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眼下國家正處於危難之際,我可不會讓個人恩怨左右了戰局大局!”成浩博笑著回應,他的笑容依舊那麼燦爛,引得周圍的人都不禁投去讚許的目光。
相比之下,姬祁就顯得有些失態,令人心生不悅。
“那麼,你還是請便吧。”姬祁對成浩博說道,“我的行事作風,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成浩博聞言大笑,這正是他所期望的。姬祁越是憤怒,就越能彰顯他的從容不迫。他環顧四周的人群,果然看到他們對姬祁的厭惡之情又多了幾分。
“梅蔫蓉,咱們走吧。”成浩博微笑著對梅蔫蓉說道。
然而,梅蔫蓉卻搖了搖頭,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姬祁身上,依舊固執地等待著他的答複。見梅蔫蓉如此堅持,成浩博不禁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選擇陪在她身邊。
“你真的不願對我說實話嗎?”梅蔫蓉直視著姬祁說道。
姬祁一臉無辜地笑道:“問題是真的不是我乾的,否則我一定會負責到底。”說完這句話,姬祁生怕梅蔫蓉再追問下去,連忙將目光投向了決鬥場。
隻見雙方的修行者已經激戰正酣,隻可惜,他們都還未踏入入意境,這場對決的精彩程度也就大打折扣了。
“喂喂喂,你們幾個,乾嘛呢?都圍著我乾嘛?不去上麵好好表現一下你們的愛國情操?”姬祁環顧著周圍的成浩博等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吐絲國的修行者們都在等著你們去教訓呢!”
章馨兒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姬祁,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和審視,“你自己怎麼不去?光說不練,就隻會指使彆人?”
姬祁聳了聳肩,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我這不是在給你們創造機會嘛?年輕人,要懂得抓住機會,好好表現自己。”
“少廢話!”章馨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姬祁的話,“既然你這麼有覺悟,怎麼不見你上去為國爭光?”
姬祁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章馨兒,你知道這世上最悲慘的單相思是什麼嗎?”
章馨兒微微皺了皺眉,對姬祁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單相思?這跟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姬祁煞有介事地說道,“這世上最悲慘的單相思就是——我愛祖國!”
章馨兒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姬祁這句話的意思。
“明白了嗎?”姬祁繼續說道,“如此悲慘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去做呢?”
“你……”章馨兒瞪大了眼睛,被姬祁這番歪理邪說氣得說不出話來。
姬祁看著章馨兒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好了,彆生氣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章馨兒沒好氣地白了姬祁一眼,“你這種人,簡直就是……”
“是什麼?”姬祁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等著章馨兒的下文。
“就是……無可救藥!”章馨兒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更難聽的話,隻是狠狠地瞪了姬祁一眼,便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姬祁看著章馨兒氣呼呼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章馨兒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嘴上說著生氣,但心裡其實並沒有真的怪他。
“好了,不逗你了,”姬祁收起了玩笑的語氣,正色道,“你們要是真的想為國爭光,就趕緊上去吧,彆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那你呢?”章馨兒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我當然有更重要的任務,”姬祁神秘一笑,“放心吧,我不會閒著的。”
章馨兒半信半疑地看著姬祁,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著決鬥場的方向走去。
姬祁看著章馨兒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當然不會上去和那些吐絲國的修行者硬碰硬,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章馨兒覺得不能和姬祁說下去,這家夥就是一個混蛋。
姬祁的淡然自若,甚至可以說是放浪不羈,讓姬論心中泛起一絲驚奇。他凝視著姬祁,記憶深處浮現出那個熟悉的身影:油嘴滑舌,無賴波皮,如同市井無賴般令人厭惡。然而,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姬祁,卻透著一股紈絝子弟特有的灑脫,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擾亂他半分心神,神情慵懶散漫,與記憶中的形象判若兩人。
姬祁的轉變讓姬論忍不住再次仔細打量他,目光中帶著探究和疑惑。特彆是姬問親口講述姬祁一招擊敗穀明威的事跡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他意識到姬祁的變化並非表麵,而是由內而外的。
姬論深知姬問的性格,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誇大其詞。他相信弟弟的話,心中對姬祁的看法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最終,姬論還是不願與姬祁為伍,轉身邁步離開。
“你真吃過樹根、樹皮?”等一群人走完後,章馨兒仍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姬祁。
姬祁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章馨兒的問題,思緒卻飄回了三年前。那時,他剛來到這個世界,靈魂附著在姬祁殘破的身體裡,重傷讓他動彈不得,身無分文更是雪上加霜。孤立無援的處境,讓他隻能勉強支撐著去尋找食物,以避免被活活餓死。彼時的他,虛弱得連一隻野兔都抓不住,更彆提捕獵其他動物了。為了生存,他隻能依靠樹上的野果和地上的野菜充饑。
然而,並非每天都能找到足夠的食物,饑餓的煎熬讓他不得不去嘗試挖樹根,那苦澀的味道至今仍記憶猶新。那一個月,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每天拖著劇痛的身體,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他甚至懷疑自己能否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傷口的疼痛、饑餓的折磨、對未來的迷茫,像三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無數次地問自己:難道就要這樣結束了嗎?內心深處的不甘和求生的本能,支撐著他熬過了一個又一個難熬的日夜。
幸好,他最終挺了過來,傷勢逐漸痊愈。身體恢複後,他開始學習製作簡單的工具,設陷阱捕捉野獸,終於能夠自給自足,不再為食物發愁。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進入了彌陀山,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老瘋子,從此踏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見到姬祁對她的詢問默不作聲,章馨兒嘀咕著,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不願說就算了!”
然而,當她觀察到姬祁那副失神的樣子,心中已然確信姬祁所言非虛。
要知道,這個曾經在伊祁城裡以肉食為樂,連珍稀佳肴都挑剔不已的家夥,這三年來竟然淪落到吃樹根的地步,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繼續……”
正當眾人為姬祁的經曆而陷入沉默時,決鬥場上已換了一輪又一輪的選手;吐絲城的一名修行者已擊敗伊祁城的十多人,這讓伊祁城的青年才俊們憤慨不已。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姬問上去了!”這歡呼聲宛若驚雷,瞬間點燃了伊祁城眾人的熱情。先前的頹喪氣氛,因吐絲城修行者的連勝而被籠罩,此刻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鬥誌昂揚與滿心的期待。
姬問,伊祁城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他的出場宛如一劑強心針。他的出現,預示著伊祁城即將展現真正的實力。
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道:“姬問師兄必勝!”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預見了勝利的到來。
另一個青年補充道:“沒錯,姬問師兄可是我們伊祁城的驕傲,他一定能打敗吐絲城的家夥!”
一位老者捋著胡須,眼中閃爍著精光:“姬問這孩子,天賦異稟,又勤奮刻苦,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旁邊,一位妙齡少女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姬問哥哥,加油!”
隨著姬問的登場,決鬥場上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吐絲城的修行者也不禁收起了輕視之心,開始認真對待這場比試。
觀戰者中,有人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決鬥的預熱期已經要結束了,真正的大戰即將上演。”
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是啊,姬問的出場,意味著伊祁城要開始反擊了。”
一位壯漢拍著胸脯,豪邁大笑:“哈哈哈,這一次一定要打得吐絲城屁滾尿流!”他指著場邊摩拳擦掌的兩人說,“看浩博和姬論都做好準備了,他們隨時準備上場,沒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
人群中議論紛紛,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們對伊祁城的修行者充滿信心,相信他們一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然而,在這眾人情緒高漲之時,姬祁的目光卻轉向了身旁的梅蔫蓉。他側目看去,隻見她在陽光下,雪白的肌膚泛著瑩潤的光澤。
姬祁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說:“嗬嗬,你對伊祁城的修行者還真有信心,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被抓去做壓寨夫人嗎?”