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猴子所料,二皇子被救下來後,被人悄悄的抬進了路邊的馬車裡,迅速的離開了。
而且這件事就這樣在京城緩緩的滑過去了,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再沒有被人提起過。
但是敏銳的人都發現,之前派出去找二皇子的守軍都被招了回來。
也就是說,之前被掛在計時儀上的還真的有可能就是二皇子本人。
京城最貴的茶肆內,一個身著墨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坐在二樓雅間中慢慢的品茶。
這時候,雅間窗戶忽的打開了。
男子身邊的護衛以為是風太大,正想要過去關窗,就見到窗沿處伸進來一隻胳膊。
護衛一驚,剛要拔刀出來,便被黑衣男子伸手攔下了。
護衛不知是何原因,下意識的低喊了聲:“太子爺,這”便看太子對他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表情,護衛頓時心領神會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繼一條胳膊出現後,又出現了一條腿,然後背著一個巨大包裹的靳青才掙紮著從窗外爬了進來。
靳青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做到身輕如燕的跳進二樓的窗戶的。
但是爬牆對她來時真的是太難了,有這個時間,她還真不如一腳將牆踢倒。
掙紮著爬進了雅間後,靳青將自己淩亂的頭發向後一摟,露出了自己滿是疤痕的臉來,正好同對麵的太子對視上。
隻見太子的護衛急忙站到太子麵前:“你是何人,為何到此驚擾太子爺!”
靳青裂開自己的歪嘴,向著對方斜斜的露出了幾顆牙齒,將自己身後背的包裹解下放在雅間的茶桌上:“我是來送禮的啊!”她真的太喜歡這些古人喜歡自報家門的好習慣了,要不然她還真怕自己爬錯了地方,看來趙布德的打探功力還是很過關的嘛!
靳青看到這個被稱作太子爺的,在將自己帶來的包裹解開後,便看著包裹一言不發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這次的牆沒有白爬。
靳青事先也想不清楚,猴子為什麼讓她留下這些東西,但是這卻並不耽誤她聽猴子的安排。
太子坐在茶桌旁邊半天未動,忽的向靳青開口問道:“孤應該叫你荷香還是湘君又或者是靳當家!”
靳青則是坐在太子對麵,無所謂的一聳肩:“都可以!”
太子的護衛看到靳青一身的痞子相,不由得暗自抿了抿嘴,根據他的調查,這個湘君曾經是秦樓中頭牌紅姑娘,就照湘君現在這個做派來看,隻怕這裡麵有水分吧,還是那邊的客人都是這個品味!
護衛正在天馬行空的想著,就聽太子再次開口問道:“你有替身?”他昨天才接到快馬傳書,說事情發展的很順利,靳青已經在著手處理上門的尋釁者了,裡麵卻隻字未提靳青不在城中的事情。
從靳青所在的城市到京城,一匹快馬要跑近三十日,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麵前的這個叫靳青的女人有替身。
靳青撓了撓自己臉上的疤:“什麼替身?”
太子看了看靳青那張滿是疤痕的臉,思索了一下,確實沒有人忍心將自己的臉毀成這樣,隨即問道:“你是如何在一個月內來到京城的!”這應該是唯一的解釋了!
靳青吧嗒吧嗒嘴:“我跑的快啊!”實際上她扛著那三個人,不到半個月就到了好不好!
太子一愣,這個有可能嗎接著又問:“你來找孤究竟所謂何事?”
靳青聽見太子的問話,按照猴子之前教給自己的樣子,對著太子淡淡一笑:“送禮!”
太子皺眉看著自己麵前的那些二皇子被掠走時穿的衣物忽的變了聲音,正氣凜然的一拍桌子:“大膽狂徒,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你可知道我皇族尊嚴不容侵犯!”
靳青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義正言辭指責自己的太子,歪著腦袋回了句:“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麼!”
太子雙眼一眯,究竟是哪個環節走漏了風聲!
隨後太子再次開口:“你都知道些什麼!”
靳青冷哼一聲:“你猜!”其實老子什麼都不知道,你信麼?
太子不再說話,而是坐在一旁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自己麵前的桌子,琢磨著靳青的話,同時思考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
其實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後麵確實都有太子的推波助瀾,他的父皇年邁卻仍然扒著大權不願放手,自己這個太子形同虛設,眼瞅著老二這些年漸漸勢大,太子的心裡開始變得不安。
當得知老二想要利用一個江湖人士為自己創造政績時,太子便將自己的探子也安插了進去,打算等到這事結束時,想辦法將老二的人全部鏟除,將政績歸到自己的身上,反正那個城的縣令也是自己門生。
前幾日聽說有人在城中打探老二的消息,太子便著人將老二的消息完完全全的放了出來。
但是太子之前隻以為這些人是在琢磨著刺殺,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乾出了這樣的事。
雖然經此一事後,老二算是徹底廢了,但是他父皇在吃了個這個啞巴虧後,卻是變得越發的陰陽怪氣,甚至開始懷疑所有的人,還差點將自己拖下水去。
想到這裡,太子的眼中劃過一絲狠意,這女人要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把柄,那她必須死!
感受到太子不善的目光,靳青拿起太子剛剛放在桌子上的佩劍,掂量了一下,然後便在護衛“你想做什麼”的高聲呼喊中,將這把劍擰成了一朵大腦袋的花。
然後,靳青將劍花插進了茶桌上,還不忘記將上邊的紅寶石扣下來揣進自己兜裡。
對麵的太子:“”剛剛的殺心一下子全都飛走了,這種人必須一擊擊殺,否則後患無窮,但是她能被擊殺的可能性好像不是很高!
實際上,剛才那些話都是猴子教給靳青用來詐唬太子的,但是太子的問題就在於,他想多了!
太子想了很久,對上靳青的斜眼:“你想要什麼?”
靳青聽到太子軟化的口氣,對著太子歪著腦袋微微一笑:“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