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賾心裡幾乎恨出了血,這幾個都是老熟人,自己上輩子的噩夢就是從他們上開始的,隻不過他們比上輩子來的早了些。
想到自己上輩子得勢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些欺負過自己的人都放在火上烤成了人乾。
也因此在眾人心中烙下了一個殘暴的名頭,安靖賾便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團火,一團恨不得將整個王朝全部焚燒殆儘的火。
聽了安靖賾的話,靳青抓了抓後腦勺疑惑的問安靖賾:“你上鑲鑽了,人家看一眼都要哭。”這熊孩子沒事在這矯什麼,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多了。
靳青的話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刺啦一下將安靖賾心中那名為憤怒的火苗捏碎了。
想到長期以來靳青與自己的相處模式,安靖賾扁了扁嘴:與上輩子不同,他現在可是有人保護的,或許他可以期待一下。
打定主意後,安靖賾抬頭看向靳青,將剛剛那人的話學了出來:“他們剛剛說,那丁敏兒雖然長得醜極,但是這前太子倒是個細皮嫩的可人,今天晚上他們有的地方找樂子了。”
說罷,安靖賾還將為首太監的那猥瑣表學了出來。
上輩子就是這樣,這些人對他用儘手段,等這些人走後,他全上下沒有一塊好皮,連續發了幾天燒,後也感染化膿
可等他剛剛養好一點,這些人便又來了,甚至還帶來了新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世他在冷宮好吃好睡養的極好,這些人竟然提前來了!
想到這些,一股強烈的恨意從心頭蔓延開來,安靖賾握緊了拳頭:他要、他要
還沒等安靖賾想好要怎麼樣將這些太監碎屍萬段,卻見靳青已經先炸了毛:“人呢,老子要弄死他們!”
老子醜礙著誰了,為什麼一定要說的這麼直白。
安靖賾:“”這應該也算是為他的事兒憤怒吧!
好不容易用這些人晚上會過來的事,說服靳青不要貿貿然出去找人。
安靖賾將靳青拽進房間:“你先坐一會,我去把灶房中給你留的端過來。”
靳青鼓著腮幫子沒有說話,可就在安靖賾轉的一刻,就聽衣櫃的門忽然被人從裡麵推開。
隨後,隻著一條褻褲的薛無塵從裡麵跳了出來,就這麼大咧咧的站在兩個人麵前:“我準備好了,來吧!”
靳青:“”這就是安靖賾想要的老師。
安靖賾:“”這就是上輩子指著他鼻子罵昏君的大儒。
薛無塵:“”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看著靳青和安靖賾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褻褲上,薛無塵儒雅一笑:“我聽說吃飯了,怕弄臟衣服就先脫了。”
靳青嘴角一抽,徑自走到灶房吃飯去了:這個二貨要是大儒,那她就是書聖,擦,白浪費感了,竟然扛了個腦殘回來。
見靳青出了門,薛無塵一臉訕笑的看著安靖賾:“你不懂,衣服穿得少更利於思考。”
卻見安靖賾已經換上了一副輕蔑的表:“你真以為裝傻充楞,就能讓我們以為你真是個傻子麼!”
薛無塵一臉懵:“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薛無塵懊惱的垂下頭,他今天是不是丟人了。
安靖賾卻在旁邊諷刺道:“敏兒去你家的時候,你周圍應該都是各個家族去請你做幕僚的人,但是你一聲不吭的被敏兒抗走,這說明你遇見了你無法拒絕的主家,因此不得不想辦法脫。”
薛無塵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安靖賾。
安靖賾了嘴唇,這種戳穿大儒的感覺讓他異常激動:“冷宮的院子雖然破敗,但是宮牆的高度卻已經說明這就是皇宮大內。
你卻沒有半點詫異,這說明在敏兒拖你進來的時候,你便已經算計出我這邊是冷宮。
你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將你放在宮中,將來事發後也會惹來麻煩,因此雖然在冷宮門口吵鬨,卻將分寸掌握的極好,即引得我們對你放鬆警惕,又不會真將侍衛們招來。
之後你為了不教我,裝傻賣癡的在衣櫃中脫了衣服,在我們麵前裝傻賣癡,就是想要我們隻暫時將你留在這,待到你惹不起的那人放棄後,再讓敏兒送你出宮對吧。”
將一串分析說完,安靖賾揚起下巴:“說罷,這個你惹不起的人究竟是誰,不然我現在就讓敏兒將你丟出去。”
記得上輩子的時候,這薛無塵也曾失蹤過一段時間,沒有人知曉他去了哪裡。
眾人隻知道,他這次歸來後,又創造了不少膾炙人口的好作品。
那詩詞中的豁達就像是他的品行一般高貴灑脫,讓他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聽了安靖賾話,薛無塵的嘴角緩緩掛上一抹輕笑。
隨後,安靖賾就見他轉過從櫃子中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慢斯條理的穿了起來。
薛無塵的相貌極好,褪去了的懦弱膽小後,在加上這優雅的動作,此時的薛無塵有一股飄逸灑脫的氣質。
饒是安靖賾也不由得呆了幾秒。
感覺自己竟然被當初的敵人迷惑了心神,安靖賾不悅的甩了甩腦袋,想要將剛剛那不靠譜的感覺甩出去,誰想卻被薛無塵按住了腦袋。
薛無塵豎起食指在嘴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將頭湊到安靖賾耳邊對他溫和笑道:“作為一個孩子,你確實還不錯,起碼比外麵的那個莽婦要強得多,隻可惜還是年齡太小了。”
安靖賾疑惑的看著薛無塵,想要問這和年齡有什麼關係。
卻見薛無塵已經將自己的頭發束好,伸手摸了摸安靖賾的腦袋:“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將這些說出來,我會隱忍,起碼也要將想學的東西都學到手,再拆穿對方。”
之後薛無塵環視了下四周簡陋的陳設:“冷宮,隻能關得住軀體,卻關不住一個人的心和意誌,你若是想要變得強大,還是得努力學習啊!”這孩子天資不錯,若是好好教導,將來應該能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