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則是從自己的攤子上裡掏出兩個煮熟的雞蛋塞進冷陌涵的衣服口袋中:“你這個孩子哪裡都好,就是太瘦了,等哪天到大媽家裡來,大媽給你補一補。”
冷陌涵任由王大媽往她口袋裡塞雞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個王大媽年輕守寡,自己帶著一個兒子過生活,可誰想她的兒子在十二歲時離家出走了,之後便再沒有回來。
為了找回兒子,王大媽將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能求的人也都求了,可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本來大媽已經絕望了。
可是機緣巧合,她遇到了冷陌涵。
冷陌涵也是看這個王大媽可憐,便順手起了一卦,成功幫助她找到了兒子。
那孩子回來時,雖然身體弱的不行,雙腳也被人打斷了,可好歹人還活著,隻要還活著,就有無限的希望,對王大媽來說也算是多了些生存的指望。
看著現如今王大媽臉上歡樂的笑容,冷陌涵對著她抿了抿嘴,隻留下一隻雞蛋,將另一隻重新放在王大媽的攤子上:“一個足矣。”看一個人的心意,不是看這人給你什麼,而是要看她有什麼給你什麼
王大媽早已經習慣了冷陌涵文縐縐說話的樣子,不在意的向著冷陌涵招呼著:“沒事,一會大媽給你攤煎餅。”
冷陌涵對著王大媽淡淡一笑:“好”
冷陌涵剛想轉身向著自己的小攤上去,卻在轉頭的一瞬間發現王大媽頭上隱隱有一團青氣。
冷陌涵猛的回過頭,對著王大媽掐算起來:難道說,王大媽這邊竟然有人要住院麼
誰想到,她掐算了半天,都沒有算出任何結果。
冷陌涵無奈,隻能打開天眼去看,誰成想卻看到了王大媽正往醫院送飯的場景,而那躺在病床上的人,赫然是她自己。
冷陌涵:“e”此地不宜久留,她需要迅速的撤退。
可還沒等她離開,便見到拐角處迅速出現了一個人影,正快速的向她這邊跑過來。
見到來人,冷陌涵隻覺的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怎麼就追到這來了。
來人正是靳青。
靳青看著冷陌涵顯得十分激動,因為她跑向冷陌涵的速度更快了。
冷陌涵下意識的轉身就跑,雖然修為下降了,可是身體的素質卻還是一樣的好,憑借著自己對周圍地理環境的了解,冷陌涵成功的將靳青甩在後邊。
眾人隻見兩個快的向風一般的身影從自己麵前一閃而過,而看到這一幕的王大媽卻興奮異常:她早就說小冷是活神仙,這些凡夫俗子們就是不相信,現在看看吧,人家連奔跑的速度都這麼與眾不同。
冷陌涵和靳青兩人一前一後跑的飛快,可是很快,冷陌涵的速度就降了下來:她的體力耗光了。
但靳青的速度卻是一點不慢。
看著越追越緊的靳青,冷陌涵心一橫迅速竄向了公路,想要憑借奔騰的車流將靳青阻斷到另一邊。
誰想冷陌涵卻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她才剛一衝上公路,就被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撞飛了出去。
在昏迷之前,冷陌涵腦海中忽然產生了一個詭異的想法:這麼看來,剛才那一卦果然卦無點錯啊
自己果然是曆代神算門中最有潛力的門主,料事如神、算無遺漏。
靳青錯愕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冷陌涵:事實上她是過來提議休戰的。
這幾天,靳青一直都蹲在宿舍樓裡,看彆的寢室的人湊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打麻將。
偶爾這些人在中間上廁所的時候,也會讓靳青摸兩把
在過去的世界中,靳青從沒有試過打麻將,此時剛接觸之下,作為初學者的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掛在麻將桌上。
可奈何,所有會打麻將的人都是以宿舍為單位一同行動,因此每一個麻將桌上的人都是滿的
看彆人玩和自己玩有很大區彆,隻能看不能玩讓靳青急的抓心撓肝。
靳青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就她自己和旁邊宿舍的兩個人,即使湊到一起也是三缺一。
靳青仔細的研究了幾十秒,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同冷陌涵和解。
畢竟這些日子,兩個人打打鬨鬨的倒也建立了友好的戰爭友誼。
像現在這樣三缺一的緊急情況,自己不找她又能找誰呢
於是,在權衡了利弊之後,靳青便直接順著707為她指的方向衝過來找冷陌涵了。
六小時後,冷陌涵才從昏迷中猛然醒過來,由於剛剛的車禍,她左邊的胳膊腿都已經斷了,就連肋骨都斷了幾條。
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醫院,冷陌涵忽然想到那個已經徹底將自己忘掉的段逸塵。
想到段逸塵不但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還同他的家人一起懷疑,他之所以會受傷完全是自己的所為,冷陌涵隻覺得心如刀絞,眼淚順著臉頰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而她的嗓子裡也發出了類似於受傷小獸一般的嗚咽:雖然嘴硬的說不喜歡,但是她真的已經習慣那人在她身邊的守護了。
回憶起過去自己感冒發燒時,段逸塵跟前跟後的小心伺候的樣子,再想起他現在對自己滿麵不屑的模樣。
冷陌涵用隻受了些輕傷的右手抓著被角捂住嘴,心裡的悲傷已經逆流成河。
正當她要放聲大哭的時候,就見她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張大臉。
冷陌涵被嚇得瞪大了眼睛,連眼淚都憋了回去。
冷陌涵下意識的將頭往後退,卻發現趴在自己麵前臉,竟然是自己的死對頭何子彤的。
冷陌涵將頭彆到一邊,用手臂遮蓋住自己的眼睛,沙啞著嗓子冷聲對靳青問道:“你還來做什麼”
雖然冷陌涵與靳青勢同水火,可在這個時候能夠看見一個熟麵孔,冷陌涵的心裡還是比較安慰的。
冷陌涵等著紅彤彤的眼睛看著靳青,本以為靳青會說話諷刺她,誰想卻見靳青一本正經的問她:“你好了麼”
冷陌涵看著自己打上石膏,高高吊起來的胳膊腿,忍了忍還是沒有憋住,對著靳青冷笑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