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宜昌候心中有了盤算。
隻見他一把抓起牆上掛著的佩劍,抬腿便向外走:下午的時候,他隻不過一時不察魘住了而已,那女人還真當他怕了不成。
他今天就讓那女人看看,他宜昌候府的爵位是靠雙手打下來的。
宜昌侯手提寶劍,走的雄赳赳氣昂昂,心裡已經給靳青編排了上百種死法,立誌要將靳青削成肉片。
熟料,走在院子中卻根本沒有看到靳青的身影。
宜昌侯憤怒的轉身看向自己的心腹小廝:“人呢!”這人不是說那人來了麼?
小廝哭喪著臉:“侯爺,那煞星在大小姐院子裡。”他可沒說那女煞星來到哪裡了不是!
宜昌侯眸光一斂:“多叫幾個人手跟我走。”事關長女,他必須要從長計議。
宜昌侯侯府大姑娘此時很悲傷,作為侯府嫡長女,她是被太夫人親自帶大的。
從小她便知道自己的使命是進宮,得到皇上的寵愛,進而光耀門楣,讓侯府的未來更加輝煌。
為此,她非常努力的學習各種技能,為的就是等自己進宮後,能在一眾妃嬪麵前脫穎而出,將來好與她的世子哥哥相互照拂。
她學的很好,就連太夫人都誇讚她已經得到太夫人的真傳,不但心思縝密,而且能將自己的好惡隱藏的很好。
大姑娘自己也對此感覺十分驕傲,這麼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打造良善的人設,她的美名早已在京中傳遍,為的就是在一眾秀女中脫穎而出。
待到進宮後,相信以她的手段,得到皇帝的寵愛絕對不是難事。
想到母親告訴她,皇上已經在私底下同父親提過她兩次的事情,大姑娘便知道這次的選秀穩了。
這次太夫人匆匆離府的事情大姑娘也知道,聽說瑞意長公主回府的時候,大姑娘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
有這麼一個的女人待在侯府中,她進宮的事情可能要黃。
當初的瑞儀長公主嫁去和親的時候,大姑娘才剛剛兩歲。
每每說起瑞儀,太夫人都會氣的倒床修養日,直呼家門不幸。
因此,從小她便知道這瑞儀公主是如何不知廉恥,讓侯府蒙羞,最終被皇家舍棄的事情。
後來在長大一些,大姑娘開始跟在她娘身後學習管家。
直到那時,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十裡紅妝。
瑞儀光是名下的鋪子就有六十六家,還有六個彆院,十六個莊子,私房銀票,金銀細軟、古董花瓶,奇珍異寶,更是不計其數。
他們侯府能在京中過的如此富貴,竟是托了這些嫁妝的福。
想到瑞儀公主的破名聲,大姑娘當即便表現出自己對這些東西的厭惡,她母親卻冷笑拿出了瑞儀長公主的一套紅寶石頭麵交給她。
並告訴她說,這些東西都是瑞儀對宜昌侯府的賠償,是他們應得的。
大姑娘當時沒有聽懂,隻是抱著這些頭麵去找太夫人,沒想到太夫人見了這頭麵後又被氣病了。
從那之後,不管母親給了自己什麼,大姑娘都不敢拿到太夫人麵前去說。
再後來,在一次點庫的時候,大姑娘發現她母親給自己的紅寶石頭麵竟然又出現在庫房中。
母親讓她鑒彆,她上手摸了摸,發現那頭麵的外形雖然與母親給她的一模一樣,但材質卻是完全不同。
不但變成了空心的鍍金,就連上邊的紅寶石都是用琉璃偽造的。
大姑娘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不明白為何要多此一舉,卻聽母親平淡的轉述:“這是你三嬸娘留給閔月的嫁妝。”
想到母親的嫁妝都是要留給自己子女的,大姑娘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什麼。
後來,在母親讚許的目光下,大姑娘的房間中又多了不少珍品。
而閔月嫁妝中的贗品則是又多了幾件。
大姑娘唯一覺得不順心的就是,瑞儀長公主怎麼會有這麼多嫁妝,她母親辛苦做了十幾年,都沒能將所有嫁妝全部換成自己的。
而那些的首飾頭麵,縱使全部換成假的,竟然也值個上萬兩。
即將抱著假嫁妝嫁人的傻子閔月,帶到夫家的東西,竟然比宜昌侯府庶出姑娘的嫁妝都多,這讓大姑娘怎能不更恨瑞儀和閔月。
好在那些東西大半都落在自己母親手裡,倒也讓大姑娘心裡熨帖不少,畢竟她將來在宮中也是需要錢的。
原本一切都發展的很好,誰想這瑞儀竟然沒死在金朝,反而還讓人送回來了。
想到自己的進宮之路,有可能因為這麼個醃臢女人受阻,大姑娘就不得命人將靳青亂棍打死。
在聽說三叔將人打傷時,大姑娘心裡是開心的,隻恨不能讓三叔下手更重一些。
可不知為何,從中午的時候,侯府中就變得安安靜靜。
這種安靜讓大姑娘覺得心慌。
尤其是聽說她爹滿身是血的回院子後便再沒有出現,大姑娘就覺得自己心裡更慌了。
想到剛剛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廝回來說:父親派人去彆院請母親回府時,大姑娘第一個反應就是她得跟著一起走。
她娘隻生了她和她哥哥兩個孩子,他哥哥現跟著舅舅出門遊曆,倒是不用擔心。
其他的庶出孩子則是根本不用理會,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便好。
二叔家的孩子雖然多是嫡出,但二叔好賭家窮,那些姑娘縱使過來找她說話,大多數時候也是來打秋風的,所以也不需要知會。
至於三叔那邊,她還沒去怪他們給侯府惹了這麼個醃臢人回來,又怎麼會帶著他們那邊的姑娘離開。
而且一個外室女所出的孩子,怎麼可以與她相提並論。
現在的情況不對,她隻要抓緊時間跑出侯府就好。
大姑娘剛剛將自己的細軟收拾好,可她才剛剛踏進院子,便見大門處站著一個頭發花白,衣衫襤褸的女人。
隻見那女人歪頭斜眼的看著自己:“聽說老子的嫁妝都在你手裡”
大姑娘被嚇得第一個反應便是連連搖頭:“不是,你嫁妝的鑰匙是由我娘收著的。”
話音剛落,大姑娘便開始自責,她怎麼能出賣自己的娘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