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賾原本還沉浸在狗爹提的條件中,誰想到耳邊忽然傳來靳青的話,激的他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看上我狗爹了?”
他怎麼不知道,敏兒何時竟然對狗爹起了這樣的心思。
他狗爹都長成那個模樣,還和薛師傅有一腿,敏兒竟然還能看上。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一臉冰碴的安靖賾:“你早上吃草籽了麼?”一腦子稻草。
聽出靳青的言外之意,安靖賾當即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麼,對著靳青訥訥的問道:“你為什麼會想當太後。”
靳青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權力大啊!”有了權力就能有無數的金子,到時候她不就發財了。
安靖賾:“”他是多想不開,才會主動幫自己找個娘。
見靳青似乎已經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安靖賾不死心的想要用話懟靳青:“你就算是當了太後,也不會是後宮權力最大的人,你上邊還有太皇太後呢!”
聽說他那個皇祖母在眾人的精心侍奉下,已經能零星蹦出幾個字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能再次站起來搞風搞雨,這個太後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誰想靳青卻是一揮袖子:“那個不重要。”誰敢欺負她,她就揍她丫的。
見了靳青的動作,安靖賾:“e”皇祖母好像即將麵臨危險。
見靳青那興致勃勃似乎隨時準備當太後的模樣,安靖賾忽然發現,他絕對不能讓敏兒知道,若是要繼承皇位必須要先成親的條件。
否則,依照敏兒的尿性,說不得明天就能將他捆到女人床上去,逼他洞房。
由於安靖賾有意將的話題帶開,於是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後院走。
誰想剛走上後院的回廊,便見到薛無塵披頭散發,赤腳站在院子中間發呆。
安靖賾和靳青停住腳步相互對視一眼,隨後迅速翻過回廊蹲下身躲在扶手處看熱鬨。
感覺少了什麼,靳青伸手抓了抓下巴,安靖賾自覺的從袖籠中掏出一包花生糖放在靳青手裡。
靳青給了安靖賾一個上道的眼神,接著將紙包中的糖渣渣都倒在安靖賾手裡,接著便專心致誌的看起熱鬨來。
薛無塵此時似乎很焦慮,他一直光著腳在院子中轉圈,口中還念念有詞,看上去倒像是中了邪一般。
靳青用手肘懟了懟安靖賾:“他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像是嗶了狗似得。”
安靖賾:“”這話讓他怎麼接,可不是嗶了他那個狗爹麼!
見安靖賾那個蛋疼的表情,靳青也不再多說話,隻是丟了一塊花生糖在嘴裡,咯吱咯吱的嚼了起來。
彆說,還挺酥的。
見靳青開始吃東西,安靖賾也撚起一小撮糖渣優雅的放進口中。
他府上新來的廚娘手藝不錯,這個糖可以多做幾斤。
兩個人開開心心的一邊吃,一邊圍觀薛無塵發神經,嘴裡也開始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原本他們剛進後院的時候,薛無塵便已經發現了他倆。
但是想到這兩個人天生便喜歡看熱鬨,而自己現在失意人的人設不能崩,薛無塵還是繼續思考自己的事情。
可這兩人當真是卻來越過分,吃東西的聲音大也就算了,現在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當真是太不把他這個“熱鬨”放在眼裡,他們不是過來看他的麼!
心中熊熊怒火終於找到了宣泄口,薛無塵踩著重重的步子走向回廊的方向,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人:“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可是天下學子的表率。
誰想兩個聊得正來勁的人,同時抬起頭看向薛無塵異口同聲的回道:“吵什麼,沒看見我們聊天呢麼!”
薛無塵一口老血梗在心口:他現在就想回海上去。
又是想將狗徒弟逐出師門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安若辰便宣布了封安靖賾為太子的詔令,並且說明將在十日後的吉時開啟去太廟告知先祖立儲之事。
這突然的消息雖然令人驚喜,但是卻引起了安若辰的警覺。
在眾大臣一片皇上聖明的讚美中,安若辰總覺得安若辰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果真,等安靖賾下朝,安若辰的賜婚聖旨便送到了他家門口。
看著聖旨上寫著讓他三個月後迎娶吏部尚書嫡女為正妃,還給他配了兩個側妃,四個選侍,十個才人,十六個淑女。
除了正妃和側妃是需要請欽天監選日子之外,其餘女子都將在十日內由小轎抬進府裡。
看著聖旨上那一長串名字,安靖賾的手都是抖的。
沒挨過窮日子的人,怎麼會了解他的心酸。
好不容易有了點收入,不指望俸祿也能活,可現在這些女人一旦進府,他以後的生活水平絕對會直線下降。
安靖賾接過太監手上的聖旨,隻覺得自己接住了一份沉甸甸的債務。
對著太監擠出一個假笑,安靖賾臉賞錢也沒舍得給。
從現在起,他要精打細算的過日子了。
知道安靖賾的太子身份已定,太監討好還來不及,更彆說的討賞的事。
恭恭敬敬的送安靖賾回府,太監發現這個新晉太子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僂的有些明顯,似乎曆經了無數滄桑一般
太監疑惑的揮了揮手中的浮塵,他應該是看錯了吧!
安靖賾抓著聖旨進府,第一件事就是去灶房找靳青商量,他府上新晉的廚娘手藝特彆好,尤其是蜜餞點心甜品做的更是一絕。
引得靳青一天天在灶房裡泡著,根本移不開腿。
走到灶房,靳青果然在裡麵捧著一盆點心悠哉的吃著。
由於早上已經有人回府報喜,安靖賾麻木的聽了灶房的下人們給他這個新晉太子道喜後,便拉著靳青出了灶房,委屈巴巴的對靳青訴苦:“敏兒,父皇今天封我當太子,還”
安靖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靳青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老子能當太後了!”
安靖賾:“”
隨後丟下靳青,頭也不回的往後院子,他還是去找個容易溝通的吧!
院子中靜悄悄的,隻有薛無塵一個人,昨日還焦躁不安的薛無塵似乎已經想通了什麼,眉眼間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