
郕王是北疆藩王,藍如羽又善於經營,家中的好東西確實不少,可這獸牙倒真是缺。
畢竟他們不養兵,自身又不會武功,這樣的東西又極少會有人拿出來賣。
郕王不可能為這麼點小事去同守城的將軍開口,藍如羽更不可能為這點獸牙,便讓柳大鵬去山上犯險,因此這東西還真是沒有地方得到。
當時聽了孩子們的話後,靳青便想著上山去掰些野獸的犬齒回來,誰想到山還沒上,藍如海便出了事。
因此在回來的路上,靳青將自己獵到的野獸牙齒全部掰了下來,湊了整整一布袋,心裡盤算著剛好回來給這些熊孩子分分。
靳青慢悠悠的走在院子裡,可站在靳青身後的曾三,卻仿佛已經看見靳青身後那熊熊燃燒的怒火。
藍如海站在靳青身後剛想叫住靳青,卻被曾三一把捂住了嘴,對他用力的搖頭,同時還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翻白眼的動作。
藍如海:“”至於麼,他可是他大姐曾經最疼愛的弟弟啊!
隨後,藍如海垂下頭:好吧,他現在已經失寵了。
見藍如海不說話,曾三躡手躡腳的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暗戳戳的觀察著靳青接下來的動作。
看著曾三那猥瑣到家的模樣,藍如海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即昂首挺胸的躲進了另外一個角落中:縱使要藏起來,他也是藏得最有風度的那個,這就是文人的氣節。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藍如海徹底氣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