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對著池寅道君恭恭敬敬的回道:“回掌門師父的話,那藥童確實是這般告訴徒兒的。”
池寅道君皺著眉頭繼續問道:“他們說這話時語氣如何。”
弟子對著池寅道君輕輕搖頭:“丹峰上的弟子行事說話一向豪橫。”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池寅道君用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不應該啊,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煉丹峰那邊絕對出事了!
丹老卡在元嬰後期多年都無法突破,為何忽然得到了這所謂的契機。
若不是礙於掌門的麵子,他真想親自上門去談個究竟。
對於丹老,池寅道君的心情非常複雜。
丹老是他清虛門中唯一的煉丹長老,更是整個大陸上排名前三的煉丹師。
這樣的人,不管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要竭儘全力去供養的。
但是丹老身上的問題非常嚴重,他的吃相實在難看。
作為宗門的長老,丹老每五十年收一個徒弟,隻要這徒弟稍稍展現出些煉丹天份,丹老便會將對方派出去尋找藥材。
之後,那徒弟便會因各種意外,死於他此番行程的目的地。
現如今,丹老在清虛門已經將近七百年,可成功活下來的卻隻有兩個。
其中一個便是會拍馬屁抱大腿,專門幫丹老做醃臢事的清睿。
而另一個則是喜歡專營,平日裡幫著丹老倒賣丹藥、哄抬物價的清儒。
丹老的丹藥價格,幾乎都是清儒炒起來的。
若單單是這樣也到罷了。
偏偏這清儒便是對門內弟子也不給什麼情分,聲稱每年已經按照規定上交了足夠的丹藥,他絕對不能攪亂市價。
每每想到這些,池寅都感到氣結。
什麼不能攪亂市價,這市價原本就是清儒搞亂的。
見清儒大把大把往兜裡摟好處,其它煉丹師也都借著這股東風將自己的丹藥炒了起來。
眾修士在買丹藥的時候,都對清儒這樣哄抬物價的無恥行為感到異常憤怒。
可更讓他們憤怒的是,這丹藥是修煉的剛需品,隻要他們還打算繼續修煉,就離不開丹藥的輔助。
因此,即使知道自己買了高價藥,修士們最終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忍下來。
由於丹老和清儒都是清虛門的人,因此這個鍋最後便扣在了清虛門主身上。
每每清虛門主出門與其他修士交流時,總有修士會陰陽怪氣問他今年又多盈利了多少上品靈玉。
這修真世界上的人分為兩類,一種是不能修仙的普通人,另一種則是修仙者。
普通人都希望自己家裡能夠出現一名修真者,而大部分散修也都習慣居住在人類世界。
因此普通人和修仙者之間的界限並不十分明顯。
這世界流通的貨幣是刀幣,金銀,珠寶,靈石,靈玉
隻不過普通人用刀幣和金銀較多,而修真者的交易則是以下品靈石作為起步。
靈石和靈玉都分為上中下三品,評級越高,價值越高。
每當被人問賺多少錢的時候,池寅道君都想啐對方一臉。
他賺個屁,靈玉都進了丹老的腰包,他是一塊都沒看見,結果現在倒好,鍋倒是背在他身上了。
想到每次同丹老分丹藥時,丹老那傲慢的模樣,池寅道君都想拍對方個滿臉花:他才是門主。
早在兩百年前,池寅道君便想要尋找新的煉丹大師,可是被丹老敲打過幾次之後,他也隻能歇了這心思,任由丹老壓他一頭。
畢竟丹老的煉丹術是真的好,他清虛門當真離不得這人。
不過,若是丹老當真出了事,他卻也不會傷心就是了。
想到這,池寅道君對弟子吩咐道:“你親自帶人去煉丹峰下,千萬不要讓清儒跑了。”
弟子趕忙彎腰應是,這清儒平日裡便目中無人,就算是對門主也沒有多少敬畏。
如若丹老真出了事,他們這些吃過清儒排頭的自然不會讓清儒好過。
正當池寅揮揮手想讓弟子現行下去時,便聽一個內門弟子神色匆匆的走進來,對著池寅的深深鞠躬:“啟稟門主,煉丹峰那邊有動靜。”
聽說又與煉丹峰有關,池寅皺起眉頭對弟子問道:“那邊又出了什麼事?”難道是清儒想要製造混亂逃跑。
弟子抬頭看著池寅:“那邊的山頂上來了一片劫雲。”
池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難道說,丹老不是出了事,而是真的在修煉升級。
可他之前看丹老的時候,對方還沒有任何參破的跡象,為何忽然就要的度天雷升級。
難道說,這事同的丹老煉的丹藥有關,丹老吃了丹藥後突破了
想到這,池寅也顧不得說話,大步向門外走去。
剛出了大門,池寅當即便看到了那片幾乎將丹峰遮擋住的雷雲。
池寅掐指一算,不對,這片不是修士升級的雷雲,而是丹劫!
轉頭看向剛剛從門內出來的弟子,池寅道君皺眉問道:“清儒說丹老帶著丹藥和清睿去閉關修煉了。”
弟子低下頭:“是!”這句話,掌門已經問了兩遍了。
看著天上劫雲,池寅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我們走!”現在的動靜這麼大,他這個門主若是不出現,便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他到也要看看,這丹老究竟練出什麼逆天的丹藥,竟然能引來劫雲。
難怪一直裝神弄鬼還假裝閉關,原來是煉出了好東西不想與門派平分。
池寅自動將丹老之前的一係列怪異行為都找到了原因,當即帶著徒弟馬不停蹄向丹峰趕了過去。
不隻是池寅,就連其它幾峰的峰主也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丹藥曆劫。
能引來劫雲的,自然是為天地所不容的逆天丹藥,他們都很奇怪,丹老究竟是煉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但是見到池寅已經出麵,眾人都將頭縮了回去,反正丹老煉出來的丹藥也有清虛門一半。
門派換取丹藥憑借的是積分和貢獻度,若這丹藥剛好對他們有用的話,等到時候再公平競爭就是了,也沒有必要急於一時。
從清虛門附近路過的幾個散修,也驚訝的看著清虛門這邊的動靜:“這倒是奇了,怎麼這兩天的劫雲竟這般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