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說完話後便轉下了城牆,接下來他要麵對的,便是戰爭的世界了。
靳青並不知道自己製作的炸彈,在修眼中已經變成了取悅姬候的小玩物。
她現在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城牆上的士兵往下倒水。
水的溫度很高,不止下麵的人被燙的嗷嗷叫,就這些抬水的士兵也被濺出來的水花燙的齜牙咧嘴。
可攻城的人意誌力卻十分頑強,一個掉隊,另一個立刻補上,繼續瘋狂的攻城。
若不是這邊是息國的城牆根,而她又正站在上邊,靳青真想丟個木球下去一了百了。
那一下下沉重的敲擊聲,當真是太煩人了。
此時除了處於最中心處的姬候和楚軍將領外,其餘的楚軍都已經停止的攻擊。
他們井然有序的排列好自己的陣容,確保一個息兵都跑不出去。
這場仗他們已經贏定了,現在他們的將領,則是正享受著貓逗老鼠的樂趣。
姬候此時正站在戰車上同楚軍的將領交鋒。他手下的兵士幾乎打乾淨了,隻剩下區區數百人還堅持著舉著盾牌護在他邊,堅決不讓其餘楚軍偷襲姬候。
姬候上被楚王刺傷的傷口早已崩裂開,此時正在不停的向外滲血。
可為了不讓手下人分心,姬候還是咬著牙同楚軍將領對戰。
楚軍這邊上陣的是一名小將,名曰熊岑,是楚王的親侄兒,攻打息國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正式的戰爭。
楚王對這個侄兒一向親厚,知道息國兵弱易打,而姬候又受重傷。
於是特意將熊岑派出來領個頭功,順便立立君威。
熊岑雖然年幼,但強力壯,再加上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戰場上對姬候痛下殺手,每一招都意圖取姬候命。
姬候原本就被傷勢阻礙了行動,氣勢上又不如熊岑,再加上上肩負保護國家的重擔。
在種種壓力之下,姬候隻覺得自己越大越力不從心,現已有落敗趨勢。
熊岑見姬候的動作越發滯澀,心中大喜。
隻見他右手用矛抵製姬候的雙劍,而左手則從戰車的車轅下拔出一把青銅劍,直接向著姬候的脖子砍去。
就在熊岑即將得手之際,就聽遠處傳來一陣高昂的叫喊聲:“汝家小兒,休傷我主。”
喊話之人,正是剛剛從地道中爬出來的修。
修遠遠的便看見已經停手圍觀的楚軍,心知事不好,當即便準備上前幫忙。
剛好不遠處有一頭不是是誰拉下來的黃牛,修當下翻上牛,用刀猛刺黃牛的股,促使黃牛向著楚軍的方向跑。
黃牛吃痛之後,速度竟然不比馬慢多少。
而且他體型龐大,它跑過的地方卷起了一路塵土。
靠近修這邊的楚軍,在發現了後的動靜之後,趕忙做出迎戰狀態。
可他們這一分散,剛好讓修看見了熊岑要將姬候斬首的一幕。
因此修才會怒吼出聲。
熊岑一愣,他雖然武藝高強,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正式領兵出戰。
在事發生的時,熊層當真愣了幾秒,忘記了勉強正與他對戰的姬候,呆呆的望向遠處濃煙滾滾的地方。
可正是他這一愣,剛好給了姬候一個逃走的機會。
隻見姬候一個趔趄迅速從戰車上滾落在地,沾了滿頭滿臉的塵土。
熊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失手雖然扼腕,卻也被眼前姬候的慘像逗得哈哈大笑:“堂堂一國諸侯,為求活命竟像蠅蚋一般趴在地上吃土,真真笑煞我也,哈哈哈”他下半輩子就靠這個笑話活著了。
等回去說給他大伯聽聽,說不得大伯還會再賞他點好東西,作為折辱姬候的獎勵。
聽到熊岑的話後,外圍觀戰的楚軍也跟著高聲叫起來:“蠅蚋、蠅蚋、蠅蚋、蠅蚋”
聽到楚軍嘲諷的呐喊聲,姬候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由於流血過多,他當真的半點都爬不起來。
姬候心中有些悲憤:想他當當一國諸侯,竟然被個豎子小兒欺負成這樣,真真是氣煞他也。
楚軍的聲音傳到城門上,靳青坐在安全的地方向遠處眺望:咦,好像那個什麼姬候正在被人圍毆。
修顯然也是聽到了這些人的呐喊聲,見姬候受辱,修的心中又急又恨隻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直接飛到姬候邊將人帶走。
修現在的形象也是非常狼狽,他的上滿是地道中的塵土,他的發帶掉了,頭發中還掛著一隻蚯蚓。
由於地道狹小,因此修在地道中隻能匍匐前進,因此他的袖口和手肘處也磨壞了不少。
如果靳青看見他此時的模樣一定會感慨,這人的袖子被磨成這樣,袖籠裡的木球都沒有爆炸,當真是老天爺給他臉呀。
修顯然沒有這樣的認知,隻見他站在牛背上,將手中剛剛從戰場上撿到的奪命戟舞的虎虎生風,批頭散發的衝向姬候的位置,倒是有些瘋魔的模樣。
修的樣子確實十分震撼,熊岑當即命令手下的兵士擊殺了修。
可誰知修確實不是個花架子,隻見他抓著奪命戟跳下了牛背,迅速衝向距離他最近的楚軍。
修的力氣很大,當真有以一敵百的架勢。
隻見他所到之處,楚軍當即便躺倒一片。
息兵由於修的到來卻也長了不少的氣勢,原本已經力竭的體,仿佛忽然被人打了腎上腺素一般。
隻見之前已經打算任人宰割的息兵,再次從地上跳起來,同邊的楚軍纏鬥在一起。
並順勢將姬候圍在了中間。
修很快便殺出了一條血路,奮力衝到姬候麵前。
楚軍人數太多,饒是修驍勇善戰,卻也被楚軍用長矛捅了好幾下,上不斷的向外流血。
修一把拉起仍舊坐在地上劇烈喘息的
熊岑站在戰車上,冷笑著看麵前百餘人的垂死掙紮,表十分不屑。
縱使他從現在起在不動手,姬候這些人也必死無疑。
原本他還想給姬候一個體麵,由他親自送姬候上路。
誰想到這人如此不識抬舉,那就讓手下的士兵將這個姬候剁成醬吧,倒也能為他大伯的一副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