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靳青一臉死要錢的表情,吳能十分不屑的將自己身上的錢袋子解下來丟給靳青:“可以開始了吧”
誰想他的動作雖然瀟灑中帶著驕傲,可靳青卻沒有分他任何眼神,而是將錢袋子在床板上倒了個底朝上,將裡麵的銀子一一清點清楚。
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吳能:“不夠”這裡麵連銀票算上才不過三百兩。
靳青鄙視的看著吳能:既然確實囊中羞澀,就不要做出這樣裝蒜的舉動好不好,nnd甩錢袋子那ose跟扔過來幾千兩似得,數數不夠零頭。
吳能看著靳青差點被氣撅過去: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拿到錢袋子,一般都是來兩句錢財如糞土的話,或者直接丟還給他,或者無地自容的收起來,等回頭平息了再暗地清點。
誰會像這女人這樣,當著他的麵將裡麵的銅板都數的清清楚楚,她就一點都不在乎麵子麼
靳青歪頭斜眼的看著吳能,一臉沒錢就不辦事的頹廢德行,看得吳能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為了證明自己的真的有錢,吳能惡狠狠將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翻出來丟在靳青麵前。
薩迪克被吳能的動作氣的鼓鼓的,這人還有完沒完了:他和他主子才不缺這點錢呢
靳青則是滿意的看著自己麵前各種各樣的東西:誰會嫌錢多啊,隻要有足夠的錢,這人就算用錢砸她的臉,她也能忍下來。
吳能對自己下手還是比較狠的,就連跟著他幾年的家傳護心鏡都翻出來丟在了靳青麵前。
看著吳能身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掏光了,靳青吧嗒吧嗒嘴:“不夠”這些東西看起來還不夠六百兩。
吳能認真的看著靳青,忽然笑了:“你把所有人都救了吧,不就是四千兩銀子,爺這次戰爭的戰利品分給你一成,不過這三十四個人一個都不能少。”既然這人愛錢愛到不知死活,那他就索性送她一成吧。
錢他可以給,可要是這些人中有一個沒有治好,他便要這個猖狂的女人陪葬。
他們每次打仗其實都是有戰利品的,其中六成會被人護送回京交到國庫,剩下的四成就由便將的守衛們按照級彆平分。
吳能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一次能夠分到多少,但是通常來說這一成肯定會比四千兩銀子要多一些。
靳青深深地凝視著吳能,仿佛在思考著什麼,可你看這女人的那一雙眼神,明明就是空洞無物嘛
就在吳能以為這件事情徹底沒有門兒了的時候。
靳青卻忽然回答道。:“可以。”至於分給她的是哪一成,就是她做主了。
既然這人這麼想要做聖母普度眾生,那她為什麼不成全他呢
吳能並不知道靳青有多大的能耐,他也不知道自己將這些傷病交給靳青是對還是錯。
但是儘人事聽天命,凡是有那麼一線希望,他都不能眼睜睜的任由這些人,這些皇朝的勇士,他吳能心中真正的同袍弟兄,真正的英雄,慢慢的在這遠離鄉土,以活著腐爛的方式死去。
既然現在談妥了價格,靳青便給薩迪克打了個眼色。
那薩迪克無比嫻熟的回了個眼神,直接出去開始劈柴燒水,準備開始救人。
吳能站在靳青旁邊,看著什麼家夥事都沒有帶的靳青:“你需要什麼趁手的器械。”
在吳能的記憶中,這些大夫一般都會背著自己的藥箱,藥箱中會放著他們需要用的火罐和銀針、藥材之類的東西。
可是像靳青這樣除了薩迪克隨身什麼都沒有不帶的大夫,他確實是第一次見,他也不知道靳青使用什麼樣的器械順手。這既然開始救人了,肯定得幫靳青解決這工具的事兒,不然自己這個投資也徹底折了。
況且這邊的邊疆,並不是他吳能的主場,他也是要在杜將軍的手下討生活,吳能也希望能夠為靳青提供更多的幫助,讓她成功,給自己和自己帶來那些弟兄留條後路。
可無奈的是,他最多能給靳青弄幾根銀針過來,再多就沒有了,至於藥材這種金貴東西,他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靳青看著他:“要針要線,越多越好。”
並不是她不想要彆的,但是看這個吳能一臉的窮相,她也不打算為難他了。
吳能忍了幾次還是沒有忍住,疑惑的問靳青:“你要做衣服麼”
靳青疑惑的斜眼看著吳能:“你從哪裡感覺老子會做衣服的。”
吳能:“”那你要針線做什麼。
行軍打仗針線這個東西都是經常備的,吳能很快便找了兩團線和幾根針。
這時候,薩迪克也給靳青找來了一把磨得比較鋒利的匕首。
在離開神醫穀之前,薩迪克曾經磨了八把鋒利的刀具,由於他做事專心,而且力氣又適中,這八把武器每一個都是吹毛立斷。
吳能拿著自己找來的針線,很快便衝進了靳青的營帳中,想要將東西儘快交出來,說實話除了急著救人,他也是很好奇,到底這針線是怎麼救人的。
誰想到卻看到靳青正蹲在地上,對著剛剛抱著他腿的那個士兵拿著一個匕首在人家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而那士兵已經被靳青嚇懵逼了,但是有一點好處,他本來連病帶餓,已經是麵如菜色,此時根本看不清到底嚇的如何破膽,無非是蔥綠小油菜,和那拖了一年沒割的韭菜的比較,說到底也都是綠
至於嚇尿更不存在,地上這士兵身上那條褲子,都被血汙和泥土灰塵凝聚成一個堅硬的外殼了,說實話,吳能琢磨過,穿這褲子上陣,一般的箭,兩根兒射不透。
旁邊的薩迪克麵貌陰沉的站在靳青身邊,窗外的陽光打在薩迪克的臉上讓他的臉有一種鬼魅的陰險感。
吳能被靳青的動作和表情,嚇的瞪大了雙眼,剛想要和靳青打招呼,就聽見另外一個憤怒的吼聲從他身後傳來:“你這女人想要做什麼”
靳青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來捂著他身下那個人重病士兵的嘴,接著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