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主將之後,楚軍改趴為跪,以示臣服。
戰場規定,當一方主將被擊殺,則視為戰爭結束。
而主將被殺的那一方,則被稱為戰敗國,需要向勝方割地賠款,再看看要不要將自家戰俘贖回來。
修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楚軍跪倒一地,心中頓時大喜。
隻見他一邊將姬候背在身後,一邊高喊著“楚將卒了、楚軍敗了”,同時迅速與剩下的息人一起向城門跑去。
他可不指望俘虜楚軍,且不說他們有沒有能壓製這些楚軍戰俘的手段。
息國是個小國,雖然可以溫飽,但是糧食儲備卻絕對養活不了這麼多人。
就算是舉國上下的居民們一人一天隻吃一碗稀粥,也不行
至於讓楚軍割地賠款就更彆指望了,估計得要周天子親自出馬才行。
可是話又說回來,周天子勢弱,自己都是焦頭爛額的,哪有心思陪他們這些小國折騰
所以現在,脫險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修也不知道剛剛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會忽然間出現天譴。
但是看起來確實像是天佑息國,因此自然要想辦法霍亂楚軍軍心,迅速從戰場上脫身
周圍幸存的息人們聽到修的聲音後,頓時明白的修的意思,也捂著傷口同修一同喊了起來。
他們的聲音穿的很遠,就連城牆的息人都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之後所有息人都一同高喊:“楚將卒了、楚軍敗了”聲音震耳欲聾。在戰場上傳的很遠,很遠
楚軍心中更是迷茫:他們怎麼就敗了呢!
靳青揉揉鼻子,她是不是感冒了。
正當靳青疑惑的時候,就聽“撲通”兩聲,靳青側頭看過去,隻見她身邊的兩個士兵已經對著她的方向跪下來。
這兩個是修專門吩咐保護靳青的人,看著他們哆哆嗦嗦的模樣,靳青一臉懵逼:““什麼情況!
卻聽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人,瞪著眼睛對靳青求證道:“您是陰陽師嗎?”否則為何媯姬一打噴嚏,那邊就出現了天譴。
這個時候的人極其敬重鬼神,而靳青剛剛的動作在他們眼中猶如神跡。
也隻有信奉天地五行,溝通天地鬼神,占天下、卜未來,在眾人眼中神秘莫測的陰陽師能做的到。
聽了對方詢問,靳青:“”好像有哪裡不大對!
雖然沒聽懂這個人話中的意思,但是靳青麵上卻一點都沒顯出來,對著兩人一點頭:“嗯。”
不管這兩人是什麼意思,反正先答應下來總沒錯。
隻見兩人聽了她的話後,眼中惶恐之意更甚:竟然真是陰陽師,沒想到他們息國竟然也隱藏著一個陰陽師。
這時候,城上的守軍也已經注意到靳青這邊,正對著靳青跪拜的兩個人。
此時戰局已定,他們倒也有了看熱鬨的心思,於是便紛紛議論起來。
靳青對於外人大量的目光適應的十分良好,可另外兩個人則不安的動了動身體,這種成為外人焦點的感覺讓他們十分焦慮。
正在兩人不知道應不應該站起來的時候,修已經帶著姬候和裨將一行人跑到了城下。
這一路上的楚軍均已跪地臣服,正當修以為無事之時,就聽遠處忽然傳來已經一聲叫喊:“莫讓他們入城。”
修的目光猛的一凝,不好,看來楚軍那邊還有將領。
果不其然,隻見一個右領裝扮的武官,正騎著戰馬向城門這邊衝過來。
聽到這右領的喊聲,剛剛那些還沒有恢複意識,就盲目投降的楚軍們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站起身來,向著遠處喊道:“殺、殺、殺”
場上情況再次失控,楚軍聲勢震天,他們瘋了一般的跟在右領馬後向城門處衝來,在地麵上帶起層層塵土。
而原本已經跪到在城門口的攻城楚軍們,也再次拿起武器,對著修一行人做出了攻擊狀態。
修隻覺心裡冰涼,他們距離脫險就隻剩下一步了,難道說,他們將會被楚軍擊殺在自家門口麼。
城牆上的息人顯然也看見了楚軍的動靜,他們怔楞了一下,隨後抓起了城牆邊的弓箭,打算將城下的楚軍射殺,先放姬候他們進城再說。
這時候的弓箭都是循環使用的,弓箭的箭頭上綁著的多半是石製或者銅製。
石製的箭頭倒還好說,大不了射程短些。
可銅製的箭頭卻著實金貴,當他們將箭射出去之後,還要想辦法將箭取回來。
否則就是便宜彆人
但現在形勢危急,到也顧不得這許多
果然一排箭支射下去,攻城的楚軍死了一大半。
見到遠處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的楚軍,城門吏轉頭吩咐道:“快去準備石塊。”
他們箭支著實沒剩下多少,現在要用石塊將剩下的人砸死。
否則,姬候一行人就算是進了城,他們也守不了多久。
這邊正打的熱火朝天,那邊的靳青則是站起身,溜溜達達的走到剛剛跪拜她的那兩個小卒身邊。
兩個人見靳青過來心中大喜:難道說陰陽家又要施法了麼,他們是不是有幸看到那撒豆成兵、斬草為馬的神奇一幕。
正當兩個人想要驚呼的時候,就見靳青一把抓住了離她最近的那個人的袖子,隻聽“撕拉”一聲,那人沒有來的及發出的驚呼瞬間變成了人類尖叫:“您要作甚!”
撒豆成兵呢!
斬草為馬呢!
這女人怎麼一上來就撕爺們衣服。
這人的尖叫聲驚到了城牆上其他的士兵,一時間,靳青這邊再次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靳青並沒有發現彆人審視的目光,她從懷中掏出了一隻木球,然後從地上拾起一把長矛。
用剛剛將那人身上扯下來的麻布袖子,將木球緊緊的纏在長矛上。
這麻布雖然粗糙,但是勝在摩擦力大,木球不容易從長矛上脫落。
隨後,靳青活動了下身體,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長矛高高的向楚軍右領的方向拋了過去。
息人:“”這女人好大的力氣
那右領遠遠便看著一把長矛從天而降,他向旁邊一躲,長矛頂端的石頭在他左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巨大的衝力將右領帶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