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兩個被海外的執政官帶人抓去了,光明正大的將他們賣成了挖礦的勞工
就在他們的錢財剛被人搶走時,冷柔便已經後悔,當時不應該因為一時衝動,同裴世傑一起出海。
在海外,勞工的命根本就不值錢,尤其是這種沒有任何身份的海外勞工。
勞工主將裴世傑指派到礦井中最艱苦的地方,繁重的勞作讓裴世傑常年嬌養的身體迅速破敗了下去。
而冷柔這個細皮嫩肉,充滿神秘風情的中原女子,則是遭到了農奴主的覬覦
時間長了,冷柔的不可言喻的地方開始腐爛,身上常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氣
於是,農奴主也厭惡了她,打發她去做一些清理牛糞的工作。
由於無力反抗,冷柔和裴世傑的生存狀態越來越艱難。
畢竟是曾經的中原首富,隻要有一線生機,裴世傑就永遠都不會放棄希望。
裴世傑開始努力的想辦法融入這個世界,嘗試著學習他們的語言與知識,準備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尋求機會帶著冷柔逃跑。
可這個時候,冷柔卻在無意間恢複了自己的記憶。
想到自己原本身為神醫徒弟的身份後,冷柔開始了無休止的哭鬨,她想回家,她想要師傅。
隻可惜她就哭鬨並沒有得到那些農奴主的憐惜,而是給他們引來了農奴主的注意,讓他們遭受了更多的非人折磨。
冷柔和裴世傑一直在農場主的淫威下辛勤工作了十幾年。從一對豆蔻年華的俊男美女變成了一對垂垂老矣的滄桑老人。
這中間經曆了怎樣的磨難,隻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
常年的勞作與虐待,讓冷柔大把大把的掉頭發,不隻是身體包括她的心態都已經經受不起一點點波動。
至於裴世傑則比冷柔看起來更加蒼老。
這些年陪世傑一直都在密謀著帶冷柔逃跑,但是每一次他們都會被人抓回來,遭受更殘酷的酷刑。
由於身上的骨頭被打斷了幾次又重新長好,裴世傑整個人像一個蝦米一樣成天弓著身子,之前那種首富雍容高雅的氣質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冷柔看著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厭惡。
對冷柔的內疚感與對現實的無能為力使得裴世傑身心俱疲,但是隻要還有一線希望,他便還是想要帶著冷柔逃跑。
畢竟在他心中,不管冷柔變成了什麼樣子,都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
好在老天開眼,常年無情的壓榨使得礦區出現了一次大規模的暴動,農奴主被暴動的勞工們當場打死了。
所以裴世傑也帶著冷柔逃了出來,兩個人一路上幾經波折終於逃到了碼頭,鑽進了一艘寫著皇朝字體的大船,藏身於對方的儲藏室中整整一年的時間,這才跟著船順利回到了皇朝。
這一路上,裴世傑同冷柔在儲藏室中的一個狹小的空間中輪流方便,輪流休息,偶爾還能偷偷溜出去透個氣、洗個澡。
就這樣,竟然真的讓他們混回了中原。
隻不過隨著儲藏室的東西越來越少,他們的行蹤也被人發現了。
裴世傑原本準備出去苦苦哀求對方,誰想到早已經受夠裴世傑的冷柔卻忽然間跳了出來,想要用主動獻身為代價換取船員們帶她回中原,以及將裴世傑推下海。
船員們對冷柔看起來猶如六旬老婦的臉沒有任何興趣,可是念在大家都是皇朝人的份上,他們還是將兩人帶到碼頭上。
可誰知冷柔卻拚死不願同裴世傑一同下船。
於是便發生了之前的事情。
冷柔在陸地上作的不善,引來無數人的圍觀。
船員們已經趁亂走了,冷柔將裴世傑推倒在一旁,自己也飛快的逃跑。
看著冷柔已經瘋瘋癲癲的消失在遠處,裴世傑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心中悲苦萬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便是他兩世的愛人啊
旁邊的人看到沒有熱鬨以後,便也都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隻留下裴世傑自己還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在裴世傑精神恍惚的時候,一個男扮女裝、英姿颯爽的武婢來到了他的身邊,對他抱拳笑道:“諸公可是昔日的首富裴公世傑。”
這種武婢在當年裴世傑沒有離開中原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一般都是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從小所訓,專門為了賣給那些常年走商的女人們,由於數量稀少且價格昂貴,隻有那些大戶人家才買的起。
因此,不難看出她的主子定然是非富則貴。
聽到有人認出了自己,裴世傑趕忙背過身去,沙啞這嗓子說道:“你認錯人了”他不想讓任何人嘲笑他,這是他僅剩的尊嚴,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認出他來。
武婢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裴世傑的拒絕,對著裴世傑再次爽朗一笑:“我家當家說了,不論您承不承認都好,這個荷包是你當初送她的,如今完璧奉還。”
隨後,武婢將一個碩大的荷包輕輕拋在裴世傑懷裡。
裴世傑一愣,這麼好的緞子,他有二十年沒有碰過了。
再看著料子的紋理與上麵的眼熟刺繡,裴世傑心中發緊:“你當家還說什麼了”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武婢笑眯了眼睛:“當家說了,裴公當年的定親信物已經奉還,從今日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說罷,女婢轉身就走,她當家在當年得知這爛人同女人私奔出海之後,便日日等在這碼頭上,沒想到今日竟然當真等到了。
不過,知道那爛人過的不好,她們也就放心了啊
否則她們如此能乾,擁有十數條船隊的女當家豈不是誤了終生,這姓裴的不識貨跑了不要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求娶她們當家呢
裴世傑用顫抖的手打開荷包,卻發現裡麵放著他家祖傳的定親信物“雙魚佩”以及幾張銀票、一張地契和一把鑰匙。
從形狀上來看,那鑰匙應該是他當初祖宅的。
裴世傑看到這些東西喉嚨裡嗚咽一聲,險些哭出聲來,當初他帶著自己家和未婚妻家全部的流動資金出去走商,沒想到半路上卻遇上了冷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