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手中茶杯放下:“說清楚些。”
影二想了想:“陛下,請恕奴才失禮。”
說罷,影二拉下了自己頭套,露出了自己鼻青臉腫的腦袋。
皇帝的身體猛然坐直:“她竟敢對你出手,不對,她竟然發現了你的存在。”這藍如是的行為當真太過,竟然敢對影衛出手。
影二將頭套再次裹好:“陛下,藍大姑娘對奴才已經算是手下留情,其它入府的勢力,都已經被她處理掉乾淨了。”
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她竟然還敢出手殺人。”藍如是一個閨閣姑娘,為何會有如此武功,她想做什麼,或者說,培養出藍如是的藍府想做什麼。
影二含蓄的應道:“藍大姑娘出手乾淨利索。”而且每一次都是直接扭斷脖子。
他也不知道靳青為何會獨獨留下他的性命,當時見靳青衝過來時,他還以為靳青是想要將他一並打死,當即便先對靳青出了手,妄圖搶占先機。
他倒不是想要傷害靳青,他隻是想要為自己爭取逃走的時間罷了。
可剛一交手,影二便知道自己不是靳青的對手。
兩招之後,他被靳青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想到這,影二感覺身上又傳來一陣悶痛,那是一種來自精神上的痛。
將他暴打一頓後,靳青將他身上所有的值錢東西都拿走了,甚至連他縫著傍身銀票的裡衣都沒有放過。
最後,他被倒吊在靳青門口的大樹上整整一天一夜。
他還記得靳青曾經告訴過他,既然他那麼喜歡看人家在做什麼,就讓他看個夠。
也正是因為如此,影二才得以看到靳青製作武器的過程,並順便發現自己被靳青與其他入侵者區彆對待了。
雖然這隻是一點點區彆,卻讓影二心中產生了無限的優越感。
比起那些已經死了的入侵者,他起碼還活著不是麼!
皇帝那邊敲打桌子速度始終不變:“她的武功如何,你們同她比怎樣。”影二不止是個名字,更是對實力的肯定。
如果影二傷成這樣,皇上還真想知道靳青被打成什麼德行了。
淮陰侯府的情況不明,影二這樣貿然出手,會不會打草驚蛇。
影二沉思了很久,將靳青那天的動作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隨後給了皇帝一個中肯的回答:“若全力相搏,應該不過百招!”這個答案應該算是最科學的了。
聽了影二的回答,皇帝也是鬆了口氣:那就好,說明這個人暫時還不是問題。
可還沒等皇帝說話,影二的聲音再次響起:“百招之後,影衛營全部身首異處。”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皇帝:“”能不長彆人的銳氣,滅自己威風麼!
皇帝敲擊桌麵的手指停了下來:“她有何所圖,有何弱點。”
回想了下靳青的日常,影而如實彙報道:“愛財,能吃,對弟妹很好,麵冷心熱”
皇帝挑眉:這應該是影二給人最高的評價了。
許是感覺自己說多了,會被皇帝誤以為自己在試圖引導皇帝的思想,影二再次低頭乖乖的跪在地上,準備聽皇上指示。
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麼,好半天後才問了一句:“她這次做的是什麼武器。”
影二則是麻利的回答道:“回稟陛下,是一條長鞭!”
皇帝:“”不是鑄劍師麼,長鞭是個什麼鬼
問清了自己想知道的事,皇帝將影二放走,自己則是陷入了沉思:究竟應該拿這個淮陰侯府怎麼辦呢!
京城中各個勢力蠢蠢欲動,與其說是準備搶武器,倒不如說是各大家族相互之間的一次試探,他們都想要試出對方的底線在哪。
鎮國公府的後院,孟綺正拿著粥碗漫不經心的給吳平貴喂粥。
孟綺現在當真非常糾結,因為她有些事情想不通。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淮陰侯府明明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為何他們現在還能鬨出幺蛾子來。
賣武器,賣傳家寶。
孟綺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上輩子她怎麼不記得淮陰侯府還有這麼多好東西。
隨後,孟綺臉色一變:不對,是不是因為她的重生,給淮陰侯府帶去了好的機遇,讓他們平白占了便宜去。
孟綺原本也買了殺手,準備去淮陰侯府先將小時候的藍如海弄死,防止他長大後再傷害吳平貴。
畢竟上輩子的時候,就是因為吳平貴被藍如海刺殺,才導致了鎮國公府的沒落。
重生一次,她一定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可讓她疑惑的是,那些派出去的殺手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若不是那些殺手都是吳平貴養的,孟綺幾乎會懷疑殺手們是不是卷著她的錢跑了!
想到下人們傳說的那些,關於淮陰侯府即將崛起的話,孟綺恨得幾乎咬斷了後槽牙:誰能告訴她,她究竟是給藍府帶來了怎樣的機遇!
隨著她的動作,勺子中的幾滴粥水滴在了吳平貴臉上,嚇得孟綺趕忙彎腰去擦。
這一擦之下,卻無意中碰到了吳平貴的眼瞼,孟綺隻見吳平貴眼中一片血紅,中間竟然還有一道豎瞳,嚇得她當即一縮手,手中的帕子滑落在地: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她要去告訴公公!
可就在她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女人刺耳的尖嘯,同時,身後還傳來吳平貴的求救聲。
孟綺猛地一回頭,剛好進入了吳平貴費儘全身氣力為她編製的幻境中。
孟綺隻看見牆壁上,地板上,桌麵上,整個屋子裡都是密密麻麻的猙獰鬼臉。
她被嚇得想要放聲大叫,卻見這些鬼臉竟然排成一串,一個接一個的衝進她的身體中。
孟綺白眼一翻躺在地上,可沒多一會時間,便又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床前深情得摸了摸吳平貴的臉:“放心吧相公,我一定不會讓藍家人好過的。”
隨後,孟綺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在那邊自言自語起來。
知道最後一句話時,孟綺才微微皺起眉頭:“寧兒不行,他太小了,不能過來,免得沾了病氣。”寧兒便是孟綺剛剛過了百日的兒子。
說完這話後,孟綺就像是失控了一樣,跌跌撞撞瘋狂的向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